小果對著將軍一拜，裡面包含敬意，再環顧一周，留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將軍為國為民，將軍是英雄，只是返鄉，不是帶罪，如若再來打擾將軍安寧，你們……好自為之。」
話到此為止，後面會有什麼後果，眾人皆知。
眾人沉默，看向那一家子。
一家人眼巴巴看著錦盒，被周圍人眼神盯著，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當人一遭落難，眾人踩，但發現有人罩著，他們會變得小心謹慎。
衛戇見三人離開，鬆開刀，抱拳。
小果看見了，再次頷首離開。
不多時，一輛馬車從轉角駛出，窗簾飛起，一張精緻的側臉映入眼帘。
茗杳！
衛戇條件反射想追，剛一動，便停下腳步，眼睜睜馬車遠去，直到看不見，低頭自己的腿，抱緊懷裡的箱子。
隨後被扶著一瘸一拐扶進房間。
他打開箱子，那是整整齊齊的金瓜子，與當初送出的心意不一樣，這次是還，沒有任何隻字片語。
可是有的東西還不回來了。
……
馬車之中，小果一臉驕傲，求表揚。
「姑娘，我表現的怎麼樣。」
葉茗杳伸手揉了揉小果的頭，誇獎：「很好。」
小果聽見誇獎，覺得自己剛剛氣勢十足，非常棒。
「但是小果再當場背一背律法，會更唬人。」
「那下次幫將軍，我再背。」
「好。」葉茗杳應了。
可是小果不知道，暫時不會有下次了，衛戇搬家了，他想年過半百的祖母，安度晚年。
一行人回到青樓。
第二日，難得老闆娘找來，帶著葉茗杳來到一個地方……人口買賣市場。
裡面並沒有想像的髒亂，奴隸主們也沒有動不動就打罵，基本穿的乾淨，做著事，等待客人來挑選。
商人怎麼可能砸自己招牌，貨物當然越耀眼越好。
也有可能是在強國的原因，其他地方不像這裡。
一條人命幾十個銅板，是常態。
葉茗杳看的出來，越漂亮的越打扮，奴隸主們試圖賣一個好價格。
年紀小的表情很正常，就像從小培訓。
年紀大的反而稍微……糟糕一些，看起來是非常不情願的心死如灰，然後不配合。
這裡的奴隸最少都要十兩銀子，在這個世界幾十兩銀子，能養活普通人一輩子，當然是偏僻的地方。
這裡可是京城，什麼都是最好，物價也是奇高。
對於奴隸來說青樓，是最好的去處，唯一一個能快速脫離奴隸戶籍的地方，前提是你是女子，你的先要生三個以上的孩子。
但是罪臣之女就不行，罪臣之女的孩子可以，禍不及三代，但是三代需要努力才能脫身，一是生孩子，一是金錢。
很奇特的律法，是葉茗杳了解孕婦聚集，好孕院是知道的，她托人給小酒窩送吃食，知道她過的不錯。
常年戰事的國家，人口很重要，女人不夠強大，永遠只會是商品，就算現代也是，只是用虛偽華麗的人人平等掩飾。
一路上
老闆娘偶爾觀察身邊人的反應，她們身後跟著幾人。
許多人也在觀察老闆娘的意圖，當她停下就會熱情迎接，他們不管她是什麼身份，只知道是財神爺，是這裡的常客。
葉茗杳看著老闆娘講價，被買的男男女女跟著她，半路上老闆娘第一次對她說話：「挑幾個吧。」
她順著老闆娘的目光，看向一群小男孩。
意思再明顯不過，從小培養的最忠心，而老闆娘有意培養她。
「我要那邊的……」
老闆娘順著葉茗杳說的地方，看見一群成年的男人，拒絕道：「不合適。」
葉茗杳今日穿著正式保守，臉遮住，只露出眼睛，解釋道：「你不合適，但是我很合適。」
她懶得從小培養，她喜歡直接魅惑人心，或者直接拉下水，不想死的人，最好控制。
最終葉茗杳買了兩人，都是極品，一個看起來強壯，面容堅毅，一個看起來精明，玉樹臨風，她自掏腰包，讓老闆娘無話可說。
只是兩人適合南風館，顧名思義好男風，實則是遮掩，女子也能去的地方。
來到青樓，兩位罪臣之子，他們大概寧願被流放，因兩人表情不好。
葉茗杳把兩人帶回青樓，好多姑娘都來圍觀。
她任由她們看，甚至慫恿道：「上手摸摸……」
說完，回房間裡把束縛自己的衣服換了。
沒開葷的姑娘害羞沒有上前，第一個上手，乖巧的模樣卻是玩的花的，跟著是一個個女流氓。
兩人被圍在中間被上下其手，表情冷的滴水，同時耳根子紅到脖子。
從沒有被這麼多姑娘圍著，還是漂亮的不像話的姑娘，衣著誘人。
兩人就像置身花叢中的兩個呆頭鵝，不知眼神往哪裡看，然後看見施施然走過來的人，這位更誘人。
他們沒有認出這就是買自己的人。
葉茗杳又坐回剛剛的位置，淺淺的抿了一口茶。
欣賞面前的畫面，像極了兩位公子的後宮，兩人看起來不認識她，不知道她身份最好。
等姑娘們稀罕夠了，失去興趣離開，她才把兩人領到角落，給兩人一人倒了一杯茶。
「我該如何稱呼兩位公子？」
兩人聽見略微熟悉的聲音，認出來。
壯的回答：「凌風。」
清秀的回答：「墨風。」
顯然不是真名，連姓都沒有。
葉茗杳饒有興趣問道：「看你們兩很熟，情人名嗎？」
「不是！」兩人異口同聲，看對方一眼，嫌棄撇開臉，往旁邊挪了挪，兩人都不敢看葉茗杳，看都是眼神飄忽。
「不好南風，那為何不敢看我？」
兩人以前也是貴公子，確實覺得不太禮貌，只能看過去，然後再也挪不開眼，主要是對方任由他們看。
葉茗杳知道自己花錢，可是兩人的契約，都在青樓上，她也不用他們做什麼，一個管帳，一個管理護院。
未來她如果要拿下青樓，為下半輩子做打算，兩人便能用用。
想到這裡，怕倚靠在茶桌，身體微微前傾，露出完美的弧度，嬌媚開口：「兩位公子，奴家可好看？」
兩人點頭，忍不住喉結滾動，有一種此時正在逛逛青樓的感覺，而姑娘正在誘惑他們，掉入陷阱。
「公子幫奴家一個忙可好……」
……
凌風和墨風就這樣住下來，每日沒有什麼事，只用熟悉青樓就行。
葉茗杳甚至大膽放話，兩位如果願意，可以在青樓如魚得水。
青樓姑娘偶爾喜歡誰，可是願意勾勾指頭走進暗巷，差不多算白嫖，何況兩人各方面都不錯，除了身份。
可她知道，兩人不像那種人，連青樓都不熟悉，有一種潔身自好的感覺。
她就靜靜看著兩人，賭他們什麼時候，從白紙染成黑色。
這裡可是一個大染缸，帶著腐蝕性。
潔白如玉也會被腐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