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過了，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葉茗杳發現人又沉默了，貼在結實的懷裡，沒有被拒絕，就知道不是因為自己，柔聲體貼的詢問：「怎麼了？」
零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怎麼說出口，心裡很慌。
葉茗杳等著他開口。
許久，聽見很小聲的四個字。
「長壽之法。」
說完葉茗杳都感覺他的忐忑，就像她會因為這四個字趕他走一樣。
越怕什麼當然來什麼。
退出結實的胸膛，表情變化成面無表情，瞬間演技飆升。
這次輪到她不說話，不看他，轉身坐抽出一本書，慢慢翻閱起來。
零面對這一幕，瞳孔放大無神，心慌到了極致，站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感覺自己要被放棄一樣。
葉茗杳：此時我修煉無情道。
想要抓住男人的心，要讓他產生危機感，特別是一塊情緒起伏不大的木頭。
還是別人家的木頭。
就像小果兒，還有那些姑娘一樣，沒有萬人迷系統，也不會下蠱，需要很久，很多努力，才能讓一個人的人心偏向你。
她當然有自己的魅力，這次卻不想直接用。
男人嘛，得到了總是不珍惜，看似寶貝你，仔細看看他們所作所為，沒有一樣尊重你。
這就是單純的欲望。
女人嘛，得到也不珍惜，大家都一樣，只不過女人更感性，最有責任感的也是女人。
整整一天，葉茗杳就像只有自己一個人，晚安吻的時候，直接翻身側躺躲開。
主打的……做人就該有來有回。
給你親你不親，現在不給了，上嘴唇貼下嘴唇吧，自己吧唧自己一口。
感覺床邊人站了許久，才轉身躺在榻上。
葉茗杳直接早睡。
她一睡著燭火就被吹滅。
黑暗中，零看著漆黑的屋頂，他知道，多次詢問長壽之法，意味著會被厭棄。
這次主子的任務，他知道會失敗，同時明確讓她知道，他是抱著目的性而來。
不，她知道的，只是他不開口，她就當不知道。
目的性太強，會毀掉所有美好。
美好……
零想起所有點點滴滴，從馬車上見面開始，想著想著，自嘲的捂住眼。
他不該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可他就是她的，她不要他，便只是棄子，所有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
夜慢慢深了。
「零～我口渴。」
突然的柔聲呼喚，讓零猛的拉回思緒，他快速翻身，外衣都沒有披，點亮燈，倒了一杯溫在旁邊的水，伸手把人扶起，輕輕把杯子放在紅唇邊。
葉茗杳喝完水，用手擋著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又躺下了，沒有繼續睡，就這樣看著放杯子的背影，等他轉身也看著他。
零放好水杯轉身，可能是燭火的原因，床上的人表情柔和，他忍不住走到床邊。
試探性伸手摸到小臉，沒有被拒絕，感覺小臉溫度正常，有些緊張的喉結滾動，慢慢低頭靠近，感覺到讓人安心的體香，再拉開距離。
床上人看了他一眼，往被子裡縮了縮，就安心的閉上眼睛。
零一直坐在床邊看著，直到她睡著，才吹了燈，再次躺在榻上。
此時的他才發現自己手有些抖，把手放在心口，心慌消失不見了。
他知道他完了。
黑暗中，床上的人，勾了勾唇角，露出玩味的笑。
做人啊，要適可而止，菜過夜就餿了，人過夜心就冷了。
冷了可不行……
第二日，葉茗杳像昨天什麼都沒發生，繼續畫畫，等人走了，拆開紗布，再戳一下，滴幾滴。
勵志下毒於無形無味。
滴完舔了舔傷口，用紗布裹起來，拿起畫好的黑紙，又往門口一扔，掃了眼無人的樹林，仰著頭一副驕傲的模樣，轉身回了溫暖的房間。
主打一個愛撿不撿……
顯然是有人撿的，她就是要他們撿。
零在窗邊側著身子，看著這個畫面，還有那小模樣，嘴角微微上揚，然後被壓下去，轉身繼續忙碌。
換紗布的時候，看著細嫩的沒有癒合的傷口，以為是剛剛太用力傷口崩開了，再次小聲囑咐：「小心傷口。」
「唔～動一動就裂開了。」
「不動。」
「可是我今晚想沐浴，會打濕傷口……」
「……」
葉茗杳：來看著我的卡姿蘭大眼睛說話。
零看了一眼就低下頭，包紮傷口。
「明日洗。」
葉茗杳嫌棄道：「都臭了……」
過了一會兒，零肯定回答：「很香。」
「那我想洗頭髮……」
「我幫你。」
「誒，真的，你要幫我沐浴？」
零知道自己被套路了，耳朵瞬間又紅了，低著頭看著包紮的傷口回答。
「只洗頭。」
「那好吧。」葉茗杳放棄了調戲，只覺得臉皮薄真好玩。
太陽高掛最暖時。
一人躺在床上，無聊的拿著話本翻看，頭伸出床邊被大手托著，輕柔的幫她揉洗髮絲。
等洗完，大手認真的輕輕擦拭髮絲，直到它幹了，飄散在身側。
葉茗杳背對床邊，認真看著書，背後傳來詢問：「要走走嗎？」
她拿著書，像沉浸在話本世界，眼睛看著書，側頭應道：「好啊……」
聽著同意的回答，看著那小模樣，零不著痕跡看了眼書，拿著梳子，給長發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飾。
把人抱起換了一個方向，整理前面的髮絲，看著垂眸看書的人，眼裡依舊沒有他只有書。
他伸出掌心，捧起小臉，假裝只是整理劉海。
目光從書上看向自己，他還不滿足，看著紅唇遵循內心想法，吻了上去。
放開後，注意到書已經被放在一邊，俯身拿起旁邊的毛靴。
葉茗杳低著頭，抬起腿等鞋子穿好，披上厚厚的披風，被牽著手出了門。
天氣晴朗，總是要出門走走，怕人天天在房間躺出問題。
季節溫度慢慢上升。
城池中，咳嗽聲更多了，說話前抬手擋嘴，輕咳一聲，就像沒事人一樣。
有人咳的凶一些，診斷為風寒，開了一點藥便回去了。
空氣是傳播病毒的途徑，擴散速度無知無覺，畢竟每人咳幾下，只會當自己嗓子干。
貓貓狗狗卻一點事都沒有。
起初人們是不在意的。
當咳嗽的感覺消失，一群人中，有人疑惑道：「感覺身子不利索，有些無力……」
「我也是。」旁邊人附和。
「對對，我就是這樣覺得。」
「我沒有啊，你們是不是累了。」
幾人反應過來點頭。
「養的雞鴨長的挺好，就是偶爾要數，有點累。」
「農忙，沒辦法，今年租的地多……」
「希望今年也是大豐收。」
「當然是！再也不用餓肚子，真好……感謝殿下。」說完往一個方向跪拜。
其他人有樣學樣，遠處的人看見，已經習以為常。
當吃不飽穿不暖的人，得到好生活，但要會失去，才會珍惜。
才會感恩戴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