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靈被懟得啞口無言。
她漲紅了小臉，表情不忿。
沈琬歆對自己的秘書很了解，察覺得出柏靈似乎不太喜歡唐瑞。
聯想到方才的怠慢。
沈琬歆當即沉下臉色，冷冷道：「小靈，不許你對唐先生無禮…」
柏靈頓時一臉委屈。
她通紅著雙眼，忿忿地瞪視唐瑞。
沈琬歆有點無奈，轉向唐瑞一臉歉意道：「小靈剛大學畢業，很多規矩都不懂…」
「我代她向你說聲抱歉…」她說完了這句話，旋即再度開口道。
「我們現在就動身，出發去萊婭日化？」
「黃老闆雖然總是推諉，但是要想重啟生產線，必須求到他的幫忙。」
「我本身就計劃再去。」
「既然你提起了，那我們一起去。」
她邊說邊回到辦公桌前，整理了幾份文件順便拿上了一台平板電腦。
回過頭。
她發現柏靈還在與唐瑞大眼瞪小眼。
沈琬歆瞬間頭疼，帶著一絲不悅的嬌喝道：「小靈，聽話！」
柏靈這才不服氣地收回目光。
沈琬歆嘆了口氣，走到唐瑞身邊再次向他致歉。
唐瑞倒也沒有生氣，就是好奇這小妞為何總是看自己不順眼。
沒記錯的話。
兩人是初次遇見吧？
他帶著這樣的疑問，隨沈琬歆走出辦公室。
作為秘書的柏靈也跟了上來，與他們一起坐電梯下至停車場。
沈琬歆的超跑只能坐兩人。
於是她倆一起坐上的路虎，朝海天大廈出發。
柏靈一眼就認出這輛車是沈總的，對唐瑞的鄙視又加深了一層。
哼，軟飯男！
唐瑞稍微抬頭，就能從車內後視鏡內看見后座那道不忿的眼神。
很無語。
他搖搖頭，驅車駛出車庫。
這裡離海天大廈不遠，僅十來分鐘車程。
沈琬歆吩咐小秘書提前聯繫了萊婭日化，問問黃老闆是否在公司。
得到確切答覆後。
直奔萊婭日化所在樓層。
唐瑞不是第一次來海天大廈。
但他上次來最高才上到十九樓，並沒有繼續往上。
海天大廈建得很高，共計57層；29至55層都屬於寫字樓區域。
因為事先接到過通知。
萊婭日化的人，站在電梯口等著他們。
見沈琬歆她們到達，那位戴著金絲眼鏡的艷麗女子嬌笑著迎上。
「沈總，您來了？」她發出陣陣令人發膩的笑聲：「今天有點不巧…」
「黃總他啊，有客人要陪。」
「但他吩咐我，一定要細心接待沈總。」她轉動眼眸，望向唐瑞。
目光帶著探究，上下打量。
「沈總，這邊請。」她不動聲色轉回頭，十分熱情地將幾人迎進會客室。
沈琬歆坐下來看她忙前忙後，淡淡出聲：「金秘書，你不用忙了。」
「我們自己在這等就好。」
「哎…確實還有一些事等著我處理。」金秘書推推眼鏡，笑道。
「那我先走？」
「沈總有事的話，讓人叫我？」
「你去吧，麻煩你了。」沈琬歆輕輕點頭，神態間淡然自若。
金秘書一走。
柏靈立刻不忿地道：「黃老闆有點過分了…就派了秘書來接沈總！」
萊婭日化的體量，遠不如沈琬歆的雲錦集團。
因為手上握有沈琬歆需要的東西，兩者之間得以平等的對話。
以前。
黃老闆至少會裝裝樣子。
沈琬歆每一次過來，那傢伙都會帶全體員工迎接，場面漂漂亮亮。
如今形勢一變。
就連人影都不見。
「不要這麼浮躁。」沈琬歆淡淡看她一眼：「忘了我教過你的？」
連聲埋怨的柏靈，這才不說話了。
她悄悄扭頭看向唐瑞，發現這傢伙居然躲角落裡玩手機去了！
柏靈瞬間氣急。
提議是他，摸魚也是他！
沈總在此受到冷遇，他居然當作無事發生跑去玩手機，真是混蛋！
要不是沈總警告過，她肯定罵人！
沈琬歆從包里拿出之前帶的文件和平板電腦，放到面前的桌上處理。
她似乎早就料到這等局面。
柏靈看看她又看看唐瑞，真替沈總不值。
一個有空就埋頭於工作，一個坐下來便拿著手機刷得不亦樂乎。
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小靈，你要是無聊也可以玩手機。」沈琬歆笑著提醒了一句。
她這小秘書，性情很急躁。
但是工作能力很強，比較讓人省心。
沈琬歆一直都在培養她，以便今後能夠更好地替自己分憂解難。
「哼，我才不像某些人呢…」柏靈撅起小嘴：「沈總，我幫你！」
她拿起平板，幫沈琬歆查找並計算各種數據。
時間在她倆埋頭忙碌以及唐瑞聊微信的空隙，悄然流逝於無形。
很快。
事情處理完了。
那位黃老闆，仍未現身。
柏靈咕噥著抱怨，感覺特別不爽。
對沈總不好的傢伙，都是她柏靈的仇人！
陪坐在沈琬歆身側的女孩，偷偷抬頭凝望向沈總完美的側臉。
沈琬歆的側顏柔美而又嫵媚。
長長的睫毛，微微上揚的紅潤唇角。
每一處都顯得完美無瑕，就像是藝術家們最為得意的精心之作。
察覺沈總轉過臉，柏靈慌張低頭。
她一張小臉立刻變得紅撲撲的，神情更是帶上了一分做賊心虛。
鄰座。
唐瑞瞳孔地震。
這小妞…她眼神不對啊！
「你剛才看我做什麼？」沈琬歆好奇問道：「我臉上有東西？」
「沒，沒有…」柏靈支支吾吾道：「我就是…就是在想事情！」
她眼珠滴溜不停，大腦飛速旋轉。
最後被她想起一個能拿來說的事：「沈總，您記不記得樓下的休閒水吧？」
「就是上次，唐川少爺約您去的地方？」
「沒事你提他幹嘛？」沈琬歆皺起秀眉，不太願意回想這個人。
尤其…
是在唐瑞面前。
因為她聽說…唐瑞小時候被那傢伙欺負得很慘！
「昨天，唐川少爺在那裡被人打了…還被人拍下視頻發到了網上。」
柏靈手機搜索，迅速調出視頻。
視頻畫面有點抖，但能看清事情經過。
一個背對著鏡頭的男子，扯著唐川的頭髮把這傢伙按在地上。
很兇殘！
沈琬歆定定望著視頻里的男子，莫名覺得眼熟。
但她沒有時間多想，因為會客廳的門，被一個微胖的男人推開。
他笑眯眯出現在門口，臉上笑容燦爛：「哎喲沈總，真抱歉讓您久等！」
這傢伙。
唐瑞看到他想到的第一個詞就是：笑面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