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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的晚宴吃得很盡興,在場的男士們都有些微醺。
馮文軍攬住我的肩膀說,一會兒要領我去見見世面。這話讓我聽得兩眼放光,連酒都醒了大半。
那些燈紅酒綠的煙花之地,可是我嚮往已久的。奈何……,不過要是有人硬拉著我去的話,我覺得我是可以勉為其難一次。況且,咱還是欠著馮四少人情的,怎麼好駁人家面子呢,對吧。嘿嘿嘿。
當我正準備演繹欲拒還迎之時,肋下傳來一陣劇痛。
我低頭,一隻纖纖玉手正撫在我最柔軟的部位上做著順時針運動。
「陸遙喝得有點多,還是我送他回吧。」鍾凌兒皮笑肉不笑地道。
馮文軍果然露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拍拍我的肩膀,搖搖頭走了。
「馮哥……」我才欲出言挽留,肋下又是一陣酸爽,只得改口道:「慢走。」
我扭頭,瞪著這個美得一塌糊塗的女人,目中噴火。
她則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像個準備受氣的小媳婦。我用手指點了她半天,無力的蹦出一句,「回吧。」
高小立被吉大廚留下了,倆人賊兮兮的不曉得要幹嘛。反正他要是夜不歸宿,我肯定要向欒夢夢檢舉。這不能說我不講兄弟義氣,只能說是我吃不著葡萄,……你也別想嘗酸不酸。
鍾凌兒開車拉著我沒有直接回別墅,而是去了西山的一處會所。您沒看錯,確實是間會所,但不是我想像的那種會所。我略感失望。
西山會所(暫且這麼叫吧)採用的是會員制。鍾凌兒向接應生亮了張金色的卡片,我們才被允許進入。會所里布置的雕樑畫棟,古色古香,隨處可見文房四寶和名人字畫。之所以說是名人,倒不是我對書畫圈有多了解,而是這些名人並非來自書畫界。有商界的巨賈,有演藝圈的明星,有文化界的名人還有體育界的冠軍,別管字畫水平如何,但都被裝裱的古樸典雅,看上去不明覺厲。
服務員穿得都跟民國時期的女學生似的,並不濃妝艷抹,但卻看得人賞心悅目。
在這種環境下,你會不自覺的以文化人自居,即使有些齷齪的想法,也會巧妙地隱藏起來。反正我就是這樣。
服務員把我跟鍾凌兒領到一個假山旁的包間裡,但卻不是全封閉的。對著假山的一面牆是由一條條豎著的紅木搭成,透過紅木條間的空隙,可以看見假山、流水、石亭。
「怎麼帶我來這兒了?」我問。
「瞅你一身酒氣,來喝點茶醒醒酒再回去。」鍾凌兒道。「還有,一會兒有個人想見你。」
「男的女的?」我問。
「男的。」鍾凌兒答道。
「那不見!」我沒好氣地說,「該不會是你新找的男朋友讓我給把把關吧?」
鍾凌兒從桌下踢了我一腳,「說什麼呢!我早就說過,非你不嫁!」
「別別別,碰上比我差的不太多的,你就將就一下吧。」我邊揉腿邊道。
「去死!你說話給我注意點,一會兒來的人脾氣可不好!」鍾凌兒道。
「到底是誰?你再不說,我可走了。」我說。
「葉冰潔的大哥,葉青。」鍾凌兒道。
這時茶博士進來,把一套傢伙事擺了滿桌。鍾凌兒揮手制止了她的表演,然後邊擺弄邊道:「冰潔有沒有跟你說過她家裡的事?」
我搖頭,「我只知道她好像是部隊大院兒里出來的,她還有個哥哥?」
「葉冰潔的老爸叫葉榮真,他的爺爺就是葉振邦。」鍾凌兒道。
「葉振邦?這個名字好熟悉。啊!不會是第一任的海軍首長葉將軍吧。」我嘴巴張得老大。
「你以為中國有幾個葉振邦。」鍾凌兒白了我一眼,繼續道:「冰潔從小在部隊大院長大,整天跟在男孩子後面玩兒,加上軍人家庭的薰陶,作風行事就更沒有女孩子樣兒了。她爺爺在世前最喜歡這個孫女,但是卻堅決反對她走職業軍人這條路。原因跟葉家戰場上犧牲的那些叔叔伯伯們有關。老人家的原話,『葉家的兒郎們已經為國家做的夠多了,女兒家家的就遠離些硝煙吧。』老人家健在的時候,冰潔當然不敢忤逆,而且當時她年歲也還小。可老人家故去之後,葉冰潔就非吵吵著要上軍校,從軍。葉叔叔肯定不同意,為此,冰潔跟家裡鬧得比較僵。但葉家發了話,哪個軍校敢錄取她這位小姑奶奶。結果,冰潔一氣之下就跑去日本讀了大學。」
「凌兒,你怎麼對冰潔家的事這麼清楚?你該不會也是軍人世家出身吧。」我問。
「我不是。但我爸跟冰潔她爸是戰友。而且,我爸還算是救過葉叔一條命。所以原本關係不錯的兩家,來往就更加密切。中天集團是我爸在轉業後才一手創建的,在初期葉叔還給了不少幫助。」鍾凌兒道。
「冰潔她哥找我幹嘛?是不是你安排的?」我問。
「還不是因為冰潔在日本出的事兒。」鍾凌兒道,「這丫頭誰也沒說,包括我這個好閨蜜。反而告訴了你,這讓我不得不懷疑她喜歡上了你。有這樣想法的人可不止我一個,葉家的人很多都有。而且,你還真幫她把日本那個爛攤子給解決了。否則,葉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沒準最後真變成國際爭端也說不定。又是好奇又是感激的,所以葉青就被葉家派出來摸摸你的底。放心,一般情況下,只要你別跟平時那樣胡說八道,葉青哥是不會揍你的。」
「揍我?憑啥?我得罪誰了我!」說著我就站起身來,「我是秀才遇到兵,惹不起躲得起。而且,我都跟你說了,葉冰潔根本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她這回免於牢獄之災都是護身符的效力,真兇也是自己去自首的,跟我沒半毛錢關係。說直白點,我就是去日本玩了一圈。大概情況就是這些,等她哥來了你跟他說吧。我得先撤退了。」
「我看哪個敢撤退!」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假山方向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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