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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黑什麼來頭?」馮文軍問。
「馮少,他叫詹姆斯厚普,是北美今年的輕量級拳王。我最近攢了個功夫拳王爭霸賽,請了國內的武術冠軍和詹姆斯打一場。當然,也是開了盤口的。」曲國陽道。
「那他怎麼個意思?就是得把他干趴下他才肯道歉?」馮文軍語氣不善地道。
「馮少,錯在我們,我再跟他說說。」曲國陽腦門上也見了汗,他跟那個黑襯衫嘀咕了幾句,黑襯衫忙給詹姆斯翻了過去。
那老黑又是一頓嗚哩哇啦,還用手對著馮文軍跟葉青指指點點。
「行啊,我倒是有段兒時間沒活動筋骨了,就拿這黑鬼練練手。」馮文軍明顯是聽懂了的。
「馮少,事兒是由我們而起,不煩代勞。」葉青道。
「葉哥,這黑大個冒犯的可是我女朋友。場子還是讓我自己找回來吧。」我上前一步道。
「你?你行嗎?」馮文軍吃了一驚。
「男人嘛,怎麼能說不行。」我裝得鎮定自若,其實心裡都突突成鼓點兒了。
我也不想逞強,真的。奈何,唉,我的這點兒小心思啊!
馮文軍和葉青都是兵王一類的角色,而我的戰鬥值基本為零。但我比他們強的是,我的面子不值錢!他倆要是被這黑鬼給傷了,那以後在京城圈子裡可就抬不起頭了。沒人會在乎對手是哪兒的拳王,好的話能傳出個為國爭光,不好的話傳出來的可能就是爭風吃醋。相反,我就沒有這種顧慮,就算真挨了頓揍,潛回Y市就得了,誰會無聊到去扒個叫路人甲的八卦。
在場的沒有一個不是人精,略一遲疑都想通了個中厲害。
富態胖子走過來拍了怕我的肩膀,笑道:「這個小兄弟不錯,有膽識。」
「那可不,我馮文軍的兄弟哪有一個是弱雞。」馮文軍道。
葉青退到了我的身側,目露讚許。
就連那個曲國陽也對我報以感激的微笑。他也不得不感激,要是馮文軍上去被下了面子,他以後的境遇估計比地獄也強不了多少。
詹姆斯見我們又是笑又是閒聊的,以為自己被輕視了,有些憤怒的聒噪起來。
那個黑襯衣應該是他的隨身翻譯,估計是國外待久了還沒認清情況,繼續幫著翻譯道:「詹姆斯問你們敢不敢應戰,不敢的話,他要去找……要走了。」
「你幫我問問他,是不是非得比拳擊,比短跑行不?」我動了個心眼。
「詹姆斯說,那還不如比用筷子,他可以直接認輸。哈哈哈。」黑襯衣真是稱職,連老黑狂妄的嘲笑都給翻譯得惟妙惟肖。
「那就比拳擊,三分鐘得分多的就算贏。」我說。
「你這黃鐘小子不是對手,詹姆斯要跟那倆人打。」黑襯衣指著葉青和馮文軍翻譯道。
「嘿,孫賊,你該不會又想整東亞病夫那出吧。輸了我可沒地兒給你找匾去。」我說。
「匾有的是,管飽。」富態胖子向周圍的牆上指了指。他不知道我的底細,看我自信滿滿的樣子,真把我當世外高人了。
「三哥,他……」馮文軍還欲幫我解釋。
「馮哥,咱這兒有沒有能施展開的僻靜點的地方。」我打斷他道。
「有倒是有,不過……」馮文軍道。
「馮哥,今天的你可比平時少了些氣魄哈。」我說著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好!好樣的,你這個兄弟我沒白交!」馮文軍道。
跟富態胖子一起過來的那個斯文眼鏡男姓孫,應該是這間會所的經理。他把我們領到假山後的一棟二層小樓。是個很現代化的健身房,一層擺滿了器械,二層居然還有座拳擊台。
個別在健身的客人都被孫經理請了出去,只留下個健身教練模樣的男人充當臨時裁判。
「二位需要不要護具?」他得知是我要跟那個黑人打,上前問道。
我搖了搖頭,如果對方是拳王的話,就我這身子骨帶不帶護具都一樣。倒不如玩兒把瀟灑。
詹姆斯見我真的出來跟他打,還以為是葉青跟馮文軍怕了他,又是叫囂又是罵街的。
「根據雙方要求,本場友誼賽採取單一回合制。以擊倒或得分來判定輸贏。」裁判道。
「詹姆斯說了,三秒鐘就能把你擊倒。你輸了之後,你的女人要歸他。」黑襯衣盡職盡責地翻譯。
「你告訴姓詹的,如果他輸了,要磕頭道歉。還有,會所里的名人字畫隨便挑一幅給我吃了,不許就鹹菜。」我一副大義凜然。
詹姆斯果然暴怒,刺啦一下把上衣扯成了碎布條,露出一身的腱子肉。
這招果然氣勢十足,我有心學來著,可想想身上那一堆五花肉還是算了。其實上大學那會兒,我還真練出來五六塊腹肌,可惜後來都合併單元格了。
裁判給雙方準備了拳套,詹姆斯是黑襯衣給綁的。而給我綁的確是曲國陽。
「陸少,別跟丫客氣,使勁揍,用不著給我留面子。」曲國陽道,「其實我請他過來就是為了讓他見識見識中國武術的博大精深。您要是讓他開了眼,我連那位武術冠軍的出場費都省了。」
姓曲的倒是不傻,知道如果我輸了他肯定沒好果子吃。馮文軍跟他口中的三哥一定會把怒火發泄在他的身上。雖然他臨時換陣營顯得很沒有面子。可,跟未來的悲慘遭遇比,面子算個屁。現在放低姿態,至少還能博取個同情心。
「陸遙,他的拳很快,力量也足。你……以前打過拳嗎?」葉青問。
我搖頭。
「那……投降吧。」葉青半天憋出來一句。
瓦特?投降?那我準備半天前戲是為了逗逼嗎?
「馮哥,您給點建議吧。」我沖一旁的馮文軍道。
「別死!」這建議倒是很符合他的一貫作風。
「陸老弟,我剛知道你不會武術,你看這事兒鬧的。不過你放心,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五分鐘內肯定能到。」那個富態的胖子依舊笑呵呵地道。
「陸遙,加油,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你!」鍾凌兒也擠了過來。
這是給我鼓勁兒嗎?你們!
唉!紅顏禍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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