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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公公看著嬉皮笑臉的我,頓時滿頭黑線。隔了半晌,他才道:「好,我答應你!」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昨天我就跟常樂樂說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那個襲擊伯爵的人今天可能再次出現。所以,當看見一個陌生人,手裡還握著一把帶著消音器的傢伙時,我幾乎沒猶豫就藏了起來。你也知道,我們打CS時用的都是仿真機槍,根本就用不著消音器。而我藏身的位置正好有一節爛木樁,它讓我把整個身子都藏了進去。那個刺客,小林,開始應該是發現了我的位置,可等他趕到時我又忽然消失不見。在他詫異的同時,司徒琳在樹後發出了一聲輕響。小林像電影裡那樣瞬間單膝跪地,降低重心。而他跪下的那條腿恰巧撞在我隨手抓起的一根鋒利的樹枝上。正如你們後來所見,樹枝插入了他的大腿,很深,他驚呼出聲。而在這稍縱即逝的一刻,司徒琳從樹後轉出,一腳踢飛了他手中的傢伙,緊接著第二腳連環踢,踢在了他的脖子還是肩膀的位置。小林掙扎著追了我們幾步,就暈了。」
「事實是這樣?」海達福道。
我點頭。
「我算是明白了,小林那句『見鬼了』是什麼意思。」常樂樂道。「你倆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錯!是咱們所有人都走了狗屎運。」我糾正她道。
果然,海達福跟常樂樂都沉默了。
按照我所說,要不是小林自己撞到我的手上,我們這些人全部都要倒霉的。
「還有,剛才你是怎麼認出我的?同時還知道常樂樂躲在那邊漆黑的角落裡。」海達福問。
我當然不能說是阿福告訴我的。
「味道。」我說。
「味道?」海達福明顯沒聽懂。
「你身上一直有股特別濃的煙味,我猜你一定是抽那種20毫克以上焦油含量的低檔煙。我認識的人中,要麼就是不抽菸的,要麼就是抽低焦油的高檔煙的。而對於不抽菸的我來說,你身上的煙味刺激得我的鼻子非常敏感。而常樂樂這幾天用的是司徒琳從英國帶來的香水,味道十分特別。所以,我聞出來是她,在哪個方向。而跟他在一起的,又抽低檔煙的就只有你,海公公了。」我感覺自己編故事的能力都快超過巧克力了。
當然,我這也不是瞎編。小開給常樂樂香水的時候我是在場的,而之所以我知道海公公抽低檔煙,是因為上次在中心醫院,他給我遞煙的時候我看見的。
「就這麼簡單?」海達福問。
「那你以為呢?」我一臉戲謔。
「你剛才喊得阿福、天天又是誰?」常樂樂問。
「我編的兩個名字。那時候我還沒發覺是你倆,喊出來給自己壯膽兒的。」我攤攤手道。
「行了,陸遙。我們也是謹慎起見才對你做的這些問詢,你不要有什麼思想包袱。」常樂樂道。
「我無所謂,不過,褲子你得幫我洗嘍。」我說。
「什麼褲子?」常樂樂被我說蒙了。
「就是我尿濕的這條。」我沖身下指了指。「我剛剛以為是那孫賊的同夥綁了我要報仇呢!」
「……」常樂樂什麼也沒說,瀟灑地摔門而去。
「陸專員,今天多有得罪,不過答應教你太極的事,我記下了。」海達福倒是沒有賴帳。
「關於太極有沒有速成班?最好是一個月內包教包會的那種。」我嬉皮笑臉地問。
「你是擔心蜂鳥來報復嗎?」海達福問。
「不是,那個什麼蜂鳥當然是由你們來解決。我學太極是為了踢足球時守門的。」我撓撓頭道。「少林足球看過吧,我就想學到趙薇那個水平。」
「……」海達福翻了翻白眼。「我這可是正宗的中國古拳法,太極拳。你學就是為了踢球?」
我笑著點頭。
出了房間我才發現,這不過是縣招待所里的一間小會客室。外面,傍晚的天空顯得有些陰沉,似乎正在醞釀著一場大雨。
幾個醒酒的隊員在樓下的石桌上坐著喝茶打屁。我沖正在安排服務員上茶的小孫招了招手,他快步走了過來。
「成大哥呢?」我問。
「我舅接了個通知回縣委了。剛才氣象局發布了暴雨預警。」小孫道。
「暴雨?」我問。
「嗯,我舅說,等你們醒了讓我安排到縣招待所的酒店用餐,晚上先住一宿,明天天好了再回市里。」小孫道。
我抬頭看了看天,道:「不麻煩了,趁著雨還沒下,我們往回趕來得及。」
「曉周,林子武,孫興。去,把咱們的人都喊起來,準備撤。」我沖喝茶的那幾個道。
事實證明,我的想法還是太簡單了。要叫醒一幫懵七八糟的醉漢們著實不易。
人才湊了七成,杏核般大的雨點已經落了下來。集合在院子裡歪七扭八的隊員們立馬都鑽回了房間。
「遙哥,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了。」高小立抬頭看了看天道。
「嗯,那只能住一宿了。」我沖周曉周招了招手。「已經醒了的隊員們上大會議,戶外的活動做不了,咱們也別閒著,整點室內能玩的。」
「陸哥,要不咱在招待所里撕名牌吧。」林子武湊過來道。
「撕什麼撕,人家這兒還有別的客人呢!」我沒好氣地道。「再說,誰給你拿大喇叭喊『林子武奧特,林子武奧特』?」
我話音剛落,門口一輛破麵包粗糙的大喇叭配合著叫喚,「倒車請注意,倒車請注意。」
眾人哈哈大笑。
麵包車上下來一個面色焦急的半大老頭,他一眼瞅見了小孫,快走兩步過來道:「孫秘書您在這太好了,我是慈雲小學的校長隋傳貴。我們小學地勢低洼,目前雨水倒灌進了校園,全校學生都出不來了。您跟招待所領導說說,借我們兩輛大巴運送一下學生行不行。」
「等等,我聯繫一下。」小孫說完掏出了電話。「何經理,招待所的大巴我需要借用兩輛,什麼?派出去了?都派出去了嗎?……老幹部的旅遊團。小車還有三輛。」
「小車行嗎?」小孫捂著電話問隋校長。
「小車不行,底盤低,進去就得趴窩。」隋校長連連擺手。「我開的這輛麵包都不一定能回得去。」
「孫秘書,我們開來的兩輛大巴就停在停車場。」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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