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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艙門處「啊」的一聲驚呼，在周圍並不嘈雜的環境中顯得異常清晰。
聽鷹鉤鼻那意思，我們都以為弗蘭克傑拉德喝多了，行差踏錯再從飛機上滾下來。真要如此，這瓷兒碰的就大發嘍，估計航空公司要哭。
可抬頭望去，這貨好端端的立在艙門，張嘴瞪眼，手裡攥著個酒瓶，一動不動跟張海報似的。
「弗蘭克，我還以為你要睡到飛機再次起飛為止。」鷹鉤鼻譏諷道。
弗蘭克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一樣，又愣了五六秒鐘才「活」過來。他快步走下懸梯，衝著小開露出他自認為最有魅力的微笑，開口道：「尊貴的伯爵閣下，我不知道您在中國。您屈尊降貴地是來迎接我的嗎？您真是太客氣了。」
「誰？伯爵？」鷹鉤鼻被弗蘭克說的一頭霧水。
「您好，吉拉德先生。您認識我？」小開同樣一頭霧水。身為斯圖亞特家族的一員，小開一直是十分低調的。就算是貴族圈裡，見過小開廬山真面目的也不多。
「上次世界盃後，我和貝克漢姆被王子殿下邀請到白金漢宮參加酒會，您也在場。從那次起，我就對您的美貌念念不忘。」弗蘭克說完，眼睛就向下盯著小開的手。
按照禮節，在弗蘭克沒臉沒皮的讚美後，小開此時就該讓弗蘭克行吻手禮了。
但她並沒抬手，先是看了我一眼，隨後大大方方地道：「歡迎您，吉拉德先生。我目前是Y市大學的一個學生。出於一些公共影響的原因，我的個人身份目前是保密的狀態。所以，請您幫我保守秘密可以嗎？」
「絕對沒有問題。伯爵……」弗蘭克還張著嘴，小開擺手打斷他道：「您可以叫我凱薩琳。」
靠的比較近的鷹鉤鼻把二人的對話盡收耳中，他還想發問，被我插口打斷。「大熱天的，咱就別跟這兒戳著啦。走走走，中午我來安排。」
一幫半大孩子藍眼瞪黑眼地盯著我。
好尷尬。
小開優雅地幫我翻譯了一遍。弗蘭克帶頭道：「我作為球員代表，衷心感謝Y市足球隊對我們的熱情歡迎。」
這小子，話說得漂亮，眼睛卻盯在小開身上。老子才是足球對的領隊好不好！
上了事先準備的大巴，一車人讓我都給領到了鏡花雪月。
那些比我還高的半大孩子們被酒店古色古香的中國風吸引住了眼球。一個個的掏出手機一頓亂拍。
袁經理按照我的要求，把隊員們安排到了最大的錦繡廳。兩張大圓桌上配合著擺好了刀叉。
等所有人就位，我點了一下人頭。包括鷹鉤鼻在內，對方總共只來了十四個人。
「韋德，下午的比賽不知道你們想以什麼樣的方式進行。」鷹鉤鼻道。弗蘭克應該是告訴了他小開的身份，所以她說話的語氣少了些盛氣凌人。
「希爾頓，按照正常的比賽進行，踢滿九十分鐘。」少白頭道。
「那比分呢？你們有沒有期望或者要求？」鷹鉤鼻說著沖小開就坐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我希望你的隊員們能拿出全部的實力。」少白頭道。
「你確定？」鷹鉤鼻有些不放心。「剛才我說的500英鎊的賭注只是個玩笑而已。」
「你當玩笑我可沒有。」我插口道。「只要攻入一個球，我的500英鎊就是你的。」
「陸哥，你什麼時候換的英鎊？」周曉周一句話把我充盈的氣勢捅了個大洞。
「別管。不行我就給你換成毛爺爺，全世界最堅挺的貨幣。」我說。
「哈哈哈。」鷹鉤鼻仿佛聽見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陸領隊，你的自信我很欽佩。但，人還是要看清現實的好。」
「下午我也要上場。」弗蘭克忽然開口道。
「大明星也要出場？」鷹鉤鼻臉上的笑容更深了。「我記得你跟主教練說過，就算到了二隊，也不會參加一次訓練，更不會打一場比賽。」
弗蘭克的臉色有些微紅。「我說的是在利物浦，希爾頓。而現在這裡，是神奇的華夏。我相信會在足球場上發生些神奇的事情。」
「如你所願。」鷹鉤鼻當然明白弗蘭克的心思。他不過是想在斯圖亞特伯爵面前出出風頭。不得不承認，伯爵閣下的美貌確實是全英格蘭獨一無二的。
鏡花雪月的中國料理給半大孩子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鷹鉤鼻多次起身，讓他們控制飲食，但結果每個人起身時仍舊挺著不小的肚子。更有些目光長遠的孩子已經開始向鷹鉤鼻建議，利物浦隊的廚房應引進幾個中國廚師。
休息了半個小時，大巴把隊員們拉到了體育場。
出於保密的原因，我已經知會了宣傳組和啦啦隊組，今天下午的一切活動全部取消。
跟利物浦二隊的比賽，就像是葉問跟金山找的閉門切磋。除了當事人外，我不想外人過多了解。
嗯……，之所以加個「過多」，是因為場邊上沖我揮手的那個人。
「陸哥。」李安沖我揮手。
「早來了嗎？」我笑著問。
「當然，你說有重大新聞，我早早就從省城出發了。」李安發自內心地笑。「還沒恭喜陸哥榮升為足協理事。」
「什麼理事，不過是球隊領隊兼隊員。」我說。
「到底有什麼新聞？」李安問。
「利物浦二隊今天會跟Y市足球隊進行一場友誼賽，我想你全程錄像，但只播出比賽結果。」我說。
「利物浦隊？」李安顯得有些驚訝。「是英國那個利物浦隊嗎？」
「不是利物浦隊，是利物浦二隊。」我解釋道。「相當於是利物浦的後備力量，青訓隊。」
「那也夠了不起的了。陸哥，你的保密工作做得真不絕了。這樣的消息，體育新聞部就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李安道。「但為什麼不做全程轉播？還只播結果？」
「我們Y市足球隊想保留一些神秘感嘛。總不能在省聯賽開始前就被別人摸清了底細。」我解釋道。
「那些就是利物浦二隊的隊員吧。」他指著換好衣服，從通道走出來的隊員們道。「都還是些孩子嘛。陸哥，我理解你的顧慮了。贏了這些孩子固然沒有什麼可驕傲的，可要是輸了……所以你才不讓轉播。放心，要是結果太差我們會一筆帶過的。等等……那……那不是那個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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