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亦菡怎麼樣了?她是不是去杜家了?」手機一接通,梁茜就緊張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她去杜家了?」秦漠奇怪的反問道。
「我一個朋友也去參加宴會了,她剛剛才打電話告訴我宴會上的事,我猜也猜到亦菡會去杜家了。她現在情緒如何?」梁茜說道。
秦漠一聽她是這麼知道的,才說道:「從杜家回來後她也不說話,我也不知道情緒怎麼樣。」
梁茜聞言更擔心了:「但凡牽扯到她媽媽的事,亦菡的情緒就容易失控。你晚上要注意她一些,她還沒有吃飯吧,你給她做碗西紅柿雞蛋面,以前她很喜歡吃她媽媽做的。」
「嗯。」秦漠點點頭,頓了下問道:「她媽媽的事你知道多少?」
「喲,終於忍不住好奇要問了啊,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梁茜在那邊笑了一聲。
秦漠搖搖頭:「不是好奇,只是每次聽你雲裡霧裡的說一句,我就算有心也不知道怎麼幫她。」
「行吧,看在你有這份心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梁茜一副很欣慰的語氣說道:「其實具體的事我也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亦菡的媽媽當年是跳樓自殺的,就是從盛世集團的頂樓跳下去的。那時候盛世處於即將上市的時期,因為出了這事被擱淺了。警方還收到匿名舉報,說亦菡媽媽的死跟杜星河有關,杜星河因此被警方調查,盛世也被相關部門盤查了很久。
後來這事平息之後,杜星河就想重新準備上市。可因為資金鍊出了問題,必須要有新的融資才行。杜星河才娶了嚴采容,有了嚴采容娘家的注資,盛世才得以成功上市。
這些年亦菡一直對杜星河娶嚴采容耿耿於懷,跟杜星河的關係越來越淡。父女倆要麼不說話,一說話准吵架。今晚亦菡還跑去問她媽媽的事,杜星河一定氣死了吧。」
聽梁茜說了這些後,秦漠快速的整理了一下。心想難怪杜亦菡懷疑,連他聽了都覺得事情不簡單。什麼時候自殺不好,偏偏趕在上市的節骨眼上。這擺明了就是想用自己的死阻止盛世上市,報復杜星河。
身為妻子不惜以死來報復丈夫,可見杜星河平日裡對妻子也不怎麼好,不然夫妻間哪來這麼大的深仇大恨。至於杜亦菡的媽媽恨杜星河的原因,應該就是導致她自殺的隱情了。
再聯想蓮姨在杜家跟自己交待的話,秦漠更加確定這事不簡單,不僅不簡單,還十分危險。不然蓮姨不會求自己無論如何要阻止杜亦菡。
思索著這些,秦漠在心裡重重嘆了口氣。他一個外人都能想到的事,杜亦菡怕是早就想到了。事關親生母親的死因,自己又如何能阻止得了她。
「你還在不在聽?」梁茜半響聽不到秦漠說話,不禁問道。
「在聽。」秦漠回神道:「我知道了,我會注意她的。」
聽到秦漠說話,梁茜才放心道:「那就好,我掛了,你快去給她做飯吧。」
秦漠鬱悶的嘴角一抽,還真當自己是保姆了啊。
不過鬱悶歸鬱悶,他也真不能任由杜亦菡餓著。收起手機就進了別墅,連身上的禮服都沒去換,直接就去廚房煮麵了。
梁茜特別指明要做西紅柿雞蛋面,秦漠打開冰箱看了看,幸好還有西紅柿和雞蛋,不然這大晚上的,自己只能出去給她買了。
拿出西紅柿和雞蛋,秦漠捲起袖子,這就開始打蛋切菜了。廚房裡沒一會就飄出了濃濃的香味,讓人聞著都覺得胃口大開。
秦漠關了火,拿出一個半大的碗盆,裝了大半盆麵條給杜亦菡端了上去。站在她臥室門口輕輕叩了幾下門,裡面半響才傳來聲音:「有事嗎?」
「沒什麼事,給你下了碗面。」秦漠說道。
「沒胃口。」杜亦菡淡淡的說道。
秦漠也不勉強她吃,放在門口道:「放門口了,想吃出來拿。」
說完秦漠就下了樓,他自己晚上也沒吃,回到廚房拿了雙筷子,端著鍋就吃了起來。
杜亦菡回房之後脫了禮服就開始倒立,每次心情不好想哭的時候,她都會這麼做,只有倒立才能讓她冷靜下來,眼淚才不會流出來。
杜亦菡一直以為她的眼淚在十歲那年已經流幹了,可每一次想到媽媽的死,她還是難過的想大哭一場。只是她不允許自己哭,那是弱者的行徑。她要把哭的力氣省下來,讓自己變的更加堅強,更加強大,只有她越來越強大,才能越來越接近媽媽死亡的真相。
從回來到現在,她一直在說服自己平靜下來,思緒像線團一樣紊亂,直到一股誘人的香味飄進鼻尖,才讓她靈台一清。
「是西紅柿雞蛋面的香味。」杜亦菡一下子就聞出來了,她太熟悉西紅柿雞蛋面的味道了,一聞到是最愛吃的面,她的腳馬上就從牆上放了下來,疾步走到了門口。
咔嚓!
房門打開,杜亦菡就看到門口放著一個大碗,碗面上是秦漠用雞蛋煎出來的笑臉,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出來的,竟然能讓笑臉如此逼真。讓杜亦菡第一眼看到就想笑,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弧度。
笑著笑著眼淚就順著臉頰滾落下來,她憋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把眼淚憋回去了,此刻又被秦漠一碗西紅柿雞蛋面感動的哭了。
……
國醫第一附屬醫院,VIP病房。
熊霸在經過兩個多小時的手術治療後,終於被推進了病房。
熊母看到兒子的手掌和脖子上都是繃帶,心疼的哭了出來,連忙詢問醫生熊霸的情況。
「病人的五指和手腕一共下了十根鋼釘,等骨骼長好之後還需要做一段時間的復健,如果復健做的好的話,他的手還能像以前一樣,否則的話,就很難再用得上力了。另外他的喉嚨被玻璃瓶刮傷的也比較嚴重,恐怕聲音恢復不到以前的程度了。」醫生如實的說道。
醫生的話令熊母眼前一黑,踉踉蹌蹌的往後倒去。
「大嫂。」熊霸的姑姑熊英華連忙扶住她:「大嫂,你先別激動,先坐下。」
「你讓我怎麼不激動,躺在床上的是我兒子。」熊母一把推開了她,生氣的瞪向程高達:「高達,這事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是誰把霸兒打成這樣的?你為什麼不把他抓起來?」
熊霸的父親熊英才也正在氣頭上,聞言也瞪向了程高達:「沒錯,高達,打傷霸兒的人是誰?你當時在場為什麼不阻止他?」
程高達現在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但也只能硬著頭皮解釋道:「我到的時候熊霸已經被打成這樣了。不是我不想把對方抓起來,是我沒那個權力抓他。大哥大嫂,這次熊霸惹了不該惹的人,我們只能認栽。」
「認栽!」熊母拔高了聲音尖叫道:「你想都不要想,霸兒被打成這樣,如果不讓對方付出同樣的代價,我決不罷休。」
熊英華頷首道:「我也是這個意思,高達,對方是什麼身份?連你也不敢抓他?」
程高達搖搖頭,用食指往上頂了頂。
「上面的人!」熊英華一看丈夫的手勢,頓時叫了一聲。
「你小聲點。」程高達嚇的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程高達嚴肅的說道:「所以我才說這事不要再追究了,不然倒霉的只能是我們。」
程高達的這番話令熊英才夫妻倆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默契的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