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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也可以對外說,我是你……

2024-09-06 14:49:51 作者: 蘇欲
  火丁:【雖然有事後諸葛亮的嫌疑,但是,許蘇白,你沒發現,從一開始,你對雲棲久就不一樣嗎?】

  許蘇白沒回復,等她繼續說。

  火丁:【你記得馮薇嗎?】

  X:【?】

  火丁:【你果然忘了。】

  火丁:【我前天不小心碰見她了。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她以前也是你班裡的,當時好像還是你們班班花,有一段時間,貌似是你前桌。】

  X:【然後?】

  火丁:【她現在也學機械工程,2班的,長得挺乖挺漂亮,跟雲棲久同一款。】

  火丁:【你之前說,你只是覺得雲棲久眼熟,所以多留意一陣……軍訓時,1班跟2班混在一起,馮薇貌似還跟你搭訕過,我怎麼就沒見你留意她?】

  X:【有可比性?】

  火丁:【怎麼沒有?】

  X:【雲棲久不一樣。】

  火丁:【有多不一樣,才能讓你在高中沒注意到她,卻在大學被她所吸引?】

  許蘇白半晌沒回答。

  或許,他也在思索?

  余燈準備放下手機,他回了:【她給人的感覺不純粹。】

  火丁:【?】

  X:【我知道你眼拙,平時你可能看不大出來,但是,看她跳舞,你就懂了。】

  火丁:【……那我也沒看出來。】

  許蘇白鄙夷:【你他媽一進大禮堂就睡了,有好好看過?】

  他說的是上學期期末的元旦文藝匯演。

  火丁:【……行,我下次好好看。】

  兩人停止聊天。

  余燈睡了。

  許蘇白才剛在床上躺下。

  天花板吊著一盞燈,明晃晃的。

  其實他早該意識到的。

  從撿到雲棲久的打火機的那一刻起,他就對她產生了好奇。

  如果不是對一個人感興趣,怎麼會好奇呢?

  許蘇白抬手覆上眼睛。

  腦海閃過雲棲久紅著臉,櫻唇翕動的模樣。

  他想起親吻她時,那溫軟的觸感,以及縈繞在他鼻端的,她身上的淡淡馨香。

  他半夢半醒,又陡然醒轉。

  一扭頭,窗外是蒙蒙亮的天空,曉風殘月,窗框下方探出綠油油的爬山虎。

  他伸手摸枕邊的手機。

  現在不過凌晨五點。

  他給雲棲久發了條消息。

  她在睡覺,沒有回覆。

  房間偌大冷寂,濕度和溫度都維持在令人舒適的程度。

  他卻覺得燥熱不安,身體悶出了一層黏膩的汗。

  他發了會兒呆,起身,又去浴室沖了個澡。

  雲棲久一早醒來,就看到了許蘇白髮的消息。

  X:【做了個好夢。】

  經過昨晚的事,面對他,雲棲久多了幾分謹慎。


  斟酌過後,才問他:【夢到了什麼?】

  許蘇白沒有回覆。

  夢裡,他雙手按住了一截恣意扭擺的雪白細腰。

  因為許蘇白,雲棲久近段時間,注意力總不太集中。

  慕靜點出她狀態不好的事,讓她快速調整過來。

  雲棲久只好暫時摒棄那些雜七雜八的念頭,一心一意,專注於眼前的事。

  是夜。

  余燈突然問:「久久,你什麼時候有表演?」

  「下周六有個街舞比賽,在比賽開始前會有段表演。」雲棲久邊整理筆記,邊回答。

  「好。」余燈微微頷首。

  徐婭揭下面膜,「余燈要是跳街舞的話,一定超帥的。」

  余燈懵逼:「啊?」

  徐婭擠出面膜剩餘的精華液,塗抹在手臂上,「你看著比久久還像是跳街舞的。」

  「是麼?」余燈捋了下頭髮,「那,久久,你有空麼?」

  雲棲久把筆記本合上,蓋上筆帽,「嗯?」

  余燈:「要不,你跳個簡單的,我學一下?」

  「行啊。」雲棲久應下。

  「我也想學!」何卿卿說。

  徐婭懶,只想當圍觀群眾。

  她們把場地清出來。

  雲棲久跟著音樂跳了個輕鬆簡單的。

  余燈看得很仔細,只看出雲棲久蹦蹦跳跳、可可愛愛,愣是沒發現她哪裡特別。

  「余燈,過來呀。」雲棲久叫她。

  余燈猶豫:「……真跳?」

  徐婭一把將她推出去,「不是你說要學的嗎?」

  余燈只好硬著頭皮,和何卿卿一起,跟在雲棲久身後,數著拍子,學動作。

  感覺差不多了,雲棲久停下,看她倆跳,驗收成果。

  何卿卿四肢軟綿綿的,不夠有爆發力,但整體問題不大。

  倒是余燈,肢體僵硬得像個隨時可以報廢的機器人,偶爾還會出現同手同腳的毛病。

  雲棲久在旁邊糾正她們的動作,耐心溫和,嗓音甜軟。

  笑起來時,小鹿眼彎成兩道小月牙。

  忽然間,余燈不好奇雲棲久到底哪裡特別了。

  「你們再跳一次吧,」雲棲久說,「徐婭,你幫忙放一下歌。」

  「OK~」徐婭拇指在手機屏幕一點。

  余燈跟何卿卿緊張兮兮,已經準備開始跳了,音樂聲從手機飄出來:「第八套廣播體操……」

  余燈提醒:「錯了。」

  徐婭不走流程,直接嘲笑:「沒錯啊,你倆跳舞就這感覺。」

  「艹。」余燈笑罵,幾步上前,一胳膊勾住她脖子,另一隻手撓她痒痒,「徐婭,你他媽膽兒肥了是吧?」

  雲棲久跟何卿卿就站在一邊,笑著看她們打鬧。

  時間在忙碌中,不知不覺地過去。

  街舞社組織的街舞比賽一結束,就到了六月份。


  很多社團和學生組織,已經開始籌備換屆的事。

  慕靜約雲棲久去奶茶店。

  兩人慢悠悠地喝著奶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慕靜說:「說實話,你當初為什麼放棄JAZZ?你跳得真的很好,一看就是有天賦的。」

  雲棲久捏著吸管,攪了下奶茶,浮冰滾動。

  她垂著眼,「初三那年,我本來想報班接著學的……但是,我親戚說,學生就該好好學習,別搞東搞西的,而且,這舞看著太不正經了,說我這樣會學壞。」

  慕靜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是個男的吧?這話說的,跟『你露個胳膊露條腿,就是在勾引我』,有什麼不一樣?」

  「是個女的。」

  「……」慕靜撇撇嘴。

  隨後,慕靜又說起街舞社的事。

  她快要大三了,今後有別的打算,所以,副社和JAZZ隊隊長一位,空了出來。

  「目前為止,我覺得,也就只有你,才能擔得起JAZZ隊隊長一職。」

  雲棲久喝了口奶茶,說是會認真考慮。

  事實上,不只是慕靜找她,鄧嘉怡也找過她一回,問她接下來還會不會繼續待在記者團,有沒有競選幹部的打算。

  雲棲久深思熟慮,給予答覆。

  一個是與她專業相關,一個是她為數不多的愛好。

  她兩個都不想放棄。

  她不怕挑戰,願意挑起JAZZ隊隊長的重任。

  至於記者團那邊。

  在社團換屆,競選幹部那天,她成功競選成為采策組副組長。

  讓她失望的是,這一天,直到換屆結束,許蘇白都沒有出現。

  她坐在教室里,看著人群散去,撕開了手裡的牛奶糖包裝,慢慢吞吞地吃著。

  靜靜聽鄧嘉怡給他們采策組的成員開小會。

  下一任采策組組長劉章,捻起一顆糖,邊吃,邊隨口問:

  「學姐,我一直都很好奇,為什麼我們記者團的零食那麼多,就是這牛奶糖,一直都沒換過?」

  鄧嘉怡瞥他:「你以為我們記者團很有錢,能天天給你們提供零食?」

  劉章:「啊?」

  鄧嘉怡:「這些零食都是許蘇白友情贊助的……人家出的錢,要求必須買牛奶糖,不行?」

  旁邊攝影組的組長插話了:「可我好像沒見他吃過零食。」

  雲棲久捏著牛奶糖的包裝紙,對摺,再對摺。

  她問攝影組的組長,許蘇白還會不會待在記者團。

  攝影組組長模稜兩可地說:「可能吧。」

  雲棲久心裡沒底,給許蘇白髮消息。

  許蘇白沒回。

  過了很久,雲棲久才收到消息。

  X:【你在,我就在。】

  彼時,她已經睡著了。

  醒來,她追問:【記者團在籌劃三下鄉的事,我挺感興趣的,你呢?】


  消息一經發出,等到凌晨,許蘇白才回覆:【看情況。】

  雲棲久深深感覺到,她和許蘇白之間,可能隔著12個小時的時差。

  79:【你好像很忙的樣子,我就不打擾你啦~】

  許蘇白依舊活躍於半夜:【可你已經打擾到我了。】

  雲棲久向他道歉,並表示之後不會再擅自發消息給他。

  哪知,他回了句:【說說吧,晚上做春丨夢,夢到你了,該怎麼辦。】

  雲棲久又羞又驚:【你怎麼可以做這種夢?】

  X:【你這問題問的……我差點以為,你想學怎樣才能做春丨夢呢。】

  79:【我不學!】

  兩人就這麼聊著,誰也沒提「主動權」那事。

  再次見到許蘇白,已經是七月中旬了。

  夏日炎炎,蟬鳴陣陣,沒有一絲風。

  雲棲久穿著記者團的黃馬甲,拉著行李箱,從宿舍走到校門口,與「三下鄉」活動的隊員們集合。

  她來得不算早,已經有五六個人站在樹蔭下等著了。

  「許蘇白真的會來嗎?」一個女生說,「我很少見他參加社團活動,還以為他早就退出記者團了,看到他出現在名單里,還挺意外的。」

  「不知道,」另一個女生說,後面的話,壓低了聲音,「誒,他要真來了,這半個月的時間,都能跟他在一起……」

  「你喜歡他啊?」

  「你不喜歡?」

  「我只喜歡他的錢。」

  「裝!」

  雲棲久無意聽她們的對話,只是低著頭,看手機備忘錄,核對自己有沒有忘帶東西。

  「哥!」劉章突然熱情地喊了一聲,拼命招手。

  雲棲久抬頭。

  不遠處,許蘇白下了計程車。

  背包不好好背,單肩掛著,繞到車後,從後備箱裡,抬下一個行李箱。

  「來了來了!」那兩個女生激動地握住對方的手。

  行李箱滾過地面,發出細微的聲響。

  雲棲久見許蘇白大步流星地走來,沒來由地緊張。

  她低下頭,繼續瀏覽手機。

  不小心點開了兩人之前的聊天內容——

  79:【別人都叫我『七九』或者『久久』,就你叫我『六三』。】

  X:【於你而言,我必須是特殊的。】

  他當然特殊。

  在很多人心裡,他都是特殊的。

  「雲六三,」懶洋洋的腔調響起,像是為這火傘高張的夏日,奉上一杯冰涼清爽的莫吉托,「你是含羞草變的麼?怎麼每次見到我,都躲躲閃閃的。」

  雲棲久一驚,收起手機,抬眼看他。

  除了眼下多了一層青灰色,他跟以往沒有任何變化,還是那麼混不正經,一身痞氣。

  眼睛黑黑亮亮的,滿是戲謔。

  雲棲久淡定道:「我只是在想,我有沒有落東西而已。」


  許蘇白捏了下她的臉頰,打趣她:「你說你,怎麼這麼會撒謊呢?」

  「沒有。」她打死不認。

  很快,加上指導老師,一個十四人的團隊都湊齊了。

  他們搭乘公交車,去火車站,轉乘火車。

  雲棲久坐的這一側,是雙人座。

  她靠窗,身旁坐著一位不認識的禿頂大叔。

  那大叔自她落座,視線便一直在她身上打轉。

  幾根粗短的手指,狀似不經意地落在她的座椅上,壓到了她的裙角,似乎還有進一步動作的趨勢。

  雲棲久努力往角落裡縮,惴惴不安的,想跟前排的劉章換個座位——他旁邊坐的是個女生。

  就在這時,許蘇白帶著一個男人走過來,出其不意地拿下雲棲久的行李箱,又拍了拍禿頂大叔的肩膀。

  「幹嘛?」大叔不耐地斜看他,一臉橫肉,看著不太好惹。

  雲棲久也看向他,不明所以。

  許蘇白扯出一個自以為禮貌的笑,「你好,可以麻煩你起來一下嗎?我女朋友想跟這位先生換個座位。」

  大叔懶得搭理他,「不起。」

  「真不起來?」許蘇白聲音一沉,陰惻惻的,帶出令人不安的危險感覺,「畢竟是公眾場合,動手不好看。」

  禿頂大叔又斜了他一眼,忽然看到他頸上的文身,面露猶疑。

  許蘇白拉著行李箱的拉杆,食指敲了敲,「列車快開動了,你確定,不起來,讓個道嗎?」

  禿頂大叔不挪窩。

  許蘇白閉了下眼,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猛地將人拽起來。

  跟拎小雞崽子似的。

  手臂顯現出流暢健美的線條。

  禿頂大叔沒想到他力氣這麼大。

  不怕硬的,就怕橫的,他驚惶地瞪大了眼睛,脖子往後縮,「你,你別亂來。」

  「我還擔心你亂來呢。」許蘇白冷哼,「你起不起?」

  「起……我起來。」禿頂大叔顫顫巍巍地說著,緩緩起身。

  許蘇白給雲棲久使了個眼色。

  雲棲久麻利起身,走到過道,換那個男士落座。

  許蘇白這才鬆開禿頂大叔的衣領,還佯裝純良,幫人整理衣領,笑裡藏刀:「謝謝叔叔。」

  雲棲久跟著許蘇白往車廂後面走。

  越到後面,離他們的三下鄉隊員們越遠。

  許蘇白坐得可真夠偏的。

  雲棲久這麼想著。

  許蘇白幫她把行李往架子上一放,讓她坐進去。

  她從善如流。

  許蘇白在她身旁坐下,敞著腿,懶懶癱著。

  雲棲久假裝在看窗外的景,訥訥問:「你怎麼亂跟人說,我是你女朋友啊?」

  許蘇白輕笑:「你要覺得不爽,想以牙還牙,也可以對外說,我是你男朋友。」

  「……」

  雲棲久想起那隻壓著她裙角的肥手,瞧了眼許蘇白,向他道謝。

  「謝禮呢?」許蘇白直勾勾地盯她。

  「啊?」她愣住。

  許蘇白勾住她的脖子,一拉。

  雲棲久猝不及防地倒在他懷裡,肩膀撞上了他的胸膛。

  一個吻落在她的唇角。

  他說:「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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