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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護國忠臣沈相爺

2024-09-06 15:20:57 作者: 白鷺成雙
  「是。」湛盧應了,擺開空白摺子準備好筆墨,沈在野就慢悠悠地開始寫。

  景王和瑜王一向是表面交好,作為勢力僅次景王的人,瑜王不會甘心將皇位拱手讓給景王的,一有機會,定然會踩他一腳。

  姜桃花今天就給了瑜王這個機會,明日等事情傳進宮裡,皇帝必然暴怒,之後就看瑜王自己的本事了。

  至於他,他還有份大禮備著,在等著景王。

  當今朝堂,皇帝因偏愛蘭貴妃,不似以前那般勤於朝政,而是逐漸將權力分給幾個皇子。太子未定,聖心卻一直偏向景王,景王也一直覺得父皇最看重自己,於是信心十足地等著,只待十幾年後皇帝西去,便可以登上大寶。

  然而,現在出亂子了。

  堂堂皇子,光天化日之下進賭坊賭錢不說,還欠了賭坊二十萬兩雪花銀。

  「二十萬兩!」

  一盞茶摔在腳下,震得景王后退兩步,又不得不硬著頭皮站上來,踩在碎瓷之上,低頭道:「父皇息怒!」

  明德帝一張臉都氣得漲紅,手猛地在書桌上拍:「你叫朕怎麼息怒!二十萬兩銀子夠我大魏邊疆的將士吃飽穿暖一整年,你卻揮手就扔進了賭坊,叫朝中百官怎麼看你,叫天下百姓怎麼看你?!」

  景王心裡也氣啊,他完全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去賭錢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是紅顏禍水,要不是那姑娘在,他也不至於……

  不過,就算有那姑娘在,他怎麼就這麼糊塗呢!

  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景王直接就跪了下去,也不管地上還有碎渣茶水了,連連磕頭:「兒臣自知犯下大錯,罪無可恕,但求父皇保重龍體,莫要暴怒。太醫說您的身子……」

  「朕的身子用不著你操心!」明德帝恨聲道:「你給我回府去思過,一個月之內不准上早朝!」

  「……兒臣謝過父皇。」

  出了御書房,景王渾身都被汗濕透,扶著隨從的手才走穩了路。正要離開,卻見恆王穆無垢迎面走了過來。

  深深地看了他兩眼,景王也沒打算多說什麼,兩人相視一笑,拱手作禮,和和氣氣地寒暄了兩句,穆無垢就進御書房去了。

  「好一個恆王爺。」穆無垠繼續往前走,咬牙切齒地小聲道:「先前沈丞相說他有野心,本王還不信,如今才發現,這裹著兔子皮的狼,當真會咬人!」

  「說起沈丞相,您要去見一見麼?」隨從小聲道:「聽聞他今日早朝就往皇上面前遞了摺子,又差人過來,說請王爺出宮後一敘。」

  沈在野?穆無垠打起了精神:「見是定然要見的,去他府上麼?」

  「丞相說在宮門口恭候。」

  「快走!」

  沈在野是他一早就想拉攏的人,先前送個美人過去,沒想到誤抓了趙國公主,給他惹了麻煩,幸虧他大度,不僅沒記恨,還幫他把罪責扛下了。

  這樣的人,若是能完全收為己用,何愁他主不了東宮?

  宮門外停著相府的馬車,穆無垠到了,微微拱手就上了車去。

  沈在野擺著茶案,微笑著看著他:「王爺辛苦。」

  掃一眼冒著熱氣的茶,穆無垠心有疑慮地坐下來:「丞相找本王有何事?」


  「出了大喜賭坊那樣的事,您又沒上早朝,微臣猜想早朝之後,您定會被皇上責難。」伸手端了茶,沈在野道:「所以特意等在這裡,讓王爺安心。」

  景王一愣,接著就是一喜:「丞相願意助本王一臂之力了?」

  「微臣乃受皇恩為官,效忠的只是皇上和大魏。」微微一笑,沈在野道:「談不上是助您一臂之力,只是當今朝野,只有您有資質繼承皇位,所以為您做些事,也是正常。」

  「丞相做了什麼?」

  搖了搖茶杯,沈在野沒直接回答他,反而問:「王爺覺得皇上心裡的太子之位,是非您不可嗎?」

  太子之位。

  景王抿唇,認真地想了想,然後道:「先前本王一直是有信心的,但是今日出了事,本王倒是看清了一些東西。父皇他……未必當真非我不可。」

  一個月不能上早朝,這懲罰聽起來輕,可恆王本就是在聚勢階段,他這麼一讓,不是給他機會豐滿羽翼麼?一個月後他回去,朝堂會是什麼樣子,父皇是壓根沒為他想過的。

  在他的眼裡,可能還是能者居上,不管是他還是恆王,誰有能力,將來的太子之位就會是誰的。父皇與他,不是父子,是君臣。

  看清這個事實,他的心涼了一半,越發想抓緊沈在野這些朝臣了。

  「王爺心裡清楚就是好事。」沈在野笑道:「皇上無情,只看成敗。恆王野心,路人皆知。您再不明白形勢,東宮之位可就真要落他人之手了。」

  「求丞相指點!」景王連忙坐直了身子,目光真誠地看著他。

  不慌不忙地抿茶,沈在野伸手將旁邊放著的摺子給了他:「這份奏摺微臣抄了兩遍,另一本已經送到了皇上手裡。」

  心裡一跳,景王連忙接過來看,看完之後大喜:「相爺大恩,叫本王以何為報?」

  沈在野微笑:「您以後成為一代明君,就是對微臣最好的報答了。」

  這話把景王給感動得,都說不出話來了,看了他許久才道:「若本王一朝為帝,定不負丞相今日之恩!」

  微微頷首,沈在野算是應了:「王爺回去吧,剩下的事情,微臣會替您處理。」

  「多謝!」景王滿懷感激地起身行禮,然後下了馬車,目送他離去。

  兩天之後,姜桃花總算又能動彈了,嚼著紅棗在院子裡躺著曬太陽,愜意無比。

  沈在野跨進院子就看見她那貓一般的模樣,勾了勾唇,揮手讓其餘的人都下去,自己走到躺椅旁邊,伸頭就擋了她大半的陽光。

  「爺。」朝他一笑,桃花問:「可還順利?」

  在旁邊坐下,沈在野輕聲道:「我稟明皇上,說大喜賭莊是黑賭之所,景王暗訪,為查封這賭莊出了大力,皇上氣已經消了,景王方才送了三個大箱子來,不知道是什麼謝禮。」

  「恭喜爺。」桃花微笑:「得了景王信任,離間了他們父子的感情,還順帶讓恆王成了景王的眼中釘。」

  一聽這話,沈在野心裡又不舒坦了,微微眯眼看著她:「你懂不懂什麼叫大智若愚?真正的聰明人話別說太多,也別說太明白。」

  就算看懂了他真正的意圖,也別這麼大大咧咧地說給他聽行不行?很讓人不爽的。

  「妾身女流之輩,沒有大智,只不過有些小聰明罷了。」桃花道:「爺的要求別太高了。」


  懶得跟她貧嘴,沈在野伸手就掀開她的上衣看了看。

  包著的白布上總算沒血跡了,這一兩天她傷口一直無法結痂,還讓他有些惦記。萬一死這府上了,南王還真會跟他沒完。

  不過,這樣嚴重的傷口,留疤是肯定的了。

  「爺。」桃花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衣裳,神色古怪地看著他:「您這動作會不會太流暢了一些?光天化日的,還是注意點影響吧?」

  「你名義上是這府里的娘子。」沈在野斜眼看她:「就算我在這裡把你給辦了,也沒人敢多說一句。」

  嘴角抽了抽,「不要臉」這仨字就在嘴邊了,姜桃花忍了忍,還是咽了回去。

  「您說啥就是啥!妾身認了!」

  沈在野微笑,很是滿意地放開了她,看了看她臉上的血色,起身道:「在你傷口完全好之前,我不會再讓你做什麼了,安心養著吧。」

  「多謝爺。」桃花笑了笑:「妾身也是想安心養著的,可惜您這院子裡好像不怎麼平靜。」

  這兩天她躺在屋子裡,院子裡的小動靜也是不少呢。

  「院子裡平靜還是不平靜,看你的本事,跟我無關。」沈在野道:「女人之間的事情,我一向不會插手。你要是沒本事,被人欺負了,可別來找我做主。」

  「妾身也不求爺做什麼主。」桃花抿唇道:「只是妾身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清楚,傻兮兮地站在明處被人折騰,也不是個事兒。爺要是方便,賞妾身一本府中的花名冊看看可好?」

  沈在野挑眉:「你想看這院子裡人的家世?」

  「這不是必須的麼?」桃花俏皮一笑:「好歹要知己知彼啊。」

  她來得晚,沒時間去一一打聽各房各院的身家背景,走沈在野這兒的路是最快的,因為花名冊這種東西只有他才會有。

  沉思了一會兒,沈在野揮手:「你等會讓丫鬟去湛盧那裡取,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恭送爺。」桃花頷首,直到他跨出院門才抬頭,示意青苔去拿東西。

  這兩日沈在野公務繁忙,誰也沒寵幸,晚上也沒在爭春閣過夜。饒是如此,姜桃花身上的壓力也不小,耽誤了別人五六天的侍寢機會,要不是她出不了這院門,估計早被人變著法子教訓了。

  顧氏現在倒是安分,但是別的人可沒跟她聯盟,暗箭陰刀什麼的,還得硬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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