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兩人談話越來越僵,安蘭皺了皺眉毛道:
「夏基巴,這裡是我安家召開的酒會,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呵呵。」
夏基巴毫不理會,反而狠狠的等著陳遠道:
「小子,我長這麼大,你是第一個敢這樣挑釁我的人。」
「我會讓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的。」
陳遠不屑的笑了笑,正要說話時,一個面色威嚴的中年男子推開眾人,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是誰在這裡鬧事?」
「這不是安董事長嗎?我去,他來了,估計那個小子要遭殃了。」有認識那中年男子的人低聲道。
安寧是安家老爺子的二子,也是安蘭的二叔。由於平日裡安蘭的父親並不管理在青州公司的事情,因此,安寧可以說是安家在青州明面上的掌門人了。
「這下我看他還怎麼囂張。」戴建楷冷笑道。
「安叔叔,我是夏基巴。」
他退後一步,似笑非笑的看著陳遠,「我懷疑這個人沒有請柬,私自偷溜進來,請您現在就將他逐出去。」
夏基巴見陳遠的穿著,便知道他是沒有什麼背景的人,更不可能得到請柬,一般請柬只會給那些大公司的總裁或者家族的重要人物。
像陳遠這種,要麼是被一些公司帶進來參觀長見識,要麼就是偷偷溜進來的。
就算他是一些小公司的總裁老闆,但是他夏基巴開口了,豈是這些人能想比的,他相信安寧會給這麼一個面子。
安寧顯然認出了夏基巴,略一思考,隨後對其打招呼道:「小巴好久不見啊。」
然後轉頭對著陳遠道:「這位先生,請出示一下你的請柬。」
安蘭氣憤道:「二叔,他擺明是在為難陳遠,你怎麼還聽他的話啊。」
安寧臉色平淡:
「小巴有請柬我是知道的,在這裡的大多數人我都很眼熟,只是這位先生,我一點印象也沒有,秉著對安全負責的問題,我有義務檢查下這位先生的請柬。」
安蘭聽後,頓時氣結。
她知道安寧對她父母這一脈一直存在著打壓的念頭,在家族中也一直在對抗。
縱使她父母已經不管青州的事物了,但安寧還是覺的是眼中釘,逮到機會就要咬上一口。
「我看這小子就沒有請柬吧,剛才還有人說他是濟世堂付老帶來的醫生,簡直是笑話,有這麼年輕的醫生嗎?」楊煒偷笑道。
「看他那一身的地攤貨,這肯定是偷偷溜進來,他要是被邀請的,我馬上滾著出去。」戴建楷冷笑道。
「這下他麻煩大了啊,就算出去了,也得罪了夏基巴,以後在青州怕是混不下去了,夏基巴肯定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他的。」有人搖頭嘆息道。
「先生,請出示你的請柬,不然的話,我就要請保安請你離開了。」安寧臉色嚴肅,言語有些不客氣。
「我沒有請柬。」陳遠放下手中的酒杯,開口道。
眾人一片譁然。
「果然是偷溜進來的。」夏基巴臉上浮起傲慢的笑容,眼神高高在上看著陳遠,就如同俯視螻蟻一般。
「沒有請柬是怎麼進來的?」
安寧臉色陰沉,看著陳遠就如同看著溜進家裡偷東西的小偷。
「這下我看他還怎麼囂張。」戴建楷冷笑道。
安蘭眼神中充滿了愧疚,如果不是她主動上前跟陳遠搭話,他就不會惹上這些麻煩了。
「對不起……我不應該……」
「我還沒說完呢,我沒有請柬,但是卻是被人邀請來的。」陳遠突然再次開口。
「邀請來的?」安寧先是一愣,隨即冷哼道:「你還滿口胡言,這次的邀請函都是我發出去的,上面的根本沒有你的名字,除了我,就只有老爺子邀請了幾個好友,你難不成還是老爺子邀請來的?簡直是笑話。」
眾人聽聞,皆是搖頭嘲笑。
安老爺子在陵南省都是最頂層的大人物,這次邀請了幾個好友來參加酒會沒錯,但是這個陳遠怎麼可能是安老爺子的好友呢?
「怎麼,被人揭穿了還想賴在這裡?滾出去!」戴建楷見陳遠一動不動,大聲喝道。
「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就這樣了還想著找藉口嗎?我建議讓他滾出去後,再報警抓他,給他一點教訓。」楊煒也開口說道。
夏基巴則是一臉的高傲,嘴角帶著冷笑,直盯盯的看著陳遠。
而場中的動靜已經鬧的很大,剛才去了酒會二樓的付秦一下來就見到陳遠被眾人圍住,趕緊邁步上前,在他還沒趕到開口的時候。
突然一個帶著威嚴的聲音傳來:
「誰要讓他滾出去的?!」
眾人尋聲看去,就見到人群如潮水一般分開。
一個身穿唐裝的白髮老者,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來。他身上帶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讓人不自覺的讓開道路。
「他是誰啊?」有圍觀群眾愣了愣。
就在一些人疑惑的時候,安寧臉色一變,一股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快步上前,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中,攙扶起老者,恭敬道:「爸,您怎麼下來了?」
這話一出,全場頓時一靜。
這就是在陵南省都有著巨大地位的安家主心骨,安老爺子安興寧。
「哼,我要是再不下來,你是不是就要讓我的貴客滾出去了?」安興寧冷哼一聲,面帶些許怒意。
「陳先生是我的貴客,你們要將他趕走還要報警?簡直是胡鬧!」
聽了安興寧的話,安寧臉色徹底變了。
竟然真的是老爺子的貴客?
可是這怎麼可能啊,以老爺子的身份怎麼會認識這種人?還將他尊為貴客?
他趕緊開口解釋道:「我之前並不知道這位先生是貴客來的,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會這樣的啊。」
安興寧沒有理會他,反而對著陳遠歉意一笑:
「陳先生,真是抱歉,我來晚了,我沒想到會出這些事情。」
安興寧此時心中真的是有些惱怒。
如果只是一個單純的醫生,哪怕是在醫院救了他一次,他也不至於如此,最多便以禮相待。
上次在醫院,雖然讓他的病情有所好轉,但是並沒有痊癒,他自己也知道,這幾十年的老毛病,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恢復的,有好轉已經讓他十分慶幸了。
但自從他知道了陳遠在峰會的事情後,心中所想的念頭便大不相同了。
安興寧沒想到陳遠如此年紀,竟然在醫學一途上有如此能力,如果與陳遠交好,說不定就能治好自己多年的頑疾了。
到了他這個歲數,還有什麼事能比的上自己的命?
陳遠面色如常,讓人琢磨不透。
「沒事,也就一些跳樑小丑在那裡搞笑罷了。」
「安寧,把剛才喊著讓陳先生滾出去的人,都給我攆出去了!不然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時候我安家怠慢貴客?」安興寧低沉的聲音傳入楊煒與戴建楷的耳中,讓兩人心中一顫。
「陳先生,請移步,這裡人多嘴雜,我們到裡面,一邊喝茶一邊談話。」安興寧板著的臉對著陳遠一笑。
陳遠點了點頭,邁步而去。
而楊煒與戴建楷則是被一群保鏢架住後,徑直的朝外拉去。
他們兩個被「請「出去的時候,一個字也沒說話來。
他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個穿著地攤貨的年輕人,居然是安老爺子的貴客!
不過可以知道的是,今天以後,他們兩個在青州圈子裡,算是抬不起頭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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