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關處,許冰站在那裡,一隻玉手撐在鞋柜上,另一隻手向著身後伸去,兩隻渾圓修長、穿著黑絲的玉腿輪流彎曲著,讓腳上的鞋子能夠被脫下。
而正在廚房打掃著清潔的林叔,聽到門口有動靜,自然是聞聲趕來。
看見是許冰回家了,他臉上不由得浮現出訝異之色。
「您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林叔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畢竟在他的印象當中,許冰從未在這麼早的時候回過家,都是夜已深了,才會踏上回家的路途。
許冰表情清冷,聽到保姆的這番話後,眉頭似是微微蹙了蹙,淡淡道:「今日的研究提前完成了。」
說完,便是換上家居鞋,邁著玉腿向著浴室走去。
林叔有些恍然大悟。
原來是今天的研究做完了,許先生才會提前回來。
他不再多想什麼,只是看著許冰靚麗的背影,道:「那您要吃點兒東西嗎?我剛做好了」
「不用了。」
許冰打斷了他,放下眼鏡後,走到了浴室里。
看著浴室門被關上,林叔眼裡是疑惑與驚訝的神色在互相交織。
今天的許先生,總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太對的樣子。
似乎
莫名的有些急切?
而且不僅如此,許純今天的情況,先生她也是沒有出言詢問。
以往許先生回來以後,問的第一句話,往往都是『小純怎麼樣了』、『小純有沒有不舒服』?
在問完這些問題後,更是會去許純的房間裡看看他,然後才會去做其他的事情。
可現在
不對,許先生現在不就是去浴室里清洗身體了嗎?
清洗完過後,應該就會去看小純那孩子了吧?
林叔微微頷首,越想越覺得是如此。
至於許先生言行舉止有些奇怪什麼的,應該只是他想多了而已。
林叔繼續去做自己的工作了。
浴室之中,許冰坐在椅子上,一條修長的玉腿彎曲著,兩隻玉手緩緩褪去其上的黑絲,一大片雪白、光滑的肌膚逐漸顯露出來。
黑絲徹底脫下,就見那隻玉足精緻、完美,根根腳趾小巧又晶瑩,似粉雕玉琢。
而微微活動一下,五根粉嫩的腳趾伸展而開,白皙的腳掌微微彎曲,莫名顯得有些誘惑。
只可惜,這樣的景象無人能見。
很快,兩條玉腿上的黑絲都是被脫下,許冰站起身來,拿起花灑正欲打開,整個人卻是猛地愣在了那裡,兩眼望著浴室的地面,微微有些出神。
她到底在幹什麼?
提前回來也就罷了,居然還想著清洗自己的身體。
覺得這樣去了蘇言所在的房間時,才會不把什麼細菌傳給他
這是在害怕那個男人生病嗎?
想到這裡,許冰眸中的神色瞬間暗沉下來,內心感到有些氣惱。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花灑,再無任何清洗自己的想法,將其掛好後,就朝著浴室外走了出去。
可是在即將離開浴室時,她還是停下了腳步。
畢竟,就算她再如何氣惱,也不得不承認,她回來的原因,確實是因為蘇言。
是的,她是因為蘇言提前回來的。
明明只是一個陌生的男人而已,明明只是昨晚說了幾句話而已,可那個人就是在她腦海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就算是她正在研究之中,腦海里都會出現那個男人的身影,從而回想起他昨晚的各種模樣:
他粉唇嬌軟,一張一合的模樣;俏臉生暈,含羞帶怯的模樣;眼眶通紅,蒙著一層迷濛的水霧,隨時要哭出來的模樣
他的任何樣子,都是讓她有些分神,以至於在進行某個試驗時,精力都有些分散,導致注意力不集中,險些發生事故。
可就算犯下了這麼大的錯誤,她當時腦海里想的依舊是蘇言,想要儘快見到他。
於是,她只能以自己『昨晚有些失眠,精神不振』為由,提前從研究室離開,然後回到了家中。
而現在她仔細回想起來,自然是無比的後悔和氣惱,後悔於自己提前回家的行為,氣惱於自己腦海里生出的有關蘇言的念頭。
可是在沉默半晌後,許冰還是轉身回到了浴室里,打開花灑沖刷起自己的雙腿來。
反正到了最後,她總是要清洗的。
沒必要因為這點原因,之後再來麻煩一遍。
當然,這個行為絕對不是為了蘇言而做,只是為了她的弟弟而已。
話雖如此,可許冰還是不由自主的想像起,待會兒見到蘇言時的畫面。
他是正雙眸微閉,恬靜的躺在床上休息呢?
還是正食用著飯菜,那張櫻唇微張微合,被滋潤的更加紅潤、鮮艷起來呢
想著想著,許冰便是有些出神,而後一個不小心,便是被花灑中噴出的水濺濕了大半衣服。
見此,她秀眉微蹙,似是想到了自己在試驗出現狀況時,也是這樣的情況。
只是在猶豫過後,她開始解起了自己衣服上的紐扣。
都這樣了,乾脆沐浴一下全身吧。
於是,這裡水霧蒸騰起來,水流聲持續不絕。
直到許久過去,花灑才被關上。
一道凹凸有致的俏影,在水霧中朦朧顯現出來。
而走出浴室,這道俏影才逐漸清晰,曲線起伏的完美身材能夠清楚得見。
許冰僅是用浴巾圍住了自己的身軀,就這樣直接走了出來。
她似是細想了一下,這樣去蘇言房間裡有些太輕浮了,在重新戴上自己的眼鏡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換上了一套睡袍,這才走向蘇言所在的房間。
只是,她突然就改變了想法。
『還是先去看看小純吧。』
有意的將前後順序調換,仿佛如此便能減弱內心對於想要看見蘇言的渴望一般。
可是在經過蘇言的門前時,許冰還是不由得放緩了腳步,明明在強行壓制著有關前者的念頭,想要表示自己對他的不在意,但身體還是本能的做出了反應。
『就看一眼。』
做出這樣的暗示,許冰轉頭抬眸,望向房間之中。
然後這一眼望去,目光便是再也收不回來了。
他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