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這個做兒子的想救母親都不行嗎?我還能害她?」
就在寒騰被拖出去的一刻他扒住門框喊道。
眾人譁然,陳院長臉色也是極其難看。
「陳院長可以作證,對嗎?」寒騰轉頭看向他。
「是嗎?院長?」陳平急忙問道。
他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頭。
寒騰說完直接甩開周圍的醫生,逕自來到母親面前,然後又拿起了九根長針。
此時陳院長臉色早就已經鐵青,周圍的專家學者也是議論紛紛,不過多數都是不看好寒騰。
「你要知道你做了一個多麼錯誤的決定!」陳院長厲聲道,然後大袖一揮走到一邊。
寒騰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自然假不了。
而且站在一個兒子的角度,他自然也不會看這自己的母親生命垂危。
所以現在的陳院長竟然有些拭目以待,想看看這個寒騰到底有什麼手段。
不過周圍的學者卻不是這個態度,藍格子西裝的老者又再次說道:「你這是在拿你的母親生命開玩笑,真是糊塗!」
他面色也是極為嚴厲。
寒騰在他的眼中確實僅僅是個剛入門的後生,怎麼可能攻克如此難題,況且還用的是在現代被稱作百無一用的中醫治療法。
「年輕人,我請你在好好考慮下!」又一名教授說道,然後周圍議論聲更甚一層。
「我已經考慮好了!」寒騰消毒完成,然後就開始施針。
穴位共分為了主穴與配穴兩大類,主穴有內關、郄門、心俞、巨闕、厥陰俞、膻中六門,而配穴則細分為足三里、關元與命門幾門。
他最先施針內關,內關主心,寧心安神,理氣止痛,取長針反覆鑽磨,斜刺而入。
後飛速轉動長約十分鐘即可,治療心痛心悸,可緩解胸悶氣短。
對於呼吸困難也起著緩解療效,當然這僅是開針,寒騰下一陣卻才是真正的驚為天人。
兩針直擊郄門、心俞,轉速極快,常人看來也僅僅是蜻蜓點水般迅速收針,兩點血液破皮而出。
眾人大驚。
郄門、心俞兩穴位確實對治療心悸心痛,主治風濕性心絞痛不假,但是像寒騰這樣秒速收針的卻還真是第一次見。
就連身後的中醫專家徐廣雲教授都是微微側目。
「年輕人,針灸好像並不是你這樣用吧,療效僅停留在了表面,風濕性心臟病可是主內,療效難以達到預期效果的!」另外一名教授傲言道。
「對啊!針灸哪有這麼快的,你這年輕人現學現賣都不會,還來什麼針灸!」又一名教授嘲笑道。
「恐怕你這孩子連中醫藥箱器具都沒認全吧,來這裡賣弄,我現在還是勸你不要拿你的母親生命開玩笑!」一名瘦高個男子附和道。
不過聽言後的寒騰卻沒有絲毫反應,他手上的針法依舊有條不紊。
巨闕、厥陰俞定穴,毫針換鋒針員針,膻中用大針,膻中乃任脈主要穴位,主治胸腹部疼痛。
故而大針力道剛好達標,不過其施針還是一樣迅速。
這次收針的時候他母親眉頭明顯的皺了一下,然後輕輕呻吟一聲,面色刷白,難看至極,就連她無力地雙手也緊緊攥了起來。
尤其是心電圖跳動已經開始紊亂,情況似乎有些不太樂觀。
「這是……」身後又傳來了細細碎碎的議論。
「我看不太樂觀,不能任憑他在這麼胡鬧了!」
藍格子西裝老者一步上前直接抓住了寒騰的肩膀道:「你不能繼續下去了!」
「你要知道你在做什麼?寒騰!寒醫生!」陳平雙拳緊握,心裡也是窩火。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
最後竟然一氣之下踹門離去。
「對啊!收手吧,這樣下去你母親會承受不住地!」又有幾個教授在身後說道。
「你別管!」寒騰的聲音拒人千里、很冷。
「三足里,專治氣血虧虛,風濕乃氣血難以調和所致,故而三足里要用鈹針,斜刺三秒,旋轉十五轉!」
寒騰就像是著了魔一樣嘴裡念叨著。
藍格子西裝老者一甩袖口然後回到一邊。
畢竟自己也是教授,被其這麼冷冷的回絕心下里也是掛不住,「你自己瘋,早晚有你後悔的時候!」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陳院長更是冷言冷語。
更有甚者幾位教授都搖搖頭離開了。
他們已經不打算再看下去了,更或者說是不忍心再看下去。
「腎俞!如何?」寒騰手中的長針竟然逕自豎在穴位之上難以下針,腎俞為天部水濕之本,同時直通腎臟,直擊會衝擊腎臟,傷氣機。
所以對於力道把握很是嚴格。
身後的藍格子西服教授又開始說道:「腎俞穴並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這一針下去,你要想好後果!」
汗滴落在寒騰鼻尖,長時間的高度集中精神已經讓他極度疲憊,但是他既然盡力集中精神,最重要的一個穴位。
「拼了!」他一閉眼扎了下去,蜻蜓點水,說實話收針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力道到底掌握到如何。
不過母親的表情很是平靜,這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寒騰心裡捏了把汗,身後的專家教授自然也是跟著心驚肉跳了一把。
「關元,任脈穴位也,解水濕,專治風濕,配之命門,對於心臟病具有天然功效。」
寒騰繼續說著,手上的銀針點去,銀針瞬間起落,穴位精準,不帶一絲偏差,血滴剛現毫針已然收於手中。
但是就在這一針收手後,寒騰母親眉頭慢慢的舒展開來,呼吸慢慢的開始變得均勻。
尤其是心電圖已經開始恢復平穩。
「心率血壓恢復正常!」身後一名醫生低聲道。
他的眼中藏不住的震驚,病人此前一直是心律不正,心室顫動,但是今天恢復正常著實讓其大為吃驚。
「治好了嗎?」陳院長連忙沖了上去,幾番檢查之後他竟一屁股坐在地上。
眾位教授學者也都是目光齊聚他的臉上。
「陳院長?怎麼樣?」藍格子西裝老者率先問道,身後的徐廣雲教授也是心裡迫切想知道如何。
「奇蹟,這簡直是奇蹟!」陳院長真是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想哭還是想笑。
他忍不住內心的震驚,瞳孔睜得老大不可思議的看著寒騰。
「治好了?」藍格子西裝老者不敢相信的疾步走向前去。
但是結果和陳院長所說的一樣,患者已經痊癒。
「怎麼可能?」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身後的專家學者頓時炸開了鍋,他們一方面為剛剛的瞧不起而感到慚愧,但是更多的還是震驚。
「教授們,可能嗎?」
寒騰底氣十足的看著剛剛還在看不起他的那些教授們,最後目光落在了藍格子西裝教授的臉上。
他頓時老臉一紅,若是有個地縫他恨不得就鑽進去。
他強顏歡笑著祝賀了幾聲然後疾步離去,不過走的時候臉色很是複雜。
「寒醫生,你做到了不可能,我代表醫院為你驕傲!」陳院長急忙從地上起身雙手搭在寒騰的肩膀上。
言語中止不住的激動。
「不錯,小伙子!」徐廣雲教授暗暗低語,隨後跟隨還在激烈討論的教授學者們離開了。
「我想和我母親一個人呆一會兒,你可以離開了!」寒騰絲毫不給陳院長面子。
剛剛一副嘴臉,現在又是另一副嘴臉,寒騰看著真是噁心,不過話一出口卻多了幾分揚眉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