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件事該過去了多久,大概是兩個星期吧。
山區之中的血霧突然散開了,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出現一個下午,也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消失。
曾經因為這麼一件事而驚動的各方面勢力,都沒有得出一個什麼具體的答案。
不過有人說,那血霧之中似乎有人?
這算是這都市的奇譚了吧?
楊掌門帶著變小的血麒麟先一步回自己的天山派,而寒騰,則在山中,先用指甲的血兌了藥的醫治好感染的還有救的村民,又把總纏著自己的灰蟒,用那一堆珍貴的藥材給養得足足胖了兩斤,這才在村民們熱情洋溢的「下次再來」的聲音之中,下山。
這山他是下了,不過說來,人生總不能是一翻風順的。
這不,手機丟了,衣服破了,整個人顧嗯一個流浪漢一樣。
他這手都在路邊搖了老半天,正準備讓小灰蟒變成巨蟒狀態,打劫一輛車下來,一輛十分低調的黑色勞斯萊斯終於是慢悠悠的停在了他的身邊。
這車窗搖下來,立馬就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
「寒哥!」
「韓和尚!」
車裡邊坐著的大漢正是韓和尚:「臥槽,寒哥誰敢打劫你!這次啊一個月沒見,你怎麼變成這幅模樣!」
「去你的,誰敢打劫我?」寒騰白了他一眼,拉開車門,也不顧自己身上這一身髒會把這車子給弄髒,直接翻身進去。
「也是,你不打劫別人就好了。」韓和尚想了想,一張憨厚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傻氣的笑容來。
寒騰忍住揍他的衝動,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他記得自己並沒有告訴這些傢伙。
「啊,這不是你那個……嗯,朋友告訴我的嘛!嘿嘿,得虧他,要不我還找不到寒哥你呢!」
「……我哪來的朋……等會,他叫什麼?」寒騰狐疑了一下。
「文長生啊嗎,帶著一個墨鏡呢,長得賊酷了!哎!」韓和尚說到這,頓時就被寒騰一隻大手按了腦袋。
「文長生是嗎?」
韓和尚差點驚恐喊出聲――MD,他居然在寒哥眼裡看到了迅速竄起來的火苗!
這是有過節!
他這是被那個誰坑了?
「寒哥,寒哥,你這是……難道他不是你朋友?不是吧,蘇煙小姐就是被他給治好的!而且我這來接你也是他告訴我地址的。」韓和尚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一下。
寒騰沒鬆開他,而是直接展開愛的教育:「下次遇上那個人,不用想,直接揍,懂沒?」
跟了寒騰這麼久也沒見過寒騰這樣的韓和尚,陷入了某種迷惑之中:「懂!下次看見我一定第一個衝上去為寒哥你揍他!」
寒騰這才放開他:「行了,現在回去吧,先去醫院,蘇煙那。」
一邊說著,寒騰一邊坐在車后座上。
韓和尚忍不住唏噓一下――一回來就見美女?
蘇煙從鬼門關回來,已經在這VIP的病房中住了兩個星期了,一開始是她爸讓她住,最後是她要在這住。
但是今天依舊沒有等到人。
她以為自己睜開眼會看到寒騰,但卻得到了他還沒有回來的消息。
她的表情冷漠,看了一眼秘書,終於是道:「出院。」
秘書匆忙點頭,道了一聲「是」就趕緊離開,仿佛承受不了這個低氣壓。
秘書剛走,門又開了,蘇菸頭也不抬:「還有什麼事?」
「來看看你。」一道磁性的男聲響起。
蘇煙一愣,抬頭正撞入寒騰的眼睛裡嗎,那一刻,她莫名的感覺自己眼眶一些酸。
「不好意思來晚了。」寒騰剛說了一句就皺眉了,「別哭啊,我不是故意的……」
站在門口的韓和尚想抽一根煙靜靜,他寒哥就是招女人喜歡。
果然,下一刻,裡邊就傳來了寒騰稍微尷尬的聲音:「我已經有她們了……等等,你、你願意……當然不是,我很欣賞你……」
沒臉聽下去的韓和尚真的拿了一包煙出來,默默地滾了。
他站在醫院外邊的大廳,一邊抽菸一邊等寒騰。
這裡有很方便的並排的椅子。
這抽了幾根煙的時間,他的身邊就坐下了一個人來了。
他一回頭,頓時,手中的煙掉地上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戴著墨鏡的男人,今天沒帶小朋友,但是那逼格的裝扮,他無法忘記。
「盯著我做什麼?」
韓和尚摸不透這人:「我在考慮要不要揍你一頓。」
「寒先生說的?」
「我寒哥基本沒被人坑成功過,你是不是陰了他?」
「就坑他吃了一枚對身體有好處的藥。」文長生含蓄的回答。
「臥槽,哥們厲害!難怪被寒哥惦記了!」
韓和尚露出了佩服的笑容,然後站起來說,「你等我寒哥的吧?我先走一步!你當沒看見我啊!」
說罷,這傢伙腳底仿佛生了一對風火輪一般,溜得賊快。
文長生感嘆了一把你「年輕就是好」,之後一回頭,就剛好遇上了從蘇煙病房裡出來的寒騰。
他清晰的聽到了對方十指交叉在一起,指骨「啪啪」作響,以及一道問候:「喲,文長生,你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
然後?
然後大概是當天下午,醫院傳出了有兩個傢伙在醫院大廳里互毆的事情了,畢竟,這年頭怪事多,奇葩也是多的。
而得知這醫院裡互毆的傢伙中,有一個是自己老公的寒騰家裡的妹子們,不可思議的有,震驚的有,心疼的有。
「那個傢伙到底是誰?」
「怎麼就突然動手了!老公你居然被揍了!」
這一聲聲的,說得寒騰心裡有點後悔,拼什麼男人的肉搏,他就應該直接動真格扁那老狐狸。
只是想到――
「幻境中,我一直沒弄明白一點。」揍累了,寒騰說。
「什麼?」
「為什麼突然救了我太爺爺?」寒騰問。
文長生思考了一下,然後才沉沉的回答:「下意識吧。」
「那你搞這麼大的事情就是為了給我送一枚長生藥?」寒騰忍住脾氣。
「這是我欠你們寒家的。」文長生的眼睛裡,孤寂宛若深潭。
――這個答案,就這樣吧。
寒騰不去想這些,他淡定的抱住身邊的一個顧心蘭:「我不是回來了嗎,你們居然問我另外一個男人的事?膽子挺肥啊。」
無論未來這麼樣,其實都不用想你太多,只需要珍惜現在,就是最好的生存方式。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