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開學日,清晨。
「要遲到啦。」林珊璞在門口催促。
「稍等……馬上發表。」李言扶在桌前,最後審查了一眼分類和書名。
【輕-原生幻想】
《為了拯救人類,我成了異世界飲茶哥》
雖然心裡依舊沒底。
但這已經是充分計算後的結果了。
寫了小10萬字,靈感也依舊充沛,每個場景都能有野犬式的發揮。
最後還要確認一件事。
我喜歡這個故事麼?
喜歡。
計算,靈感,喜歡。
三者俱全。
那就發表吧。
……
關上電腦鎖好門,坐電梯,下樓。
直至走在街上的時候,李言依舊有些不安。
大概幾個小時能過審?
駁回了怎麼辦?
開學日這一天會不會流量很低?
會不會不接受野犬的異世界?
西幻背景這幾年一直在走下坡……
但每每想到林珊璞就在旁邊。
他又不敢想得太深,還是努力做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未曾想到的是,林珊璞更加極端。
她在李言面前蛇皮走位!
換上夏裝了不起麼?
短白襪確實也不錯……
好吧,了不起。
林珊璞蛇皮之中,突然一個回頭,當場捉住了李言的視線。
「是小辮繩!」她停住身子,揪了揪馬尾,「今天梳的辮子沒看到嗎?還有貓貓造型的絲帶小辮繩。」
「哇哦。」
「就是這樣啊,每次出門都有很多好玩的新東西。」林珊璞揪了揪書包帶,拍著李言的肩膀道,「如果真的很焦慮的話,那也不要假裝沒事,痛痛快快地擺臭臉,把煩惱的事情都說出來就好了。」
「沒事沒事……」李言擺手前行,「每次發新書都這樣。」
「那就每次都說出來。」林珊璞緊追上去說道,「今後不許再裝沒事了,抱怨也好,發牢騷也罷,通通都要說出來,這也是監護人的命令。」
「你只是有監護人的權力,並不是監護人。」
「呵,說話給我放尊重點。」林珊璞呵笑道,「現在開始擺臭臉吧,不要怕我擔心,硬撐著才難受。」
「可以麼?」
「嗯!」
「好!」李言這就開始使勁,先從撅嘴開始。
林珊璞卻再次展開了蛇皮走位,像是去上幼稚園的那種。
再配合貓貓發卡。
李言的臉怎麼都苦不起來了。
「好了,你贏了,別蛇皮了。」
「哈哈哈,可是蛇皮好開心啊。」
「像弱智一樣。」
「來,我們聯合,組成貪吃蛇。」
「不。」
「行使監護人權力!」
「你不能這麼亂用啊。」
「這是監護的一部分。」
林珊璞就這麼硬拉著李言展開蛇皮走位。
李言剛開始是拒絕的。
但就像遊樂場一樣。
和林珊璞一起做幼稚的事情,總有種奇怪的魔力。
一旦成為貪吃蛇,還能有什麼煩惱呢。
……
踏進教室。
李言搶在劉漸彪之前削向了他新蓄的蘑菇頭。
「哈哈,你腦袋好像個幾把啊!」
劉漸彪回削怒道:「媽的明明你更像吧!」
「你像!」
「好,我們找第三方。」
劉漸彪頭一揚,正撞到拎著包冷漠走來的王夕沐。
「整體而言,基於普適尺度,你像。」王夕沐點了點頭,扭臉坐回了座位。
「……」劉漸彪愣了愣,然後默默地掏出了鏡子和梳子。
對,他就是那種隨身攜帶鏡子和梳子的男人。
「真的很像麼?」
李言點頭道:「嗯,你本來就是長馬臉,現在還扣了個蘑菇頭。」
「我……只是想與眾不同。」
「你做到了。」李言重重拍了拍他。
「媽的……至少我有。」劉漸彪收鏡罵道,「我看到了,你丫的又太監了。」
前排的林珊璞瞬間一個猛虎回瞪。
「唔?!」
「啊……嗯……」劉漸彪咽了口吐沫,「只是技術調整,獻祭一本,下本必加倍奉還。」
「嗯。」林珊璞這才回身掏課本。
「對了……」劉漸彪又探身問道,「物理競賽,快了吧?」
「……好像就是……下周?」林珊璞呆仰起頭道,「一直在摸魚,好久沒找陶老師了……」
「可惡。」劉漸彪拍桌瞪道,「你可是我們的櫻湖之光,淘汰了我才能去參賽的,打起精神來!」
「有個學姐比我厲害多了。」林珊璞搖著頭道,「想在競賽中有所發揮,除了努力和天賦外,真的要本人非常非常喜歡的,我這種也就混個重在參與。」
「可我就非常喜歡啊,我喜歡物理!」
「三個要素呢……」林珊璞低頭咳了一聲,「你少另一個……」
「努力?」劉漸彪雙掌一拍,「我也很努力啊!」
「你……你再猜?」
「……」
「不說了,準備上課準備上課……」林珊璞嗚嗚隆隆忙活起來。
李言順手拍著劉漸彪道:「沒關係,我們剩飯兄弟是一起的,寫作上,我也只有努力和喜歡。人菜癮大還太監,說的就是我了。」
「屁!你這還叫沒天賦?」
「你根本不知道那幫天才有多可怕……」李言說著瞥向王夕沐,偷偷指了指,「還有這種變態,無論什麼題材都能寫成水準以上的大長篇。」
玖木瞬間耳朵一抽,眯眼側目。
「拳頭,硬了。」
「嗨,你也就一說。」李言笑道。
「……」王夕沐一怔,幾次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恨恨轉了回去,「你們這種人,就不能搭理。」
「嘿嘿。」林珊璞來回看著二人笑道,「又回到正常節奏啦。」
劉漸彪則湊到李言旁邊小聲道:「看樣子,這個假期又跟林珊璞進展了不少?」
「馬馬虎虎吧。」李言大方揮手。
「可是我總感覺……」劉漸彪抿嘴喃道,「你的地位越來越不堪了啊。」
「笑話!」李言當場翻臉,「我一年就沒做過家務。」
「臥艹……聽起來好牛逼的樣子,有什麼技巧麼?」
「懶,要懶。」李言比劃道,「家務是什麼,就是比誰更懶,更能容忍髒亂差,愛乾淨你就輸了。」
劉漸彪拍著自己時髦的蘑菇頭道:「那我豈不是……輸的一無所有?」
「你到時候可以假裝無所謂……不管家裡有多亂,就硬拖……拖到對方忍無可忍。」
「妙啊!」
前排的夏泮瞬間一個猛虎回瞪。
「嗯?教彪彪什麼壞呢?」
「……在探討家務的重要性。」
「結果呢?」
「家務應該全部由男人承擔。」
「很好。」
劉漸彪茫然地看著二人。
就像二戰時看著英德談判波蘭地區歸屬的波蘭人一樣。
好像這一切只與自己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