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接到蔣心的電話,她說醫院那邊傳來消息,昨晚趁舅舅不在,宋音主動找到主治醫生,堅定地要選擇做手術。【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百分之三十的生還率已經很多了,她不怕。
這是宋音的原話。
蔣心想讓葉奚過去勸勸她表妹,還能不能再等等,萬一可以找到更好的治療方案,總比孤注一擲將命賭在手術台上的好。
真實情況葉奚比誰都清楚,倘若不手術,便只剩半年左右的時間,如果手術,就一切未可知,三分成功,七分失敗。
而且即使手術成功,術後恢復的如何,醫生同樣無法定論。
以宋音的性格,所有人都以為她會拒絕手術,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度過最後半年。
但沒想到這一次,她能如此的果敢和決絕。
整個上午的拍攝,葉奚頻頻不在狀態,期間休息了好幾次。
品牌方攝影師過來與她溝通,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剩餘的內容要不要改到其他時間再拍。
這些年,葉奚難得會因為生活中的什麼事而影響到工作,可最近……
她深呼出口氣,閉了閉眼:「不用,給我幾分鐘調整一下狀態,很快就好。」
攝影師見狀點點頭,葉女神是出了名的敬業,她說行,就一定能行。
此時,助理拿著她手機進來:「姐,你媽媽剛才給你發了微信。」
無論電話還是信息,只要是母親的,就要第一時間告訴她,這是葉奚很早就定下的規矩。
今天是母親所在中老年文藝社的周年活動,她現場表演了一段古箏《雪山春曉》,別人幫她錄了視頻,好幾年沒彈,手法稍有些生疏,但聽在葉奚耳朵里,仍是兒時熟悉的味道。
她輕勾著唇角,腦中不由划過兩句蘇子瞻的詩,發送了過去。
片刻後,母親回了一首香山居士的七言絕句,葉奚歪著頭細思須臾,以一句『一聲已動物皆靜,四座無言星欲稀。』結束了這場文學對話。
母親知道她忙,就沒再過多嘮嗑,只在臨末叮囑她要按時吃飯,不能經常熬夜,尤其最近天冷,要多加衣服。
葉奚低頭看了眼自己裸露在外的雙腿,輕嘆,作為明星藝人,想要裹得厚厚實實的,好難。
不過飲食和作息,因為有某人的監督,現在倒是規律了許多。
拍攝在即,看著母親又發過來幾張照片,感受到她豐富多彩的日常生活,葉奚原本壓抑的心情也逐漸有了些緩解。
生命可貴,只有活著,才能做更多自己喜歡的事。
她仰起頭,在明亮柔白的燈光里,仿佛看到了宋音曾經那張年輕鮮活的臉。
百分之三十的機會,有總比沒有的強。
宋音不想再拖累她舅舅半年,所以希望能夠早點解脫,是生是死就當賭一把。
當晚,葉奚收到蔣心的微信,說手術時間已經定下來,就安排在明天上午九點。
她緊了緊手機,當時心裡空蕩蕩一片,不知是什麼感覺,只乾澀地回了一個『好』字。
今晚大導演有夜戲,回來時已經快十二點。
聽著浴室里嘩嘩的水聲,葉奚翻來翻去,心裡想著宋音的事怎麼都睡不著。
進朋友圈刷到閨蜜也還在加班,她想了想,發了個微信過去,問問姜醫生該怎樣克服臨時性的失眠問題。
那邊幾乎秒回。
【讓你家秦導給唱搖籃曲,低音炮助眠。】
??
葉奚打字:【我需要專業性的指導意見。】
姜純:【那就索性熬個夜吧,累到你筋疲力盡,自然倒頭就睡。】
她無奈:【純純,你被傅總帶壞了。】
閨蜜式微笑:【傅總哪有你家秦導壞,嘖,按在牆上親。】
【……】
葉奚呼出口氣,看著屋頂,大晚上的,兩女的聊什麼這是。
快結束的時候,姜純想起昨晚的坎城提名新聞,還沒來得及跟她道喜。
葉奚輕嘆:【僅僅是入圍而已,八字才一撇。】
【一撇代表著已經成功一半了好吧,最近我老做奇奇怪怪的夢,網上一查,說我身邊喜事將近,估計就是你得獎了。】
呵呵,好會說話的閨蜜。
葉奚掀起唇角:【行,借你吉言,得獎給你發紅包。】
【發多少?】
【嗯……得看秦導能同意給多少。】
嘖,好霸道的男人。
不過說到這份上,姜純又突然想起之前傅狗無意間透露給她的一件事。
她好奇地問葉奚:【《夜鶯》主打感情流,一定有吻戲對不對,你當時是來真的?還是借位?】
【沒有吻戲,起初有兩個,後面被導演刪了。】
姜純挑眉:【為什麼,又是你家那位做的手腳?】
不是……
葉奚動手打字,打到一半頓覺不對。
什麼叫『又』。
她怔住兩秒,直接發了小段語音,問閨蜜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姜純暗驚,難道這件事秦導到現在還瞞著葉奚?
no!!剛剛說漏了什麼。
那頭遲遲沒反應,葉奚連發了幾個問號過去。
就在考慮要不要閃個語音通話,姜純回復道:【剛剛接待了一個客戶,有時間再聊,晚安寶貝。】說完,人迅速溜掉。
寶貝?
自從進入娛樂圈後,閨蜜就一直叫她女神。
寶貝這古早的稱呼,恐怕要追溯到七八年前念高中那會兒,每次做錯事心虛的時候,姜純就會跟她撒嬌喊寶貝……
葉奚眯了眯眼,悠悠的目光轉向那扇浴室門。
幾分鐘後,秦忱洗完澡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出來,見她抱膝坐在床上一動不動,擰眉走過去,捏捏她臉頰:「怎麼,做噩夢了?」
她點頭:「確實做了一個噩夢。」
男人靠著床頭坐下,伸手將人攬入懷裡,想聽聽她做了什麼夢。
葉奚娓娓道:「夢到我未來幾年會接很多很多的吻戲,但跟我接吻的男演員,最後一個個都成了啞巴。」
她抬起頭,輕聲問:「所以,我真的是吻戲魔咒體嗎?」
見男人沉默地看著她,葉奚又重複問了一遍,臉上露出絲迷茫與苦惱:「你說這個夢到底在預示著什麼,秦導,怎麼不說話?」
秦忱低低垂目,對上她暗含質問的眼神,心裡大致猜到了事情原委。
紙終究包不住火,即便不被她發現,他也會找個適當的時機坦白。
自己作的孽,只能自己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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