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開始約會
「沒事。
行了，快去洗澡早點睡覺。」
「叮嚀——」甘念的手機響鈴了一聲。
甘青目光向手機移去，甘念身體都有點僵硬，就怕她突然說要看她手機。
甘青思慮片刻，言：「下個學期開學，智能機就別帶去了，帶老人機。」
「啊……」甘念嘟嘴。
「啊什麼，高二下了，可不能像以前那樣隨隨便便了，你也別再學校偷偷玩手機。」
甘青也沒給她反駁的機會，就走了。
她回到臥室，就聽到羅健和羅天進正在聊天，羅健看到她：「媽媽回來啦？」
甘青微笑，「你們爺倆聊什麼呢？」
羅健指了指吊兒郎當又想坐下來的兒子，「站好咯，誰允許你坐下來的。」
羅天進：「……」挺直腰板。
羅健就和甘青說起了他的事：「這臭小子，上次回老家，他大伯和三姨給他四百塊壓歲錢自己偷摸摸藏起來，我今天隨口一問他，他說全花光了，還去充了什麼遊戲幣，你說氣不氣！」
要是換做以前，被羅健罵，羅天進肯定要頂嘴的，可是今天他態度卻算好，被罵就默默聽著不頂嘴，倒是讓羅健消氣不少。
甘青坐到羅健旁邊唱白臉，笑說：「行啦，孩子偶爾玩一玩遊戲也沒什麼的。
再說了這次他期末考有進步，就當做獎勵他的？」
羅天進順著階梯就往上爬：「對啊，你看阿姨善解人意多了。」
「你——」羅健被他氣笑了，「臭小子。」
「好啦，進進趕快去休息吧，太晚了。
明天早點起來做作業。」
甘青道。
「嗯。」
羅天進一溜煙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癱在椅子上，嘴角漸漸勾了起來。
要是以前被罵，他心裡肯定不痛快，但是剛才即使被教育了，他卻覺得沒啥。
其實長輩給的壓歲錢，他把自己的那份拿給了甘念。
大伯三姨偏心，給他兩百，給甘念一百，於是他就把自己多拿的，全部都給甘念。
他很喜歡這個姐姐，小時候他剛來這個家，甘念對就他很熱情，過年帶他出去放煙花，還帶他去遊樂園。
他原本都是一個人玩的，現在突然有了個伴，就覺得快樂是雙倍的。
他知道老家的人包括奶奶都偏心他，甘念心裡或多或少會不舒服，那他作為弟弟，就想對甘念更好一些，讓她不受委屈。
而且甘念過年的時候，還給他買了電玩城的卡，估計又是她從生活費里省下的錢。
羅天進撥了撥頭髮，哼著歌去洗澡。
——
臥室里。
羅健見甘青回來有點悶悶不樂的樣子，一個人無言收拾著衣櫃，羅健就問：「老婆你怎麼了？
心情不好？」
甘青也不隱瞞自己的心情，嘆了聲氣。
羅健更加納悶了，把她拉了過來，「說說發生什麼事了？
今天出去辦事遇到麻煩了？」
「沒……是念念的事。」
「念念？
她怎麼了？」
甘青把衣服丟到床上，把今晚回來看到甘念身邊有個男孩子的事和他講了。
「啊？
！」
羅健也震驚，起身去吧臥室的門關上，又回來，「那男孩子是誰啊？」
甘青回憶道：「有點像她們年段的那個姓許的同學，年段第一，就是甘念前桌。」
「你怎麼知道是他啊？」
「那孩子上次有到豆花店裡，還問我幾句甘念的事，給甘念帶教材來著。」
甘青擰眉，轉向羅健那側，「你說這孩子不會和甘念早戀了吧？
！」
羅健一聽，心裡也是一沉。
他比甘青則顯得冷靜許多：「可能性不大，你看到他們有沒有摟摟抱抱？」
「要是有我早上前把甘念抓過來了，這還要什麼摟摟抱抱啊？
大晚上的一男一女。」
甘青自認為，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的。
甘青的性子平時淡淡的，不容易著急上火，可是女兒的事，她比誰都擔憂。
就怕哪個小男孩子拐走甘念了。
羅健安撫她：「我覺得那男孩子書讀得那麼好，應該自制力很好，不會和甘念談戀愛。
再說了甘念上個學期成績一直在進步，要是真談了戀愛，哪裡有心思讀書。」
「反正我覺得甘念有問題，最近天天捧著個手機笑呵呵的，誰知道是不是和那男孩子在聊天。」
羅健笑了，「那平時男女生之間正常聊聊天也不是不行啊？
這都什麼年代了，不像我們過去，男女生也在一起玩。」
甘青瞪他，把手裡的衣服甩了過去：「你還笑得出來？
甘念要是被影響了書考不好，那可怎麼辦！」
羅健摟住她的肩膀：「好好好，你也別著急，事情畢竟還只是猜測。
我們再多觀察一段時間，到時候誤會了孩子可不好。」
甘青默然不語。
——
美好而短暫的寒假生活結束了，元宵剛過，第二天一中全體學生就來學校報到。
班級里，甘念和惠欣兒等人坐在位子上聊天，分享著暑假的滋潤生活，「我和你說，這次過年回去我幾天幾天就吃一次海鮮，親戚家各種結婚吃酒席，我都胖了好多斤。」
「我家房子拆遷了，我過年竟忙著搬家了，累死了。」
「拆二代以後可幸福了呢！我暑假就是整天窩在家裡，恨不得買個消音器，我連開包薯片的聲音都不敢讓我媽聽到，否則又要嘮叨個沒完。」
「是是是！早晨我爸媽六點多就醒了，輪番來我房間轟炸我，天知道我昨晚三點才睡，困到不行了……」
惠欣兒悄聲問甘念：「你不會一個寒假都沒和班長見面了吧？
想不想啊？」
甘念撩撩頭髮，噙著笑：「哪裡，我們約出來了好幾次呢。」
「哇~你們這是開始約會了啊？」
「嘿嘿……」她聽到門口傳來林盛的聲音，轉頭一看，許懷深和他就出現在後門。
她和許懷深的目光默契版地重合在一起，甘念悄悄朝他揮手，笑得如小狐狸狡猾。
他唇角勾起輕微的弧度，走到她後面坐下。
「甘念欣兒，好久不見啊！不對啊，甘念我們可是上一周才見的。」
林盛說罷，還朝許懷深挑挑眉。
甘念笑笑，「林盛，我咋感覺你一個暑假不見變得更加白白胖胖呢？
最近豬肉漲價，你可又升值了。」
「放屁！」
大家都笑了，打打鬧鬧就等來了班主任。
郝蓓蓓走進來，班級安靜了許多，她環顧一周，開起玩笑：「大家過年回來，心情沒有很差吧？」
眾人異口同聲：「有！」
「有就對了，哪個學生不討厭開學的，當初我也是這麼走過來的。」
郝蓓蓓笑了。
「新學期即將開始了，高二下也是最後一個打基礎的學期，每個人都要更努力。」
她看向郝安，「下課把寒假作業收齊放到辦公室。」
她抬眼看了眼後排爭分奪秒寫作業的人，「我怎麼看到還有人再奮筆疾書呢，這時候了才開始寫呢？」
男生直言不諱：「老師，我是昨天開始寫的。」
哄堂大笑。
郝蓓蓓無奈搖頭：「看來一天寫完全部作業的技能只有到開學前一天才能激發出來。」
大家開始交報名費，甘念轉過身去手肘撐在許懷深桌面上，叫著低頭寫字的他：「許懷深，許懷深……」
他終於抬起頭來，甘念就彎唇：「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飯。」
「今晚不行，小班那邊要開會。」
「那行吧……好可惜哦。」
他輕微一笑，「改天吧？」
「嗯嗯。」
報完名後，全班同學下樓去圖書館搬教材。
甘念和惠欣兒手挽手慢悠悠往前走，惠欣兒就察覺到有個陌生男生一直在看甘念。
惠欣兒把發現告訴甘念，「……對，就是那個穿軍綠色外套的。」
甘念看過去，軍綠色外套果然也看向她，只見他臉色一紅，身邊的朋友推搡的更厲害了，似乎在調侃他。
「……」甘念也不認識這個人啊？
惠欣兒就誇她魅力太足了，甘念小時候又不是沒經歷過這種事，也感到習以為常，不放在心上。
誰知道走到樓下，人群漸漸散開，甘念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轉頭一看，就是那個軍綠色外套。
男生悄聲說了句「嗨」，臉上帶著淡淡的靦腆的笑。
他身邊的朋友也在起鬨。
甘念：「？」
甘念被這一句「嗨」搞得一臉懵逼。
她仔細想了想，自己確實不認識這個人啊？
就連長相都很陌生。
可是這一句熟稔的打招呼，就像是對待一個熟人一樣。
他身旁的同學都有點莫名其妙。
軍綠色外套看著她臉色茫然的表情，自己也愣住了。
他哥們見甘念沒有想像中表現的熱情，心裡覺得有點尷尬，就把軍綠色外套拉到另外一條小路，和她們分道揚鑣。
幾個哥們趁著無人，就大膽調侃：「方博，怎麼甘念是這個反應啊？
好像完全不認識你的樣子啊，你說你和她很熟，不會是騙我們的吧？」
方博就是軍綠色外套的名字。
方博紅著臉辯駁：「我他媽騙你們幹嘛，我有病啊？
她可是和我聊了一個寒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