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瑟瑟,你沒事吧?昨天怎么喝醉了?」
餐桌上,厲老太太十分關切地看著她問。
秦瑟微笑著搖頭,「沒事,昨天同學訂婚宴,一時高興就貪杯多喝了一點。讓奶奶擔心了,以後不會了。」
厲老太太心疼地給她夾了片培根到盤子裡,「沒事就好,奶奶還以為你和赫鳴鬧彆扭了。」
秦瑟扯了扯嘴角笑,心想她和那位厲先生還沒有熟到會鬧彆扭的地步。
「瑟瑟啊,聽奶奶的話,你和赫鳴準備要寶寶,兩個人都不可以喝酒了,酒精對身體也不好。」
秦瑟應付地笑了笑,「嗯,我知道了奶奶。」
不過,提到要寶寶……
她好像應該吃點避孕藥吧?昨天晚上對厲赫鳴酒後亂性,萬一中獎就麻煩了!
「少夫人,大少吩咐我們把這隻小狗洗乾淨了也餵飽了。」
飯後,陳伯抱著一隻花白色的小狗走過來交差。
秦瑟眼前一亮,「哪裡來的小狗?厲先生養的?」
陳伯愣了愣,道:「呃……這不是您昨天晚上撿回來的嗎?」
「我撿帶回來的?」秦瑟抽了抽嘴角,她昨天晚上到底還做了什麼?
陳伯點頭,「是的,大少他有嚴重的潔癖,一般不會碰帶毛的動物。」
「……」
嚴重潔癖,那他還同意她把狗帶回來?
秦瑟從陳伯手中接過小狗,抱著回了房間。
落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正在響,秦瑟走過去接起電話。
「瑟瑟嗎?我是你潘阿姨。」
「嗯,我知道。」
「瑟瑟,明天是我和你爸爸結婚十周年的紀念日,我們準備在酒店擺酒宴請雙方親戚們,你可一定要來啊!」
明天,是媽媽的祭日。
根本不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秦瑟記得,秦勇和潘麗是在冬天結婚,現在是夏天。
很明顯,潘麗是故意的,故意挑了這一天來向她挑釁,示威,炫耀她的上位之路有多成功。
呵,拿到了一千萬聘禮,秦家這是有錢辦酒了?
「好,請把地址發我,我一定會去。」
秦瑟剛掛上電話,厲赫鳴高大的身軀便走進了房間。
「一定會去哪?」男人問她。
厲赫鳴穿了一身栗色西裝,渾身散發著絕對的精英氣息。
裁剪精細的西裝套在他完美的倒三角身材上,堪稱完美。
秦瑟如實回答道:「哦,明天是我爸和我的繼母結婚十周年紀念日,他們在酒店辦酒席,叫我去參加。」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秦瑟沒想到他會這樣問,怔了怔,微笑著搖頭,「不用,這種事不值得耽誤厲先生的時間,我自己去就可以。」
厲赫鳴眉心沉了沉,不太愉悅地看著她。
齊傑查到的資料,秦瑟在鄉下長大,跟奶奶相依為命,成績優異,勤工儉學。
她的父親和繼母幾乎沒有管過她。
而最近,秦家人以五百萬的價格把他賣給了一個老男人,被她跑掉了。
接下來,秦家人又為了一千萬聘禮,把她賣到了蔚風山莊做沖喜新娘。
幸好,是賣到了蔚風山莊。
否則……
這小姑娘的臉上並沒有飽受守冷落欺凌的軟弱自卑,反而一身堅韌和淡然的氣度,卻更叫人心疼。
經歷了多少磨難才能蛻變成如此的雲淡風輕?
女孩子,本應該被家人寵著慣著長大。
厲赫鳴走到秦瑟跟前,插在褲袋裡的大手出來,取過她手裡的手機,淡定存上了他的私人號碼。
「我的號碼,有事隨時打給我。沒事也歡迎致電。」
秦瑟看了眼手機里多出的號碼,抬頭看他,勾起了幾分調侃的笑意,「厲先生,你對女孩子一向這麼體貼嗎?」
厲赫鳴認真糾正道:「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秦瑟不以為然,「我覺得直呼其名不太禮貌。」
「你我之間不需要禮貌。」
秦瑟:「?」
「我有事去公司,你好好在家裡休息。酒品太差,以後不許喝酒了。」
男人寬厚的大手幾乎可以把秦瑟的腦袋整個罩住,近乎欺負地揉了揉她的頭髮。
秦瑟怔了怔,這是……摸頭殺?
男人走了,秦瑟一臉莫名其妙地揉了揉懷裡的小狗的小腦袋,小狗開心的「嗷嗚~」
……
翌日,秦瑟在衣櫃裡挑了一套黑色及膝小洋裙,長發挽起簡單綁成一顆蓬鬆的丸子頭。
脂粉未施的她,宛若一隻貴氣逼人的復古小天鵝,明眸皓齒,豐肌秀骨。
裙子的漆黑與她皮膚的雪白形成鮮明的對比,給人的感覺,她就是一個善惡分明,嫉惡如仇的恣意女子。
蔚風山莊的司機送她來到了目的地,魅影世紀國際酒店。
魅影世紀國際酒店,只是魅影集團旗下的一個小產業,卻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頂級酒店品牌,能在此消費的人非富即貴。
潘麗和秦勇把結婚紀念日辦在這裡,也是下了血本了。
秦瑟走進酒店,大堂經理看到她,神情立即變得十分肅穆,九十度鞠躬。
一樓禮堂門口,繼母潘麗穿的珠光寶氣在那裡招呼客人。
「瑟瑟,你來啦!」
潘麗滿臉歡迎地笑道,姿態卻十分高傲。
秦瑟微笑,「是啊,我來了。」
潘麗打量了一番她身上的穿著,沒看到品牌logo,便以為是不值錢的雜牌子,眼底閃過幾分得意的譏笑。
然而,庸俗虛榮的人,才只會買那種logo很大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穿的是名牌。
「瑟瑟,你這……怎麼穿了一身黑就來了啊?你婆家也不給你買件像樣的衣服嗎?」
潘麗一副心疼的口吻,不了解她的人,真的會以為她在為秦瑟在婆家遭受到的不公待遇鳴不平。
秦勇聽到了老婆的話,目光轉向秦瑟,頓時便不滿地皺起了眉頭,「秦瑟!你是來參加葬禮的嗎?穿成這樣,喪氣給誰看?」
秦瑟看向父親秦勇,「爸爸,你難道不覺得這裙子有點眼熟嗎?」
秦勇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裙子,嫌棄道:「有什麼可眼熟的!不就是條破裙子!」
秦瑟明明白白地告知他,「這條裙子是媽媽生前穿過的,爸爸忘了嗎?今天是我媽媽的祭日。」
秦勇一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