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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彌合

2024-09-06 19:15:40 作者: 蜀都小侯爺
  回到中醫院,嘈雜的聲音從中醫院每一個角落響起。

  機械動工的聲音,病人問路的聲音,醫生給人看診的聲音,全部匯聚在了一起,落在鍾醫耳朵中,有一種難以言語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這是他努力的結果。

  鍾醫的成就感來得快去的也快,他不甘心自己的成就就只有這些,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會帶著整個中醫院一飛沖天的。

  回到辦公室,一個人已經站在鍾醫辦公室門口等他。

  莊國嚴蹲在鍾醫辦公室的門前,一邊抽著煙一邊皺著眉頭,看樣子特別的狼狽。

  一見到鍾醫回來,莊國嚴立馬站了起來,雙眼一亮。

  鍾醫從沒有見莊國嚴這樣過,莊國嚴這人給鍾醫的感覺很複雜,自私,霸道,掌控欲強。可也醫術不錯,手段高明,對下屬也極為嚴厲。

  總之,莊國嚴沒有對鍾醫構成威脅,並且對病人也負責。

  那麼鍾醫從上一次醫院二十周年之後,就沒有再找過莊國嚴麻煩了。

  兩人相安無事到現在。

  不過莊國嚴此時的模樣,倒是特別讓鍾醫吃驚。

  「莊主任,你怎麼了?」鍾醫問道。

  「今天來找院長,實在是不得不來一趟,想讓院長救命。」莊國嚴用哭腔說道。

  救命?

  鍾醫一愣,立馬請了莊國嚴進到辦公室里。

  「你怎麼了?」鍾醫問道。

  「不,不是我,是我的女兒。我……這是我女兒的病例,請院長看看。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莊國嚴說道。

  拿過了莊國嚴遞過的病例,眾人認真的翻看了起來。

  病人的名字叫做莊兮兮。今年十二歲了,背上長著商量個肉瘤,大概有拳頭那麼大。

  「去過了西醫院?良性惡性的?」鍾醫擔憂地問道。他再對莊國嚴無感,卻更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沒有矛盾。

  「良性的。」莊國嚴回答道。

  他看著鍾醫隨著他的回答鬆了一口氣,內心也升起了感動。

  「已經做過手術了吧?以前也有過?發生在什麼位置?多久做過的手術?」鍾醫心裡已經有了判斷。

  「做過手術,四次,背上,腳上,手上,肚子上,分別發生在兩歲,七歲,八歲,十歲。這一次又復發了。」莊國嚴絕望地說道。

  血瘤!

  鍾醫確定無疑了。

  血瘤是體表血絡擴張,縱橫而形成的一種腫瘤。瘤體或紅或紫色,破後血不容易止住。並且身體任何部位都可能發生,大部分出生就有,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增大,但很少發生惡變。

  「你是我們醫院外科的一把手,也知道你女兒是什麼病吧!這種病不致命卻很棘手了。」鍾醫說道。

  「血瘤。是血瘤。她出生不久就有,約著年齡增大而增大。這種病本來是先天而得的,受之於父母,腎中伏火於血脈而成。這是我們的罪過,跟孩子無關。是我們的罪過啊。」莊國嚴大聲地說道。

  唉。

  鍾醫嘆了一口氣,之前對莊國嚴的某些意見也隨之消失了。他對一個失聲痛哭的父親的確恨不下心。

  「好了。莊主任,事情都發生了,你也知道病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東西,我們要面對它,打敗它。我們可是醫生啊。」鍾醫信心滿滿地說道。

  「對。我們可是醫生。」莊國嚴收起了自己的失態,又振作地說道。

  這種崩潰已經發生在莊國嚴身上很多次了,不過每次他都能重新振作起來。

  為父則強,跟何況他還是一個醫生。

  「手術在縣醫院做過,在西醫院做過,還去了京城做過,不過這都沒有用,治標不治本。這一次復發,我想到了院長,院長你醫術高明,請你救救我女兒。」莊國嚴真心地懇求道。要他一個愚蠢而驕傲的人低下頭顱,這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

  「好。其他不多說了,我們開始分析吧。」鍾醫說道。

  沒有人比莊國嚴更加了解病情了,現在鍾醫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病情的相信了解清楚。

  「這一次復發,是在背上?是鮮紅斑痣?單純性血管瘤?還是海綿狀血管瘤?」鍾醫問道。


  「是單純性血管瘤。」莊國嚴佩服鍾醫的博學,也慶幸這一次自己找對了人。

  很多次他去找醫生,別的醫生竟然還沒有他專業,甚至不知道單純性血管瘤和海綿性血管瘤的差別。

  單純性血管瘤,基本上是先天性的,女性發生機率較大。

  「沒有擦破過吧?」鍾醫問道。

  「有一個已經出過一次血了,感染後我開了一點消炎藥給她。」莊國嚴無奈地說道。

  病情發生在背後。總不可能讓一個小姑娘一直趴著睡覺,不翻身吧?

  鍾醫已經瞭然了,不過他沒有看見實際的病人,不會下診斷的。

  他將自己說知道的合盤對莊國嚴脫出,道:「血瘤病,在中醫上將,是因心火妄動,逼血沸騰,外受寒涼,相互凝結而成。看你女兒這個症狀,陽虛生外寒,平日裡她也畏寒。病發於陰,故而疼痛入夜更甚。」

  「對。院長你說得都對,那怎麼辦?」莊國嚴問道。

  「治療主要以涼血活血,滋陰抑火為主。」鍾醫說道。

  「那外科手術?」莊國嚴問道。

  言下之意是外科手術還要做嗎?

  鍾醫點點頭,意思是當然要做。

  「院長您來?」莊國嚴害怕自己到時候緊張,畢竟他每次看見女兒的血時,都莫名的有一種暈眩感,這是其他時候面對別人鮮血時候沒有的。

  「我另外找人來吧。莊主任不必緊張,這是一個小手術,我們應該擔心的事情是如何讓她在手術後不要復發。」鍾醫說道。

  莊國嚴也沉默了,復發一直是他和家人的一種痛啊。

  每一次下定決心將血瘤去除,可是沒有多久之後,血瘤又一次復發了。這不僅僅是對大人的一種傷害,對孩子更是一種難熬。

  現在莊兮兮已經不去上學了。就等著治療好身上的血瘤。

  鍾醫讓莊國嚴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一大早帶女兒過來,先驗血,然後準備治療。

  等莊國嚴走後,鍾醫把樂壽從骨科找了來。

  「鍾哥,生肌膏還要等一段時間,我……」樂壽一見鍾醫找他,立馬滔滔不絕地準備說道。

  「等一等,明天你早點來,給莊主任的女兒做一個小手術。」鍾醫說道。

  小手術?

  樂壽對小手術是有信心。等等!給誰做小手術?

  莊國嚴的女兒?

  樂壽看了看鐘醫的臉色,確定鍾醫沒有瘋掉。竟然放心讓他給莊國嚴的女兒做手術?

  「怎麼?沒信心?」鍾醫抬頭笑嘻嘻地問道。

  「有!怎麼沒有啊!只不過感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而已。」樂壽笑著說道。

  鍾醫笑了一聲,也不理會樂壽的感慨,而是和樂壽討論起了治療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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