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鍾醫的覺得頭疼的問題,肯定不是一個小問題。這個問題就是——銀翹散的處置問題。
藥監局很忙,但是對鍾醫遞交上去的申請批覆卻很快。
「江州縣中醫院提交銀翹散證明實驗有效,同意批准銀翹散生產銷售。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藥物檢查……」
鍾醫得到批覆之後,又組織了一次小範圍的碰頭會,參與的有鍾醫、彭林、樂壽和李建國、還有馮芬和文洪、以及老劉和鍾義。
「到時候我和彭林幾人負責講解和解答疑惑、馮院長和文主任負責現場的秩序、老劉和鍾義負責後勤。沒有問題吧?」鍾醫問道。
「沒。沒有問題。」李建國緊張地回答道。
眾人看向了他一眼,卻沒有笑話他,因為他們也同樣緊張。
這可是一個大場面。
天南地北的各大藥廠匯聚,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只不過這些藥廠都得罪不起,誰知道他們背後有多大的能量,能幹出多少事情來?
「老劉賓館訂好了嗎?」
「訂好了。沒有問題,保證來一個坑一個,不,保證賓至如歸。」老劉說道。
鍾醫又把目光落在弟弟身上。
「鍾義。名字記住了嗎?照片記住了嗎?不求你記住全部的人,但是有影響力的你至少要記住。到時候去火車站還有飛機場接人的事情就要交給你來安排了。」鍾醫又問道。
「記住了。我給你背一遍?」說完,鍾義旁若無人地說道:「哈市來的是哈藥八廠的廠長紀建同、和他一夥的是大連藥廠的章樂英。北京藥廠來的人得罪不起,有編制的,叫杜德輝主任、上海來得是全國最最最最有錢的藥廠范樂生副廠長。還有浙江來的是侯風雪主任,是位了不起的女性。雲南來的是張秋廠長,你告訴我要跟他多接觸,我們以後還有合作的地方。還有四川來的是霍學多廠長,還有湖南湖北來的是……來得是……」
鍾義一時間想不起來的人叫什麼了。
「鄧奇文和溫學義。」
「鄧奇文、溫學義。」
鍾醫和老劉不約而同的提醒道。
鍾義拍了拍腦袋,就是這兩個名字,他記住了。
鍾醫又把目光看向馮芬和文洪。
「馮院長,會場交給您了,還有會場中的安保、招待要做好。以及引薦各位藥廠的負責人給江州主要領導的任務也請你多分心。文洪主任,負責好現場秩序,沒有問題吧?」鍾醫問道。
「沒有問題。我們可以。」兩人回答道。
然後鍾醫把目光落在幾位醫生身上了。
「別太緊張,我們的實驗紮實過硬,以及藥物的作用得老祖宗幾百上千年的驗證,沒有問題的。」鍾醫安撫道。
「可是……可是……」李建國還想說些什麼。
鍾醫對李建國笑了笑,表示一切交給他,稍安勿躁便好。
——
到底招標會的那一天,即便做到了萬全的準備,大家還是忙得兵荒馬亂。
鍾義一天到晚的腳步就沒有停止過,跑完飛機場跑火車站,然後又回到飛機場。甚至有時候還要去高速路口接人。勝在他頭腦精明,這才把人一個個的安排了過來。
老劉那邊也沒有預計會有這麼多人來,比如哈市的紀建同就帶了十一人的團隊到來。其中有行政的、有製藥的、有工人老手、甚至還有律師。北京的杜德輝也帶了司機、製藥人等等六七人前來。其他人不用說了,只多不少。
幸好縣裡面早就有準備,給中醫院開了不少後門,不然老劉連同等級的賓館都訂不到。總不能讓大連的章樂英和上海的范樂生不住同一個等級的賓館吧?那樣太打臉了。
馮芬和文洪那邊也是如此,燈光一會兒不對了,座位也要增加,太多的瑣事需要他們去忙活了。
彭林和李建國等人不斷的背著台詞,生怕自己等一會弄錯什麼數據,被人抓住把柄。
整個招標會中,最清閒的人莫過於鍾醫了。
下午兩點,所有人都吃完飯落座在場中。
馮芬準備的是政府的會議室,能要到這一個會議室可不簡單,至少代表著會議的級別,以及江州縣中醫院背後是有政府在支持的。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眾多藥廠的人一一進入場中。
北京的杜德輝主任看了一眼在座的眾人,自然而然的去跟江州縣縣委的打氣了招呼,他是體制內的人,不和其他人一樣。
哈市和大連藥廠的兩位坐在了一起。
上海藥廠的范樂生廠長長著一張和氣生財的臉,不了解他的人還以為他很和善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可是一個善於擊垮對手的人。
至於浙江的侯風雪、雲南的張秋、四川的霍學多、湖南湖北的鄧奇文和溫學文,都知道自己不是主角,來這兒不過是碰碰運氣的不甘心罷了。
咳。
鍾醫輕咳了一聲,走上了台去。
他的這一聲輕咳聲音不大,卻打斷了在場所有的喧譁,所有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匯聚在了鍾醫身上。人們的目光或是打量、或是好奇、或是在權衡利弊。
「在下鍾醫。江州縣中醫院的院長。」鍾醫介紹特別簡短,來這兒的人不可能不認識他。
「年少有為。」北京藥廠的杜德輝主任先聲奪人地讚揚道。
在場的人雖然各有目的,但是對這一句話還是認同的。
於是大家不約而同的鼓起掌來,也算是對鍾醫表達一些善意。
鍾醫對著大家沉穩的點點頭,繼續說道。
「客氣的話就不多說了,我們直接進入今天要談的事情——銀翹散吧。不過在此之前,我有請我們的研究團隊為大家講解一些證明的細節。」鍾醫說道。
「大家好我們是這一次研究團隊彭林、李建國和樂壽。」幾人上台說道。
介紹完之後,他們就滔滔不絕的講起了銀翹散的作用、如何證明銀翹散的作用、做了哪些實驗、以及禁忌事項和抗體反應等等。
如果是外行人,早就覺得十分乏味了。
可是在場的都是內行人,大家聽得十分的認真。
時不時還有人提問,很多人奮筆疾書,要把這些東西記下來。
一個小時過去了。
鍾醫又回到了台上。
「細節已經講完了,現在我們要談一談銀翹散的歸屬和製作了。」鍾醫單刀直入道。
「銀翹散是老祖宗留下來的,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立馬就有人說道了,說的人是哈市的紀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