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之後的日子過得極為平靜,我本來就喜歡寧靜,如今又因為要照顧疏影的緣故,幾乎是足不出歸墨閣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南承曜固然是沒有再繼續留在紫荊宮中,然而卻也並沒有太多的時間來理會我,只是吩咐尋雲重新撥了兩個小丫鬟服侍我日常起居,上好的金創藥和補品亦是從未斷過。
疏影的身子一日日的好了起來,其實南承曜傷她的那一劍,看似兇險,實則並未傷及要害,三個月後,她已基本痊癒,心理上也沒有留下太多的陰影。
畢竟她與我一道經歷了這許多,心性樂觀豁達,對過去了的事,並不太計較糾纏。
只是,偶爾,南承曜過來的時候她仍是會有或多或少的瑟縮。發生過的事情,終究不會風過了無痕。
南承曜並不常到歸墨閣,即便來了,也只是閒散的與我對對棋,說幾句無關緊要的話,給旁人看的意味仿佛更甚。
還記得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隨著時間越往後推,我的心底也越慌,不停的在想他是不是會留宿在這裡。
雖然力持平靜,但面上總會不經意的流露出些許慌亂和不自然的神色,他自是看在眼裡,卻不點破,只是愈發故意起來,懶洋洋的斜倚在軟塌上賴著不走,也不做任何示意,唇邊的玩味的弧度越來越深。
待到月過中天,他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尋雲派過來服侍我的丫鬟畫意敲門進來問道:「時候也不早了,殿下今夜是不是就在這兒歇下?」
南承曜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別問我,問你們王妃。」
我本就心慌,更未曾料到他會有此一問,一時間窘在那裡,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他見我如此,卻是笑出了聲:「王妃平日裡不是才思敏捷不讓鬚眉的嗎,怎麼現在卻一句話也不說?是歡喜過頭了,還是害怕過頭了呢?」
我越發的窘了起來,心底也微有惱意,心一橫,正要頂回去,他卻已經姿態優雅的起身,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笑著舉步出了門。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底,卻也湧上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畫意有些不解:「殿下心情很好呀,可為什麼不留下來呢?」
她還小,看到的只是他唇邊的笑,卻沒有注意到那雙幽黑眼眸中,深藏的冷漠。
身為當朝三皇子,聖眷有加,他應該是什麼都不缺的,卻偏偏有著一雙,越是微笑就越是冷漠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曉了他與前朝公主那段過往的緣故,每次看他的眼,我的心底總會不由得微微刺痛。
女人總是善感,總是喜歡自以為是的悲憫。瀲說的還真沒有錯。
可是,我曾有一次無意撞見他夜宴群臣,席間一片歌舞昇平的奢華與繁盛。
他坐在高高的主座上,攬著美人不盈一握的腰肢,慵懶微笑。
仿佛人生得意事,不過是杯中酒色如碧,懷中美人似玉。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我靜靜的站在殿外廊柱後,他沒有發現我,而我卻分明看到,即便是縱情笑時,他的眼睛,亦是冷冷的。
那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卻就是在突然之間,莫名的篤定,那些個靡靡樂音,或許,他早已經膩了。而雖有軟玉溫香在懷,大概,也從未入過他心。
他在意的,或許已不在這世間,可他竟能狠心逼死她,又是為了什麼?
權勢?亦或是天下?
我不懂,這江山是否真的如此重要,值得用自己的心去換取。
可即便問鼎了天下,身邊已經沒有了想要與之分享的那個人,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正想著,卻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不一會,疏影臉色紅撲撲的跑了進來。
我忙起身叫住她:「這才好呢,什麼事非得跑這麼急,一會氣順不過來又該咳嗽了。」
她不在意的笑笑,語氣難掩興奮:「小姐,夫人到王府來了,還帶著暗香一道呢。」
暗香,疏影的同胞妹妹,自小便一同入了相府,母親挑了疏影來陪伴我,而暗香則是一直跟隨在灩兒身邊。
灩兒逃婚後,暗香也跟著一道離開了丞相府,音信全無,我知道疏影一直都是擔心的。
現如今,終於見面,也難怪她那麼興奮。
而母親今日帶著暗香前來,是不是也意味著,灩兒,我逃婚的妹妹,終於肯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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