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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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羅伊訴韋德案」緩緩的拉開序幕,這一切格洛麗亞都看在眼裡,這也讓她清楚的認識到,優秀的律師能在民權運動中起到多大的作用。
60-70年代的民權運動轟轟烈烈幾乎席捲了整個國家,平權是民權運動中最為核心的理念,主要是種族平權,性別平權。
但說起來只占全國人口15%的nger們搞的種族平權不管在聲勢還是結果上都遠超占了50%人口的性別平權運動,其中很重要的一點-黑人精英很早就意識到律師的作用,從二戰結束開始,他們就開始大量培養自己的法律人才,並且在五十年代中期時初見成效,通過不停的運用法律武器進行鬥爭-當然馬爾科姆x們的暴力行為也是極為重要的存在,最終把種族歧視掃進垃圾堆。
相反,女性權益運動的開展遠早於黑人運動,但現在還是雷聲大雨點小,這和女性權益組織不重視法律鬥爭,整天只想著弄大新聞是分不開的,艾米琳·潘克赫斯特的遺毒至今沒有被肅清。
這種內部的對「合理鬥爭路徑」的不屑,不但拖慢了女性權益解放的整體進度,甚至還起到了反作用-像格洛麗亞這類相對溫和的女權主義者在自己組織內部的遭遇也是一言難盡。
總之,格洛麗亞不傻,所以對愛德華的個人印象非常好,甚至當時還有點超越尋常戰友感情的意思。
可望著個字比自己高,肩膀比自己寬的格洛麗亞·詹姆斯,愛德華靈台清明,思想純潔,除了工作絲毫不考慮其它任何事情!完全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嘛……
某人沒有種族歧視,實際上他非常懷念緹娜特納黑豹般健美的身材,可惜後者是大明星了,檔期排得滿滿的,他也不好意思去打擾人家工作。
當然,格洛麗亞的身材實際上更加「健美」……
他倒是琢磨撮合格洛麗亞和克里斯湊一對,從遺傳優生的角度來說,這兩人強強聯合的後的結晶,肯定是頂級運動員胚子,不管在橄欖球還是籃球上都會成為耀眼的球星。
這個計劃唯一的缺陷在於,克里斯這貨腦子有坑,雖然皮黑,但心卻特別白-絕對不會成為「逃走的爸爸」……而要成為黑人運動巨星的前提條件之一就「沒爹」……這在通常來說完全不是問題,正如美國笑話說的那樣「如何讓一個男性nger跑出世界紀錄?告訴他即將成為爸爸」。顯然克里斯肯定是做不到這點,其次,克里斯從小是教會學校出來的審美偏古典,對格洛麗亞這種充滿後現代藝術風格的體貌特徵敬而遠之,得知愛德華心思後,差點一個德國橋式背摔過去……
有了這份前緣,兩人的辯論雖然火星四射,但過程倒是頗為斯文,堪稱君子之爭,至少雙方都守住了底線……
原本這是最基本的辯論要求,但眼下倒是成了值得嘉許之處,其中的奧妙愛德華一時半會也沒想明白。
可這讓他很意外,也覺得非常舒服,辯論通常不會有贏家,就像之前和小威廉·巴克利那次,雙方只是各盡所能的闡述自己的觀點,來吸引足夠多的的政治光譜相同的粉絲……僅此而已。
但今次,竟然有了一絲真理越辯越明的感覺。
格洛麗亞大方的承認,她本人的主張是提倡教育和進行私下的抵制活動並且控制烈度不搞大範圍的一刀切式的抵制,-因為這比讓政府介入進行審查控制來得強。
對此,愛德華當然舉雙手贊成,畢竟他是個「保守派」憲法律師,日常工作的核心就是如何把政府當賊防-並且是以有罪推定的方式進行的。
隨後,愛德華在對格洛麗亞表示敬意的同時,也提出了自己的憂慮-廣泛的大規模的抵制活動一旦開展起來,那麼必然會擴大化,這種形式的民間運動很容易被濫用,而這樣造成的後果,看起來輕微,實際上會非常可怕。
格洛麗亞贊同愛德華的觀點,但她強調,過於廣泛的抵制也許有問題,但是抵制行為本身是完全合理合法的,她不會放棄這種做法,畢竟這是憲法賦予每個公民的基本權利。
最終由愛德華做了總結髮言
「從這次晚餐的結果來看,我認識到一個女權主義者主張掃黃的觀點與憲法第一修正案並沒有什麼根本性的矛盾。」
「確實,女權主義積極分子對黃色物品進行極為強烈的抗議,這看起來可能有點過火,但我們得承認她們對於其他已知罪孽的態度也是如此。這是一種道德上的選擇,我可以不理解,但我必須表示尊重……就像這裡有人會一遍又一遍的觀看《深喉》,而格洛麗亞女士則恨不得讓這玩意從地球上消失,兩者看起來都恨不得打死對方,但在合眾國這種情況不會發生,因為兩者都是受到憲法保護的。」
「但是,我還是要表達一下我個人的某種程度上的憂慮,不是針對格洛麗亞女士,實際上我非常尊重她,尊重她對維護女性權益的執著,以及在狂熱社會氛圍下所能保持的克制,這非常不容易……」
「大家都知道,我是個右派,也就是保守派」這話一出,全場笑成一片,他自己也沒忍住。
乘機喝了兩口水,等大家笑聲暫熄後,他繼續說道
「年輕時,我也是政治左派」
周圍的笑聲更加嘹亮,這貨連三十歲都沒到,但說話老氣橫秋,可這也美式演講最討人喜歡的地方,不管演講者的道理對不對,段子一定要有,一定要讓聽者感覺輕鬆愉快……雷根能選上加州州長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曾經是個二流演員-別的本事沒有,各種段子張口就來卻是看家本領,另外這貨的外貌也是帥得有點犯規,這給他拉到了大量的師奶票……
「他繼續說道當時,我以為左派是普通人的代言人。然而,事實遠非如此。」.
「把人們領進依附和不滿的死胡同,可能無助於改善他們的處境,但那些把自己打扮成『被壓迫者之友』的人,卻可以名利雙收。」
「多年來,教育水平下滑的一個可怕跡象是,太多的人無法提出條理清晰的論點。他們會發泄情緒、質疑別人的動機、做出大膽的斷言、重複宣傳口號,除了運用理性,他們什麼都會。很幸運,我們還有格洛麗亞這樣的清醒者。」
「最後講講我自己個人的觀點,對此我從不隱瞞。我覺得公開放映《深喉》不見得是個體面的行為,但合法!所以我支持格洛麗亞的行動,只要在法律框架內進行就好。」
「社會是需要制衡與博弈,當我們不得不忍受那些讓我們覺得無法忍受的人和事時,實際上也是在保護我們自己。世界的美好在於生活中的層次不齊,那些讓我們不舒服的東西始終存在,我們要學會與其共處,而不是憑藉自己的好惡讓其消失……」
「如果這樣的話,……」愛德華咳嗽一聲「我得說一句不好聽的,並且為了增加說服效果,我最好是脫下一隻皮鞋玩命的在講台上敲打……」
大家應聲而笑,嘲諷蘇修禿子嘛……必須笑,而起要大聲笑,這是基本的政治正確!
「莫斯科的女性地位實際相當高,他們的婦女能參加工作,並且也可以在結婚後不冠夫姓……可是,哪怕是最激進的合眾國女權運動者也不會選擇去那兒定居吧?原因我想大家都清楚,在莫斯科或許沒有讓她們不舒服的玩意存在,因為都被抹掉了,可是這樣一來,她們自己也隨時可能變成讓大人物不舒服的存在,而從此消失。」
「而且我不得不提醒一句,酥連婦女的高社會地位,並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而是她們用自己的雙手去勞動去努力爭取來的。每當我看到我國的婦女權益積極分子連一份像樣的工作都不願意去找,卻熱衷於解放全女性,這實實在在讓人感到吃驚。」
「主要是,我們都明白,工作的目的在於製造社會價值-體現自身存在,去他媽的,這都是扯淡,當然是為了工資嘛!否則我怎麼可能幫拉里·弗林特去起訴孟菲斯掃黃釘耙呢?要知道,我可是個保守派啊!」巧妙的自黑,讓聽眾的反響變得更加熱烈。
他臉帶譏笑,畫風一轉:「連工資都掙不到,卻有錢用來組織各種示威遊行,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辦到的,坦白的說,我懷疑那是盧布的力量……」
經典的美式演講套路-製造恐懼,訴諸恐懼,利用恐懼團結大多數,以尋求最大公約數,當然這一切都是在酥連笑話的承托下完成的。
……
據茜萊瑞講,因為這場晚宴德沃金和格洛麗亞產生的劇烈的矛盾衝突。
德沃金沒占到上風,因為每當她試圖用激烈的語氣來攻擊格洛麗亞時,後者將就會提醒她:「我是個黑人,所以請不要讓我以為你是個種族主義者。」
如此德沃金的氣勢被直接打掉了好幾分。
但德沃金不認輸。
她也有大量的死忠追隨者。
德沃金決定玩大點。
在放映當天,也就是明天,她會設置糾察線,這實際上是找個名頭搗亂,然後藉此機會向廣大學生宣傳色情製品的危害。
為此她特別準備了闡述自己觀點的小冊子,還有一套露骨切真切的描繪這類物品是如何赤果果的宣揚y欲本質的幻燈片,準備在《深喉》上映前一個小時在德懷特大堂里放映,是的,她們包下了放映前的場次的使用時間……
還邀請了好幾個康州的著名女權份子,準備倒是進行演講……
「這tmd到底是啥,我怎麼有種走進戒邪yin吧的感覺了?金光閃閃浩然正氣,讓我覺得自己的小來……要是在加上打手槍會遭天譴報應的詞句,那就更像了……」
愛德華對這場大戲所產生的熱鬧不怎麼感興趣。
他說支持抵制行為也並非胡言亂語,實際上圍繞著德懷特大禮堂所展開的一系列活動,都充分說了憲法第一修正在紐哈芬結出累累碩果:
所有的行動都在法律允許範圍之內;
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言論受到壓制,所有人都可以發表自己的觀點。
電影協會準備公映《深喉》
校方明確表態,卻不做強制要求
女權份子準備散發材料宣傳她們的掃黃觀點。
而其他非當事者,或者叫吃瓜群眾,每個人都有權選擇聽什麼觀點,或者什麼觀點也不聽……
實際上女權份子的行為看起來頗有成效,預期參加糾察線和前往觀看幻燈片的學生比願意去看《深喉》的多。
這一方面反映了當地的居民的道德平均水準,另一方,大概也是因為《深喉》大家都看過,可那套幻燈片據說特別刺激,而且從沒公開播放過……
大部分持有這樣的觀點:電影協會有權播放《深喉》,但同時這種行為也確實忽略了住在禮堂附近女生的感受,在共同的家園放映這樣一部影片是傷害感情的行為。
愛德華對此深表贊同!
一切都在合眾國最喜歡的框架內進行。
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否可以提前回紐約了。
……
然而,事情沒有朝他預料的方向進行。
德沃金依然不滿足於小打小鬧,在她看來,如果讓《深喉》上映那就是她的失敗,對此她無法容忍。
終於她出手了,做出了讓人吃驚的決定。
在周五上午,她帶著幾個人去紐哈芬市檢察官約翰·德洛奈的辦公室提告-要求警方出動阻止《深喉》的放映。
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紐約,不管是自由派的所羅門還是保守派的朱利安尼都會覺得這個女人在瘋,然後好言好語的告訴她,檢察官可沒有命令警察的權力,這種事情你得去市政府請願……
市政府照樣熱情接待,但會建議他去市議會碰碰運氣。
市議會的市政參議在耐心傾聽後義憤填膺,但表示自己愛莫能助,但可以提供媒體渠道讓她們發出自己的聲音。
總之,德沃金如果在紐約這麼做的話會被當猴耍,猴子自己還覺得受到了重視。
可這裡是紐哈芬。
所羅門和朱利安尼是各自黨派的律政明日之星,做事情有手腕,智力超絕,熟悉法律,對於那些事能做那些事不能做一清二楚(當然,背地裡能不做,那是另外一個討論的問題。)
而約翰·德洛奈是個蠢貨。
實際上,他在競選時就提出過要嚴打一切色情物品的口號,他在演說中表示,當他聽到色情製品的名稱時就恨不得腦溢血外加全身癱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