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里,很明顯兩個人都不太清楚怎麼一回事。
若說有問題,理由只有周正安排的人出現操作失誤。
本來只是單獨針對祁鈺。
結果不小心把周鵬的單子也改了。
被安排那人雖信誓旦旦,說絕對沒有。
可誰真的會一直不出錯呢?
換到周正的角度。
以他的謹慎,自然也不會信。
一個真正想成大事的人,是不可能會對外人有十足信任的,總會有保留。
在信任的人難免也會失誤。
這點不光是周正這樣想,連蘇卿塵都是如此。
如果沒有這份錄音,蘇卿塵自然會跟周正所想,這就是個失誤。
這就是個烏龍事件。
但現在有錄音,那麼謎團就多起來了。
蘇卿塵對周正所做的事情並不是太了解,目前只是清楚造假這事。
其餘周正做了什麼,不止是他,在場的幾人也都不清楚。
蘇卿塵很好奇。
既然第一次體檢是為了陷害祁鈺。
故意弄出一張假的病歷單交到林嵐手裡。
據這條線思維,他們不應該已經成功了嗎?
林嵐不是幾乎已經信了嗎?
可為什麼周正還會打電話,給人留下錄音證據呢?
蘇卿塵知道林嵐得知這事的時候,並沒有打電話過去質問的。
既然林嵐沒打電話,那麼周正這裡。
應該是相信他們是成功的。
既然成功了,為何還要多此一舉?
留下這樣的證據,傳到他手裡?
難道私底下,其實不止單獨林嵐這邊。
周正難道還安排了別的?
例如...祁鈺?
蘇卿塵有些懵。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猜測到這裡。
這是一件非常矛盾的事。
既然要陷害祁鈺,不告訴他。
為什麼還要私底下去接觸呢?
這是為了什麼?
真正目的是什麼?
是為了祁鈺?
還是林嵐?
蘇卿塵覺得這事已經不止是造假問題了。
這東西越是猜想,發現牽扯到的事情就越多。
比月老的纏繞紅線還要混亂。
還不如去財神殿上香許願簡單。
........
蘇卿塵拿下金絲眼鏡,捏了捏鼻根。
短短這麼一會,他莫名覺得心累。
本來只是想要找到周正造假的證據,沒想到這事範圍越來越大。
大到他都不知道該往那邊去想。
連個突破口都沒有。
雖然可以按照林嵐的建議。
觀察周正24小時行程。
可是現在,迷霧越來越多。
周正真正的目的,誰也不清楚。
牽扯範圍太大,唯有找到一個突破口才能把整件事理清。
蘇卿塵帶回金絲眼鏡,視線清晰看向院長還有林嵐。
見他們兩個也在沉思。
蘇卿塵覺得計劃還是得更改,這事拖得越久越對他們不利。
不過在這之前,蘇卿塵覺得問下他們兩個有什麼發現。
院長表示,這事要不是蘇卿塵告訴他,他壓根就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他也想不到周正會是這樣的人,既然敢做出造假,有損醫德的事。
目前唯一的了解就是錄音里的對話,以及監控畫面。
只是單獨靠這兩樣,說要是有頭緒,那是不可能的。
單獨拿出一個出來,也沒有辦法定周正的罪。
給周正一個懲罰。
蘇卿塵從院長那裡得不到答案,看向林嵐。
林嵐知道的事不少,說不準她已經猜到了什麼。
「老師,我確實有些疑惑。」
蘇卿塵不語,等著林嵐的答案。
林嵐皺著眉,一臉困惑:
「一開始,我認為周鵬拿著造假的單子是為了陷害祁鈺。」
「想讓我相信,這事是真的。」
「上面有著正規A市醫院印章,所以不了解情況下,大家都不會產生懷疑。」
「我那時候就是因為這些,還有周鵬的話,幾乎是全信那種。」
「要不是祁鈺突發奇想,自己重新做了次體檢,恐怕我已經掉進他們設計好的陷阱里。」
「當時我因為得知真相,下意識就想質問為什麼對方要欺騙她。」
「但我克制住了,總覺得這件事背後不簡單。」
「有個事,我沒有跟老師您說。」
林嵐話音一頓,看向蘇卿塵。
蘇卿塵聽到林嵐再次提起曾說過的話,並沒有打擾,只是靜靜聽著。
有些東西,確實可以從之前的角度去查看,找著沒發覺的細節。
遺漏的細節,往往會是真相最重要的一步。
這點,也是他上課的時候,教導過學生說的話。
林嵐會這樣做,蘇卿塵挺欣慰的。
見林嵐話音一頓,看著他,蘇卿塵點點頭:
「你之前沒說,說明這事難以啟齒,告訴老師,恐怕會認為你的事會讓你羞恥。」
「這點我理解你,畢竟誰都有不能說出口的事。」
「你現在想跟我說,是想著這事會對目前有幫助是嗎?」
林嵐點點頭:
「是的,之前沒告訴老師,主要是因為那是我的猜測。」
「雖然覺得是正確的,但要是說出來,還是會讓我羞恥難堪。」
「目前這事迷霧太多,我已經感覺到,不止單獨因為我的事。」
「還牽扯到別的,主要...我覺得小鈺恐怕已經被牽扯進去了。」
「即使他不清楚,已經被陷害,但我心裡總有一種感覺。」
「小鈺被牽扯進去,是必然的,無法逃脫的。」
一旁的院長聽得迷糊,他對這事了解不多。
現在林嵐說的話,他也沒法摸索出整件事的起因。
現在似乎還把林嵐的弟弟給牽扯進去了。
弄得撲朔迷離。
院長微微沉思。
覺得他還是不要提出什麼意見,靜靜聽著,等待安排就好。
「林同學,你能這樣想,老師很欣慰。」
「在那麼多個學生當中,就你的思維最敏銳,這點,老師看在眼裡。」
「你可以在一些事情里摸索,猜測,去思考這事的起因,經過。」
「雖說結果不一定準確,但起碼自己有了答案不是。」
「既然你覺得祁鈺已經牽扯進去,你自己認為之前沒告訴我的事現在可以說出來。」
「那麼在你心裡是不是已經有了答案?」
即便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蘇卿塵都沒有忘了一個老師教導學生的身份。
有很多東西,不是言傳身教,就可以學會的。
老師教得越多,但懂得的越少。
沒有親身經歷,或者正在經歷這樣的事,是不可能一直記在心裡。
吸取當作經驗。
書是死的。
人是活的。
只有以各類的方式教導,學生才能夠理解這到底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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