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ion1
察黎的清晨,天空格外藍。閱讀
詩一樣夢幻的旋律響起,「風將記憶吹成花瓣」將沐沐從深層睡眠中吵醒。
那旋律和節奏,那不時發出的顫音,以及走失的音符,她不會忘記,這首曲子,分明是出自她的指下,而且是他們分別前的一晚。
有種仍在夢中的錯覺,她在房間裡四處搜尋,不明白這熟悉的旋律出自何處。
身邊的男人伸手摸了摸,從地上撈起外衣,摸出口袋裡的手機,看了一眼來電,接通,慵懶地開口:「什麼事啊?這一大早打電話。」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的返程機票是今天下午兩點。」電話里悠揚的聲音傳來,相似的聲音,不同的語調。
「今天?!」某人坐直,一臉的不憤,「你,你給我定今天的機票?你明知道我……」
「我提醒過你。你可能走不了……可是你非說有重要的事,必須今天走。」
「……」某人恍惚想起來,明天有個重要的應酬。
「二少爺,我是現在派車去察黎接你呢?還是把機票退了?」
卓超越看看表,「……兩小時後,派車來接我。」
「你確定?」
「嗯,再給我買張機票,後天我還要回來……」
掛斷電話,沐沐顫抖著從背後抱緊他,臉緊緊貼著他的背部優美的曲線。
「為什麼用它做鈴聲?」她無法想像,這兩年來,每當這段鈴聲響起,他是怎樣的心情。
「因為,我喜歡!」
Action2
「什麼!」蒼茫遼闊的曠野上,傳來一陣怒吼聲,驚起一片白鷺。「你不想跟我回S市?」
「不是我不想回去,這裡的學生需要我。」
「你以為就他們需要你?」
沐沐不語,一臉的為難。
好不容易才見面,她還沒來得及享受到愛情的甜蜜,怎麼會捨得分開,然而,這裡的學生需要她。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跟不跟我走!」
沐沐堅定地看著他,「對不起,在沒有新的老師來之前,我不會離開。」
「好!」
卓超越轉身就走。
「超越,你去哪?」沐沐焦急地追上去,她真怕他負氣離開,再也不回來。
「別生氣了,我請你吃火鍋。」她扯著他的衣襟,眨眨水盈盈的眼睛。
「不吃,我上火。」
「那,要不我……今晚……給你敗敗火。」
「……這個,倒是可以考慮。」
Action3
某日傍晚,夕陽極美。
一個提著沉重行李箱的男人揮汗如雨地趕來,迫不及待見校長,拿著厚厚一疊的某著名高校的學歷證明,請校長一定要給他機會,讓他留在這裡教書育人。
沐沐當時就懵了,「你要當老師?為什麼?」
「因為我想支援鄉村建設。」
沐沐從上到下打量眼前這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男人,皮鞋油光鋥亮,即便旅途勞頓,名牌西裝仍筆挺如新。
這樣的男人,從上到下看不出一點支援鄉村建設的決心。
沐沐狐疑地打量著他,「你認識卓超越嗎?」
男人堅定不移地搖頭。
「好吧,但是我必須提醒你,這裡很苦,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夏天燥熱,冬天陰寒,這附近還經常會有狼群出沒,你隨時有生命危險……」
男人頓時臉色蒼白,拼命擦汗。
「卓超越一個月給你多少錢?」她突然問。
男人沉默,寧死不招。
「你讓卓超越來見我!」
「別,別!」男人大驚失色,「老闆說我在這裡歷練歷練,明年給我提職,我求你,這對我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Action4
又是春暖花開,烈日如火的季節。
察黎的小鄉村多了棟醒目的白色二層小樓,擦得鋥亮的玻璃窗在黑夜仍閃閃發光。
房子還是她住了兩年的小屋,家具卻已換成了精美的,結實的雙人床上鋪著素雅的淡藍色的床單,水藍得似天空一般澄澈。
這就是她和卓超越的家,沒有奢華的裝修,卻到處瀰漫著溫暖。
卓超越合嚴窗簾,從火爐上取下燒沸的水,泡了杯檸檬茶,放在潔淨的書桌上。
「還沒改完?」他從背後摟住沐沐的腰,鼻尖埋在她的頸窩,用力吸了吸她的味道。
「快了,快了!再等我十分鐘,好不好?」
「你一個小時前就這麼說。」
沐沐驚訝地抬頭,看看牆上的表,時針不知不覺已經越過了十二點。
「最後十分鐘,我保證!」
卓超越什麼都沒說,緩緩吹著茶杯上的熱氣,「你昨天好像說,想給學生建個圖書室。」
談起這個話題,沐沐立刻放下手中的筆,湊到他跟前,「你考慮好了?」
「二十萬應該夠了吧。」
「夠了夠了!」
「那麼,你打算怎麼感謝投資方呢?」
短暫的思索,沐沐立馬滿臉討好地坐在他腿上,手指勾畫著他的領口,犧牲色相要多嫻熟有多嫻熟。「卓老闆,你想要我怎麼感謝呢?」
「老規矩,五萬塊,一夜……」他理所當然地答。
「不是明明說好了,五萬塊,一次嗎?」資本家就是黑心,雖然只是一字之差,價錢可是天壤之別。
「是麼?」
「是啊。」她心裡偷偷算計著,怎麼能在今晚賺夠建圖書室的錢。
「好!」卓超越抱起她,放在床上。
一整夜,他毫不客氣地索要他應得的報酬,直到沐沐上氣不接下氣地抗議。「你,你一定是故意的。」
一臉滿足的某人寫了張五萬塊的支票,放在她手中。「我一向言而有信。」
「我下次要按時計酬!」
Action5
圖書室終於建好了,滿室的書墨香,讓人神清氣爽。
孩子們興奮地找著自己感興趣的書,忙做一團。
卓超越半倚著書桌,雙臂撐在身後,雲淡風輕地開口:「這些書,你們可要認真地看,因為你們的蘇老師,為了這些書,賺錢很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