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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一直這樣。

2024-09-06 20:01:28 作者: 慕思在遠道
  溫紀辰趕到時,司笙正坐在長廊里低著腦袋發呆,見他過來,眼睛倏地亮了,笑眯眯的伸出雙臂,「哥哥,抱抱。」

  他將女生摟進懷裡,耐心的糾正:「是老公。」

  司笙在他懷裡蹭蹭,似乎是貪戀他身上的溫度,嘴裡嘀咕著:「好冷......」

  溫紀辰用外套緊緊的裹住女生,柔軟的溫暖襲來,覆蓋住了身上的寒意,他邁步往小區外面走,低聲問:「許晚錦呢?」

  「回家啦!」她揚起下巴,眉眼彎彎,像是在邀功似的:「我送回家的。」

  「嗯,真厲害。」溫紀辰語聲含笑,誇讚道:「自己都喝醉了還能送許晚錦回家。」

  「我沒有醉。」

  司笙沒有像先前那樣喝的不省人事,但這副模樣他不是第一次見到,估計和上次喝的差不多,有酒精刺激後的興奮勁,腦子依舊是清醒的。

  他放低聲音,尾音微微上挑:「真的?」

  司笙狐疑地看著他,嘟著嘴反駁:「不然呢?」

  溫紀辰好整以暇地道:「司笙老師今天特意趕來請我吃晚餐,既然沒有醉,回家後我就該好好的獎勵你。」

  他故意將獎勵二字咬重了些,眼底帶著明晃晃的笑意,整張臉如沐春風般溫潤和煦,但司笙清楚,他腦子裡此時此刻想的全是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改口:「假的,我醉了嗚嗚嗚,腦袋好疼......」

  「乖了。」溫紀辰輕輕地揉了下她的腦袋,似乎是在幫忙緩解疼痛,下一秒便蠱惑般溫聲道:「你沒有醉。」

  「......」

  溫紀辰摟著她坐上車,裡面開著暖氣,司笙被暖風一吹,生出幾分困意,靠在椅子沉沉的睡過去,等到家時腦袋又清醒了不少,烏黑的眼眸乾淨清亮。

  他解開安全帶下車,還未來得及關車門就聽見一道飛揚跋扈的聲音:「不許動!」

  司笙皺著眉頭,從車前繞到他面前,氣勢十足的重申:「你站著,不許動!」

  司瓊文曾經說過,她高中經歷被造謠的事情後性子收斂許多,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溫紀辰覺得那點小性子回來了些,現在喝過酒,算是完完全全的使出來了。

  溫紀辰聽話的站在原地不動,雙眸定定地看向她,女生忽地莞爾一笑,又張開手臂,語氣近乎撒嬌:「背我。」

  見他發怔,司笙有些不悅,命令道:「快點!背我!」

  溫紀辰轉過身去,還沒有任何動作,司笙已經自己爬上來,摟住他的脖子,小臉埋進頸窩裡,「徒兒,我們走。」

  「......」

  他壓住扔下她的想法,背著女生慢慢地往前面走,半晌,聽見耳畔傳來軟糯的聲音:「你累不累?」

  「挺累的。」溫紀辰故意道。

  司笙蹬了蹬腿,將他脖子摟的更緊,帶著酒意的溫熱呼吸灑在頸間,嘴唇貼著他的後耳,不滿的咕噥:「不許你說累,背我怎麼可能會累。」

  她邊說邊在背上不安分的亂動,溫紀辰感覺到頸間的陣陣癢意,酥麻感瞬間蔓延到全身,啞著嗓音道:「別動。」

  司笙手裡的動作一頓,被他往上抬了抬,又聽見四個字:「你有點重。」

  她瞪大眼睛,想都不想就伸手揪住他的頭髮,在耳邊兇巴巴地道:「你再說一遍?」

  「我是仙女,我怎麼可能會重?」

  「這麼輕盈你都嫌重,你是不是不行?」

  說完司笙又自顧自地點頭道:「對,就是你不行。」

  「我不行?」溫紀辰微微一笑:「很好。」

  他腳下步伐不自覺的放快了,偏偏司笙腦子興奮什麼話都不顧忌,還在得意洋洋的刺激著:「說的就是你,怎麼,不服氣?」

  「服氣,特別服氣。」他微笑著說。

  司笙詫異的咦了聲:「你嘴裡竟然能吐出一句好話。」

  而後像摸小抱那樣摸他頭髮,笑盈盈地道:「徒兒跟著我果然變乖許多。」

  溫紀辰背著女生回到家裡,轉過身面向她,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底隱晦不明,喚道:「司笙老師。」

  司笙彎著唇角應聲:「怎麼啦?」

  「我是誰?」


  「徒兒啊。」

  「非常清醒,很好。」

  話音剛落,司笙被抱起來扔到床上,想說的話全部被堵了回去,身體一次次的繃直又癱軟。

  「我不行?」他摁著她的手重重地往上頂,「我不服氣?」

  「是我......是我不行嗚嗚嗚。」司笙抓住時間慌忙認錯,聲音都是斷斷續續的:「我亂講的,嗚嗚嗚我,我錯了。」

  溫紀辰在她差點撞上床頭的時候又拉回來,輕輕地咬了下耳垂,低聲道:「晚了。」

  結束後,他摟住女生,把玩著她的長髮,再次問道:「我是誰?」

  司笙累的犯困,哪裡還敢說徒兒,懶懶的叫了聲:「哥哥。」

  他輕笑一聲:「你叫我哥哥?」

  「笑什麼?」司笙迷茫的望過去。

  溫紀辰的眼神里添上些許曖昧,附在耳畔一字一句地說:「那現在豈不是,德國骨科。」

  司笙的瞌睡頓時散了,不可置信睜大眼睛,「你,你......溫醫生你學壞了!」

  怎麼連德國骨科都知道了。

  「司笙老師教的好。」

  「胡說,我什麼時候教你了!」她大聲反駁。

  他挑了挑眉,「這麼大聲音,看來挺有精神的?」

  司笙紅著臉往後退,「我要去浴室洗......」

  溫紀辰把人給拽回懷裡,打斷她的話:「行,滿足你的願望,待會兒在浴室再來一次。」

  「你......嗚嗚嗚。」

  最後司笙只記得他又在耳邊帶著引誘的問了一句,聲音溫柔:「我是誰?」

  「老公。」

  「嗯,真乖。」

  江城氣候濕冷,現下已進入深冬,司笙早晨起不來,下午的時間全都用來畫畫,晚上被溫紀辰拉著睡覺,日子一天天的過得很快。

  新年剛過,司笙就收到新消息,許晚錦賣掉江城的房子,去外地工作了,不準備再回來。

  溫紀辰回家後提起這件事,說道:「她轉了我三十萬。」

  司笙想了想,「是當年給許叔叔買墓地的錢嗎?」

  「嗯,按現在價錢轉的。」他垂下眼眸,緩聲道:「她說,我們許家人的墓,輪不到溫家的外人出錢來買。」

  這張嘴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討喜。

  司笙揚起腦袋,雙手交叉抵著下頜,眨著眼睛興奮道:「那我們溫醫生現在豈不是很有錢!」

  他也跟著笑起來:「養你足夠了。」

  「那我想吃薯片果凍餅乾。」

  「買。」

  「牛肉乾豬肉脯鴨脖雞翅。」

  「買。」

  「肉鬆小貝芝士撻鳳梨酥。」

  溫紀辰揉揉她的長髮,滿眼寵溺:「吃的完?」

  「當然!」

  「你要的全都買。」

  新年轉眼到來,今年的春節很不一樣。

  司瓊文和溫琳玉在海南曬太陽,不肯回來,謝予淮被父親留在申城處理工作,回不來。

  駱辰許帶著司寒回家見父母,這樣一來,除夕夜只剩下司笙和溫紀辰。

  司寒在零點收到妹妹發的新簡訊——【媽,新年快樂,我有男朋友啦,他對我挺好的,姐姐也結婚了,對象你認識,是辰許哥,你不用再為我們擔心啦,我們會照顧好彼此的。】

  司笙站在陽台,手裡握著在宏村買的手鍊,仰頭看著天空。

  如果真的有神明在上,請保佑我的家人自在喜樂,歲歲安康。

  忽然有陣冷風颳來,司笙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身後披上了一件寬鬆的外套,氣息清冽又熟悉。

  「冬天站在陽台吹風,不怕生病?」溫紀辰的語氣親昵,沒有一絲的責怪。

  「我剛許完心愿呢,誰知道怎麼就颳風了。」她不滿的嘀咕。

  他笑道:「那陣風把你的心愿帶到天上了,肯定能靈驗。」

  「溫醫生你變的好會講話哦。」司笙彎著唇角,轉過腦袋看向他,「今年是我們一起守歲的第一年。」


  「今後每年我們都在一起。」他看著她,低聲說:「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春節期間溫紀辰也免不了加班,司笙在家裡也沒有閒著,畫了幾張男女主角的新年福利圖,和編輯討論單行本進程和新作。

  《生生戀語》的故事情節不長,畫了大半年的時間,更新到五十多話了,再有二十話左右會正式完結,她需要構想一部新作品。

  編輯給出的建議是畫古代作品,相對比較討喜,《生生戀語》的古代篇也是最受歡迎的。

  晚上溫紀辰一回家司笙就衝過去了:「溫醫生!」

  「嗯?」

  「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跟你說件大好事,我的漫畫單行本今年就會出來。」

  他笑了笑:「我知道,在你微博看見了。」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馬上要開新作品了吧?」

  溫紀辰別有深意地回視著,語氣裡帶著揶揄的笑意:「這次還是以我為原型?」

  「嗯嗯,我準備構想一部古代作品,你是想當王爺,將軍還是皇帝?」

  「只有這三個角色可以選嗎?」

  「平民,侍衛,太監。」

  「......將軍吧。」溫紀辰勉為其難的為自己選擇身份。

  司笙思慮片刻,碎碎念著:「將軍啊,將軍挺好的,大家都會記得戰死沙場的將軍,不會過問被迫和親的公主。」

  她突然有了靈感,拍手道:「那就寫驍勇善戰的女將軍被逼著和親的故事吧,雙將軍的設定。」

  「溫醫生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司笙抱著他親了一口,坐回電腦前開始敲字。

  她將人物設定敲定後,抬頭在客廳里望了一圈,只瞧見小抱懶洋洋的趴在桌上,站起身後,在陽台看見溫紀辰的背影。

  司笙有過去,從後面抱住他的腰,胡說八道著:「溫醫生你不老實,你又背著我偷偷的想其他女人!」

  溫紀辰聞言收起思緒,拍拍她的手背,順著話就嘆氣道:「怎麼又被你發現了。」

  「好啊,你把那個女人的電話給我,我要與她對質!」司笙故作兇狠的模樣。

  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從容的撥通一個號碼遞過去。

  司笙看著屏幕上的「媽」,完全傻眼了。

  對面很快就接通了,司笙頓時有些慌神,直搖腦袋不敢拿,溫紀辰直接放在她耳邊,她脫口而出:「媽——」

  耳畔和電話對面同時響起笑聲,司笙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想解釋:「不是,那個,我......」

  「笙笙啊,新年快樂。」

  春節當天大家在微信群里互發過消息,溫阿姨這句話算是把那個字的尷尬給帶過去了,司笙也又道一遍:「溫阿姨新年快樂。」

  「是有事找阿姨嗎?」溫琳玉聲音溫柔。

  司笙瞪了眼忍著笑意的溫紀辰,隨便扯著話題:「沒有什麼事,就是問問阿姨和姨媽打算哪天回來?」

  「年後我陪你姨媽再去趟申城,正式辦理離婚手續,然後再回來。」

  「哦哦,好。」

  她們閒聊了兩句,掛斷電話。

  「溫紀辰!」司笙氣哄哄的指責:「你太過分了!」

  他很是無辜:「我沒有逼迫你叫媽。」

  「誰讓你突然撥通阿姨的電話?反正就是你的錯。」司笙胡攪蠻纏著掩飾先前的尷尬:「你給我唱首歌。」

  溫紀辰輕笑著:「好,我的錯,我唱歌。」

  他低聲開口,唱的是下雨天。

  司笙聽到第一句就笑出來了:「溫醫生你真的對雨天很執著啊。」

  「誰讓某人不記得我。」

  他聲音悶悶的,司笙伸手扯他衣袖,誠懇的解釋:「我當時年紀小不記事嘛,你比我大五歲所以才會記得。」

  「你說我老?」

  司笙一愣,「我哪有?」

  溫紀辰躲開她的手,「你就有。」

  「而且我就算只有七歲,也會記得這件事。」他補充。

  司笙見他一副受了委屈無理取鬧的模樣,發自內心的覺得,他們之間的角色弄反了。

  最重要的是,在她的印象中,已經為這件事哄過溫紀辰好幾次了。

  司笙無賴般纏住他的手臂,哄道:「是是是,怪我。」

  她湊近些,好奇的問道:「不過說到底我只是送你回家了,為什麼會給你留下這麼深刻的印象呢?」

  溫紀辰露出悠遠的神色,回憶起了那天的情景,唇角慢慢地揚起弧度,許久後才道:「因為你一路上都在笑。」

  無論他表現的多麼平靜,她臉上的笑意始終沒有散去,露著兩個小梨渦,笑得很甜。

  溫紀辰微微偏過腦袋,四目相對,女生的眼睛乾淨的像是一汪清泉,清澈而甘甜。

  「就像現在這樣笑著。」他說:「你會一直這樣的,笙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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