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工具
「誒，不對啊，你這麼恨任我行嗎？」
「為什麼啊？」
岳不群大聲叫好後，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東方不敗冷笑一聲，卻沒有回答。
其實原因很簡單，一個是，任我行如果不用葵花寶典算計他，耽誤他時間，他自問仍舊可以精進一些，今日說不得就能壓下岳不群和方證。另一個是，他都要自宮了，這同樣是任我行害的，如果他不看葵花寶典，就不會被葵花寶典吸引，反反覆覆，猶猶豫豫，最終落得個想要自宮的下場。
他自宮，任我行的妻子和任我行最討厭的正道岳不群在一起，很公平！
「下一次見面，我必敗你！」東方不敗突地說了一聲，縱身離開。
岳不群也沒有去追，只是感覺這東方不敗似乎因為自己的介入，比原本的面目更猙獰了一些。
翌日。
凌晨。
所有人都起來了。
岳不群身穿黃色長袍，走在最前面，後面跟著一群穿黑衣的，穿紅衣的等等人。
人群浩浩蕩蕩，依舊分成教眾、華山徒弟兩邊。
如同長龍一樣，從太岳殿出發，去往落雁峰。
後面還跟著配樂隊伍，突出一個神聖，基地用佛家、道家的一些音樂，請了秦王府的樂師重新改編的。
不僅好聽，還真的令人感到一股莊嚴肅穆的氛圍感。
一直等到了落雁峰上。
陸清平做為主持人，開始了長篇大論，基本就是什麼華山交給你了，你要光大華山。
不過現在把太岳教的也加了進去。
岳不群跪在地上，恭敬聆聽。
過了好一會兒，開始誦經，同時bgm也起來了。
觀禮的人中。
沖虛忍不住走向了方證、方生，低聲道：「如今這太岳教根基已成，我聽聞在西土，足有百萬信眾！」
方證嘆了口氣：「又是看病送藥，又是幫忙處理問題，還幫孩子上學……」
「寧清羽收了一個好徒弟！」
方生卻還記得成不憂對少林的仇視，忍不住說道：「聽說長安城中的達官顯貴也都漸漸皈依了太岳教，長安可是有我釋家六個祖庭，雖不是我禪宗一系，可這也太……」
方證也陷入了沉默。
實際上，無論太岳教在西土如何發展，都動搖不了釋家禪宗的根基。
他們早已成勢！
根本不怕競爭。
搖了搖頭，問道：「你們以為現在華山如何？有岳不群，有風清揚在啊！」
方生、沖虛陷入沉默。
這兩個頂級高手在，華山在武林的牌面，已經拉了起來，尤其是現在既有信眾，也有弟子，岳不群和風清揚不暴斃，再過幾十年，真有可能讓華山比肩少林、武當。
華山大興，已然是不可阻擋的大勢！
如今論起來，華山唯一差的就是武功底蘊。
可他們也知道，如今的華山，正由風清揚帶頭在紫霞院中研習武功。
這就很可怕了。
如果這個唯一的短板不足了，華山就沒有什麼比少林、武當差的了。
同樣的。
看著漫山遍野的弟子。
左冷禪的心也在滴血，雙目來回掃視，難受、悲憤、惱火。
「想不到短短几年，岳師兄就把華山經營的有聲有色，已經完全恢復了當年華山鼎盛時期的風采！」定閒師太雙手合十，感慨一聲。
泰山天門點頭笑道：「是啊，岳師、兄，著實非凡，武功大進，直逼方證大師不說，師門也被他拉扯起來，誰能想到，幾年之前，華山只有寥寥數人而已！」
劉正風在旁邊笑道：「現在岳師兄自己兒女都十幾個了！」
眾人聞言都是微微一笑。
莫大心裏面很輕鬆，衡山派沒有想過要引導武林群雄，也就打壓一下他們當地的魔教附庸，只要岳不群雄起，嵩山派就不可能對他們下手。
突然，天門道長看向左冷禪，笑道：「左師兄，你說是不是？」
左冷禪一笑：「不錯，岳師弟非比一般，把華山經營的好，武功也練得好。」這一番話說完，合上嘴，左冷禪把牙齒都要咬碎了。
至於其他的，丐幫解風，峨眉金光，青城余滄海等等人，全部各有心思。
或是讚嘆。
或是忌憚。
心態各異。
……
終於。
岳不群誦經完畢。
bgm也停了。
陸清平手持一個小盤子，上面鋪著絲綢，放著一把劍，一本書。
「接過掌門教尊太岳劍，太岳正經！」
岳不群伸手拿過，左手持劍，右手持經，然後高高舉起。
「拜見掌門教尊！」陸清平當先動作，深深鞠躬。
「拜見掌門教尊！」黃不周等人跪在地上。
所有華山之人，全部跪拜。
風清揚氣的要死，從前掌門接任，沒有這麼多規矩，黃不周這個該死的，從佛家、道家抄了一大堆東西回來，又是信物，又是儀軌的，搞得他也得行禮。
這開始行禮，場面就讓人驚恐了！
不止是落雁峰，從落雁峰到玉女峰，一直到山腳下，乃至所有作坊，田間地頭。
只要是華山的產業，勢力範圍。
全部跪拜！
當然，下面的人不可能看到上面的情況，是落雁峰上點起了烽火，烽火從天而起，然後跟著烽火台，一路到了山下都跟著點燃。
將近十萬人的規模，跪拜在地。
然後，這些人一齊跟著呼喊。
「拜見教尊！」
這聲音傳開，地動山搖一般！
仿佛山都被聲浪衝擊，震動起來。
每個觀禮的人，都感到心驚肉跳。
他們完全想不到，到底有多少人在呼喊。
這恐怖的威勢，就是日月神教都不曾有過。
方證大師、沖虛道長等人，也深深的被震撼到了。
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岳不群。
實在是岳不群這場面太大了。
大到了讓朝廷都必須忌憚的地步！
岳不群轉過身，對著寧清羽的棺槨宮殿，跪了下去，三跪九叩之後，再次拿著太岳劍、泰語正經往山下走去。
這時候，陸清平等人才漸漸起來，跟在岳不群的身後，往山下走去。
然後，方證等人駭然的發現，他們所到的每一處，都是跪拜的人，一直等到回到太岳殿，廣場上密密麻麻都是跪拜的人。
沖虛忍不住走到了山崖邊上，然後回來，臉色蒼白的說道：「我看山下也跪滿了人！」
「華山應該沒有這麼多人啊！」
方證大師淡淡道：「應該是信眾。」
沖虛也明白了過來，點頭道：「應該是，不過……」
「他神性在身，不一樣，非是普通掌門可比！」方證又道。
沖虛這下總算明白過來，寧清羽是至高無上的神，那岳不群就是神的大弟子，也是神了，至少是半神。
回到太岳殿。
外面的人自然開始起身。
然後，信眾們自發的開始歡慶。
比如請了秦腔班子看戲，或者表演歌舞，反正就突出一個熱鬧。
太岳殿中。
方證等人也開始和岳不群見禮。
「恭喜岳師兄繼任太岳教掌教、華山掌門！」天門真心實意地說道。
左冷禪藏著憤怒笑道：「恭喜岳師弟！」
方證大師也笑著道：「恭喜岳掌教，希望岳掌教能堅守武林正道，維護他武林和平！」
……
岳不群微微一笑，抱拳眾人，「多謝諸位，諸位能來參加我太岳華山的盛典，我感激不盡！」
「當著諸位同道的面！」
「我宣布第一號掌門令！」
「從今日開始，我華山紫霞神功，所有長老以上之人，皆可修習！」
此話一出。
方證、沖虛臉色頓時難看。
誰不知道紫霞神功是掌門獨有，除非內定了掌門接班人，否則，沒有資格練習。
就是風清揚天資卓越，都沒有資格練習。
「這……」沖虛看向方證。
方證安慰道：「只是練習，未必能成，人有千萬樣，一門武功豈能盡合所有人！」
沖虛只能安慰自己接受這個理論。
但風清揚等人卻大驚失色。
一個個面面相覷。
陸清平甚至說道：「這隻怕不符合我……」
「陸師叔不用說了，此事我已經決定！」岳不群強硬說道。
袁承志下華山的時候，才二十多歲，已經練成了當時武林的至高內功混元功，一下就獨步武林了。
華山可不能和以前一樣，把武功這麼藏私了。
「多謝掌門教尊！」陸清平等人只能叩謝。
……
晚上。
岳不群來到了華陰城中。
敲了敲門。
一個溫軟地聲音傳來。
「請進！」
岳不群推開門，走了進去，赫然看到雪心坐在床邊，神色哀怨，目光悽苦，漸漸回頭，看向了他，哀聲道：「岳先生來了！」
岳不群嘆了口氣，怒聲道：「我實在想不到，東方不敗居然如此陰損，說什麼我若不接受你，他就殺了盈盈，殺了你！」
雪心一驚，立刻眼淚直流，憔悴道：「他也是這般和我說的！」
「他也是響噹噹的人物，如何這麼做事？」
「他就是和任我行有深仇大恨，可也不能如此啊！」
說著，雪心就嗚嗚哭了起來。
岳不群趕緊走上前去，想伸手撫慰，又不好意思，就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勸慰道：「雪心姑娘，你不用擔心，在下知道你不是任我行那樣的惡徒，定然不會輕薄於你！」
「你放心好了！」
雪心抬起頭，臉色更是悲憤：「東方不敗告訴我，若是我三年沒有幫你、幫你……生下子嗣，他就要殺了盈盈！」
嗡！
岳不群心中突然生出一股難以言說的激動。
這東方不敗，果然夠朋友！
表面上，他卻一臉驚恐，沉聲道：「他怎能如此做事？這簡直欺人太甚，辱人太甚！」
雪心哭聲道：「是啊，他怎能如此！」
「難道我們女子只是一個報復男人的工具？」
「他要羞辱任我行，怎麼辦不成？非要如此？」
「嗚嗚……」
岳不群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
嗯。
對了！
怎麼讓風清揚當不了聖人。
很簡單，結婚！
想到這裡，岳不群頓時豁然開朗，有了主意。
雪心哭了一會兒，也哭累了，抹掉眼淚，抬頭一看，見岳不群好像在思索什麼，問道：「岳先生，可想到了辦法？」
岳不群趕緊回神過來，苦笑道：「我有什麼辦法，我自信可以和東方不敗打個旗鼓相當，可想要從東方不敗手中奪走盈盈，實在是艱難！」
「而且，我聽聞魔教之中有一味叫做三屍腦神丹的恐怖藥物，我即便是僥倖偷走了任盈盈，卻也不敢保證能夠讓任盈盈活下來！」
雪心聞言，當時面如死灰。
三屍腦神丹，那玩意可恐怖。
要是東方不敗眼見她遲遲沒有動靜，指不定會讓任盈盈吃下。
「不可，不可，不要輕舉妄動！」雪心連忙說道。
岳不群心中滿意，果然被嚇住了，面上哀嘆一聲：「那如何是好？」
雪心心亂如麻，也不知道如何去拯救任盈盈。
難道？
真的要聽從東方不敗的安排，和岳不群生下子嗣？
雖然她對任我行決然談不上什麼愛情，但終歸是夫妻，而且這麼多年下來，任我行對她也十分的好，現在任我行生死未卜，任盈盈又陷入危險。
她一個弱女子，又有什麼辦法，雙雙顧全？！
岳不群肯定不能主動提出來，反而勸道：「雪心姑娘不如再等等，我們正道也十分痛恨魔教的陰損，說不定聯合正道力量，可以脅迫東方不敗答應放人。」
雪心苦笑一聲：「東方不敗此人又豈是那麼容易受威脅的？」
以她對東方不敗的了解，此人寧折不彎，性格高傲，又十分冷酷無情，真要逼到了絕境，任盈盈絕對必死無疑！
想到這裡，雪心忽然站起身來，一把抱住岳不群，哀聲道：「還請岳先生放下成見，為了我女兒，還請、還請……」
岳不群趕緊推開，偏過頭去，顫聲道：「我自是心慕小姐，也厭惡任我行，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這麼做！」
雪心忽地抬起頭開口：「我已經聽說，岳先生有了十房小妾，如何又嫌棄多我一個？」
岳不群臉色一僵，心說，你讓我偽君子很難受。
「弱女子不是故意責難岳先生，只是期盼岳先生把我當做那十房小妾之一就可以了！」雪心又苦澀說道，淚水漣漣。
岳不群見話說道這份上，也就不裝了，立刻俯身下去，不過，還是很溫柔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