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們不許走
「怎麼辦？怎麼辦？東旭可千萬不能出事兒！」
去醫院的路上，易中海和念經一樣，來來回回重複這幾句。
整個人看上去都神神叨叨的。
何雨柱看得出來，易中海是真慌了。
畢竟，賈東旭是易中海第一養老人選，而易中海對養老的看重，已經到了入魔的程度，否則也不會扯出一部情滿四合院來。
很快，二人就到了醫院，問了人，還沒有走到地方，一聲聲哀嚎就響徹了樓道。
「老賈，你在天上，可千萬要保佑東旭沒事兒！！！」
「東旭啊，你可千萬要挺住！這倒霉事兒怎麼就讓你遇到了？伱們車間那麼多人，怎麼不讓其他人遇到？要死也得是其他人去死啊！」
「東旭！我的兒……」
一個碩大的身影坐在地上，上半截身子和兩隻手像是下拜一樣，一會兒起來，一會兒伏地，同時還伴隨著震耳欲聾哀嚎。
此人，自然就是四合院第一招魂大師賈張氏。
而在她身邊，還站著一名，小腹微起，模樣俏麗，默默垂淚的美人兒，自不用說，赫然是四合院唯一白蓮花秦淮茹。
秦淮茹腿邊，還站著略微懵懂的小當。
她們身後不遠處，又站著廠長楊樹心，主任李仁華，以及車間主任周有邦三人。
三人看到易中海，周友邦立馬伸手指了指賈張氏，示意易中海去規勸，畢竟是醫院，這樣哭嚎早引來了其他人的不滿，他們三個剛才也勸過，沒用。
易中海頓了一下，沒有動作，一來賈張氏誰能勸動？二來別說賈張氏哭嚎，就連他都想哭兩嗓子，賈東旭同樣是要給他和他媳婦預備養老的人，不亞於他死了一個兒子。
「柱子，你去勸勸你張大媽！」易中海對何雨柱說了一句，繼續走向楊樹心三人。
何雨柱心裡膩歪，但也沒辦法，只能走到秦淮茹她們那裡，也懶得裝樣子勸賈張氏，看向秦淮茹，問道：「秦姐，怎麼不見二大爺？」
秦淮茹淚水肆意流淌，讓本就漂亮的臉蛋，看上去完全稱得上，我見猶憐，緩緩回過頭，輕聲道；「二、二大爺去學校接棒、棒梗了。」
「嗚嗚嗚……」
說著，秦淮茹也跟著哭出聲來。
小當一看母親哭了，立刻也大聲哭起來。
何雨柱一看這情況，知道說什麼都沒用，轉頭又看向楊樹心他們。
楊樹心也看向了這邊，微微皺眉，而後示意了一下遠處，幾個人就走了過去。
何雨柱想了想，跟了上去。
幾人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易中海馬上急聲問道：「楊廠長，醫生到底怎麼說？東旭還有沒有……」
楊樹心沒有開口，李仁華也沒有開口，周友邦接過了話，說道：「醫生說情況非常不樂觀，要做好心理準備！」
易中海一聽，身子就是一軟。
何雨柱見狀，趕忙扶了一把。
易中海抬起頭，又道：「那、那這可怎麼辦啊！」
楊樹心、李仁華還是沒有開口。
「易師傅，我知道你是賈東旭的師父，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還是要往前看。」還是周友邦接過了話頭，一臉沉痛惋惜。
跟著又道：「咱們這麼大的廠，事故也時有發生，賈東旭妻子和母親看樣子一時半會還接受不了，不過你是廠里的老人了，又是七級工……」
「按照廠里以往的前例，人不在了，醫療費、喪葬費廠裡面出，撫恤四百五，再有一個招工名額，如果不要工人名額的話，撫恤金可以酌情……」
周友邦還在說著，易中海就看向了楊樹心，畢竟，他和楊樹心有些關係，急道：「廠長，工人名額的話，我要和賈家再商量一下。就是撫恤金能不能多加點，東旭家裡老的老，小的小，一個還懷著孩子。」
楊樹心看著易中海滿臉哀求的模樣，正要開口，李仁華立馬說道：「這個先例不能開，易師傅，你也是廠里的老人了，要為廠裡面考慮，你不能因為賈東旭是你的徒弟，就讓廠裡面破例，什麼事兒都是有規章制度的！」
易中海臉色一僵，怎麼一時昏了頭，忘了楊樹心和李仁華不對付，這話得私下裡和楊樹心商量。
楊樹心斜睨了一眼李仁華，淡淡道：「李主任說的很有道理，廠裡面有廠裡面的制度，但四百五十塊終究抵不過一條人命，我看不如這樣，咱們回去開會研究一下，是不是提高一下傷亡撫恤金。」
李仁華略一沉吟，說道：「好，咱們開會研究。」
說著楊樹心、李仁華就邁步往外走。
周友邦落在最後，又叮囑道：「易師傅，這裡就交給你了。」
易中海點了點頭，看著周友邦他們走出了幾米遠，忍不住回頭說道：「柱子，你剛才怎麼不幫腔呢？都是一個院子的，你就干看著？」
何雨柱一直是秉持著吃瓜的心態過來的，猛不丁的被這麼指責，下意識的有點想笑，但肯定不能真笑出來，反而一臉悲苦地說道：「一大爺，您一個大工和他們這些領導說話那是應當的，可我呢？我就一個小廚子，給人做飯，伺候人的，啥也不是！」
易中海愣了下，這話不像是能從傻柱口裡面說出來的，正納悶呢。
咚咚咚！
一聲聲沉重的腳步聲，緊跟著嘶啞的吼聲響徹樓道。
「你們幹嘛？你們都給我站住！一個都不許跑！」
「害了我兒子，你們想跑？」
「我告訴你們，你們一個也不許走！」
賈張氏看到楊樹心三人有離開的意思，騰地一下就從地上跳了起來，邁著步子就沖了過去。
這邊易中海望過去，慌忙喊道：「張嫂子，你幹什麼？趕緊停下！」
可話音還沒落，只聽咚的一聲！
周友邦肯定不能看著賈張氏撞飛楊樹心和李仁華，主動上前阻攔，可他猝不及防，又低估了賈張氏野蠻衝撞！
宛如橫空出世的飛彈賈張氏撞在周友邦身上，周友邦身體後仰，下意識一拉身邊，拉了李仁華的袖子，李仁華一拉，又拉了楊樹心的袖子。
三個人像是倒下的保齡球，整整齊齊躺了下去。
這一幕看得周圍的人都呆了！
包括秦淮茹、小當，連哭聲都戛然而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