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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離婚

2024-09-06 20:16:02 作者: 秋味
  華珺瑤在家裡挨老爹的訓,槐花則在家裡挨男人的打,槐花被丁柱子推倒在地上,拳打腳踢的,「你個敗家娘們兒,俺怎麼就娶了你這個喪門星,你想害死全家人是不是?」丁柱子打的呼哧帶喘的,起身坐在炕上,滿臉猙獰地看著地上槐花道,「你個敗家娘們,沒事,你叨咕會計家那些破事幹什麼?還嫌棄咱家的工分多是不是,扣完了咱全家喝西北風是不是!」

  被揍的眼冒金星的槐花趴在地上,疼,全身都疼,慢慢的睜開眼睛,滿眼都是紅色,一抬眼看見門口的梨花,全身緊繃,牙齒緊咬,緊攥著拳頭,滿眼恨意地瞪著炕上當家的。

  槐花朝她擺擺手,不讓她衝過來。

  丁梨花憎恨地瞪著炕上的男人,也曾經怨天尤人,為什麼會生在這種地獄是的家庭,為什麼會有這麼可惡的男人是她的爹,曾經怨恨娘為什麼要嫁給這個混蛋,為什麼生下她們,為什麼?

  後來不怨了,怨有用嗎?為了不向大姐一樣被這個男人賣掉,她只有自己找個好男人嫁了。

  村里這麼多適齡男青年雷滿倉最合適,不僅是他爹是生產隊的大隊長,還因為杜鵑嬸子好相處,洪梅嫂子進門那麼多年沒有生下一兒半女,也沒有挨打受罵或者被休了。

  這樣人過的日子讓她羨慕不已,她嫁過去一定會把日子過好的,一定會對滿倉好的。

  「梨花爹,俺錯了,俺再也不說人是非了。」槐花強打著精神半起身道。

  砰的一下丁柱子一腳踹在了槐花的心窩,將人給踹趴下了,「你個喪門星,娶了你老子就沒過兩天舒心的日子。竟給老子惹是生非。「

  丁梨花顧不上她娘頻頻使眼色,忍受不住沖了過來,嘶喊道,「爹,別打來了,娘知道錯了。」如果不是因為她,娘也不會賣她的賴,讓她給抓住了把柄。

  「滾開!」丁柱子抬起就是一腳,踹在丁梨花的小腹,砰的一下給踹倒在地上。

  母女倆跌在一起,槐花護著梨花擔心地問道,「梨花,你沒事吧!」

  丁梨花被踹岔了氣,好半天張著大嘴沒有緩過來。

  丁柱子回復了力氣,暴怒道,「你個不孝女,敢給你爹頂嘴,你個賠錢貨,沒用的丫頭片子。一個是這樣,兩個也是這樣,都來觸老子霉頭。」當下邊踹邊罵道。

  槐花死死的將丁梨花護在身下,嘴上不停地說道,「別打了,別打了,梨花不是要頂嘴。」

  「滾你個敗家娘們兒,這麼多年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要你什麼用。」丁柱子,使勁兒踢著槐花的後背道,「還竟給老子惹麻煩,給老子丟人。」想起那事就來氣,「那大帽子扣到頭上,讓全家跟著倒霉!不行,不行……」丁柱子越想越害怕,「俺要休了你……現在不能說休了,俺要和你劃清界限,對劃清界限!」

  槐花聞言顧不得全身的疼痛,慌了神翻身扒著丁柱子的腿道,「他爹俺錯了,千萬別和俺劃清界限,俺可怎麼活啊!哇……」嚎啕大哭。

  「哭什麼哭,老子還沒死呢?嚎喪呢!」丁柱子額頭青筋突起,眼底的暴戾情緒越來越恐怖。

  丁梨花起身使勁兒全力沖向丁柱子頂開了他,一下子將人拱到炕上。

  「你這丫頭,他是你爹,你怎麼能跟你爹動手呢?」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槐花數落丁梨花道。

  然後槐花雙手撐著炕沿擔心地問道,「梨花他爹,你怎麼樣?」


  「啪……」丁柱子起身揮手扇了槐花一巴掌,怒瞪著丁梨花道,「臭丫頭,你敢打老子,要造反啊!老子打死你個不孝女。你個死丫頭,俺要把你賣給公社王瘸子……」

  此話一出丁梨花本來還想求饒的話咽了下去,滿臉的絕望,渾身都是死氣,頓時淹沒了她。

  王瘸子是誰,那是一個比他爹還混蛋的男人,他已經四十多歲了,打死了兩任老婆。

  槐花聞言驚恐地說道,「他爹,王瘸子根本就是正經人家,你不能把梨花嫁給他,那是把女兒往火坑裡推啊!」

  「滾開臭娘們!你給老子整三十塊,沒有三十塊,你就少在這裡唧唧歪歪的。」丁柱子抬腳就踹,丁梨花拉著槐花閃開了。

  「你們母女倆要造反了,還敢躲。」丁柱子怒瞪著她們兩個道。

  此時的丁梨花眼睛黑的發亮,看著眼前瘦小的男人,「哈哈……」瘋狂似的笑了,笑的癲狂,眼淚都掉了下來,所有的幻想被打破了。

  丁梨花平靜的一字一句地說道,「丁柱子我要跟你劃清界限!」

  「死丫頭,你胡說什麼?那是你爹。」槐花著急地說道。

  「爹?哈哈……」

  丁柱子掄起胳膊,丁梨花止住笑意道,「你再打我一下試試,我現在就去大隊告你迫害婦女。」

  「還敢告俺,老子打你天經地義。」丁柱子怒吼道。

  丁梨花平靜地又道,「我不但告你迫害婦女,我還告你包辦婚姻,我還告你封建大家長,我還告你對毛主席不敬。」

  前面的都不害怕,最後一句丁柱子聞言,哆嗦嘴道,「俺啥時候對毛主席不敬了。」

  「呵呵……」丁梨花嘲諷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指著自己的胸前的主席像章道,「你剛才可以一腳踹到這裡的,敢拿腳踹主席像章,什麼罪名不用我明說吧!批鬥遊街是小,送你去勞改。」

  丁柱子嚇得腿肚子打軟,砰的一下坐在了地上,驚恐地望著丁梨花,「你……你……」

  「梨花,他是你爹,你怎麼能?」槐花頓時慌了神道。

  「我怎麼不能?」丁梨花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腦子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他還是個男人嗎?他像個丈夫嗎?他有個爹的樣子嗎?不事生產、遊手好閒,偷雞摸狗的,工不上,工分不掙!對我們非打即罵,我們還不如家裡的狗呢!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俺踢的是你的肚子,根本沒有對他老人家不敬。」丁柱子慌亂地辯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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