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有人要偷師
偌大校場內，兩百多個鄉農各自聚在一處，場內議論聲不斷。
所有人都在等待，他們知道，今天是來學習砂田製法，不過絕大多數人實則並不清楚甚至聽都沒聽過，也只有坪坡村以及東野莊附近的村民了解砂田的好處。
自然, 那不知情者，就會奇怪疑惑。
「這砂田真的有那麼玄乎？地里蓋砂石，那莊稼還怎麼長？」
「衙門的政令，那肯定是有譜兒才讓你來，這土地跟其他東西不一樣，衙門肯定不敢亂來，不然地里無產, 大家都喝西北風去。」也有人無條件信任。
「坪坡村東野莊那邊去年就制了砂田, 今年莊稼長得奇好, 我親自去看過，年初翻地的時候我就把砂田給制好了，這次來就是想再好好兒學學。」
人群各種議論都有，而很快大家就注意到校場多了很多衙役，每人提著個袋子，似乎在發什麼東西。
最後，等所有人都拿到東西後，田槽衙門的人開始在前面講話。
「這是仙家所制的仙品，你們把這珠子帶回去，然後把村民都聚集起來，再捏碎這珠子，就能看到砂田製法。」
一聽是仙家的東西，農人們各個小心翼翼起來, 兩手捧著，生怕不小心就碎了。
而田槽衙門, 等所有人都領到了珠子，便讓大家回去。
於是五千多人又浩浩蕩蕩離開了銀州城，各自回鄉。
是夜，童家莊的大場壩里，坐著周圍幾個村子的村民，老黃拿著從城裡帶回來的珠子，先讓所有人都安靜，然後捏碎了珠子，頓時前方上空顯示出一個超大的清晰畫面。
所有人都是一驚，有人很快認出畫面里的人，自豪道：「是我們東家。」
不過現場很快又安靜下來，都在認真學習畫面里所講。
在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學習的時候，外圍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湊了過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那鬼祟身影在人群中看了幾眼，最後似找到了人，走了過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然後招手示意那人出來。
石老二先是不解回頭，待看清來人後，立馬笑起來, 走出了人群，二人來到一個背地裡, 石老二才道：「唐掌柜，你怎麼來了？」之前進城買藥的時候打過交道。
唐掌柜做個噓的動作，然後壓低聲音道：「有事兒找你辦，你放心，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一邊說一邊從袖子裡取出十兩銀子塞進石老二的手裡。
石老二眼睛都直了，將銀子揣起來，才問：「有啥事兒啊唐掌柜？」
唐掌柜道：「我就不拐彎抹角了，你給我找二十個童家莊的長工，要信得過的，明天晚上偷偷去唐家莊，我在那裡等你。」
唐家莊距離童家莊沒有太遠。石老二有些不明，「去幹什麼？」
唐掌柜又四下左右看看，確定沒有人在附近，才低聲道：「去教如何種藥材。你放心，等事情辦完了，我給他們每人五十兩，再單獨給你封一百兩。」
一百兩，石老二做夢都沒拿到過這麼多錢，遂不帶猶豫當即就應了是。
唐掌柜便催他，「那你趕緊趁著現在大家都在一起，去給我物色好的人選，記住，可別暴露了，不然你們自己也遭殃。」
「明白明白。」石老二保證道。然後重新回到場壩里，開始了偷偷摸摸地選人。
所謂物以類聚，與石老二走得近的，那多也是一個德行，故而他很快就找夠了人，並與大家約定好翌日晚碰面的時間。
翌日晚，石老二按照時間，偷偷摸摸出了門，最後在童家莊大門口，與其他人匯聚，一群人又趁著月色摸黑往唐家莊去。
唐家莊的莊頭早就準備好一切等著了，等石老二一群人到了後，就直接把人往地裡帶。
地邊上，擺著不少藥種，唐家莊頭與石老二道：「把你們在童家莊所學的，都演示一遍，今夜忙完了，每人五十兩。另外等以後藥材長出來，長得好，就再給你們每人五十兩。」
一群人都是高興不已，紛紛下地開始演示。
唐家莊頭則是指揮了莊子裡的老把式，讓大家都仔細學著。
可正當所有人都學得正起勁的時候，忽然遠處一聲吼，「石老二，好你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你竟敢背叛東家。」
石老二等人都是被這聲音嚇得一哆嗦，一群人惶恐擠作一團，最後眼見帶頭的老黃越來越近，石老二怕得拉住莊頭求救：「莊頭，莊頭，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啊。」
其他童家莊的長工們也都躲在唐家莊的佃農們身後。
唐家莊莊頭氣急怒罵：「你們怎麼搞的，這點事都辦不好，還被逮個正著。」
石老二又慌又怕，一個勁兒暗道完了，等老黃走近後，他乾脆審時度勢，撲通就跪下去求原諒。
老黃帶著其他莊頭以及一群長工圍上來，先是讓長工們把石老二等人抓起來，然後才質問唐家莊頭。
「唐莊頭，你們好不要臉，竟然用這種手段來偷師，你們唐家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做出這麼見不得人的事，就不怕左右笑話嗎？」老黃質問。
唐莊頭被逮住，也尷尬無比，不過這時候若是矮一截，那就更丟臉了，遂乾脆就脖子一橫，「這藥材是你一個人的？只許你們種就不許我們種？可沒這樣的理。」
老黃氣得發笑：「沒說不讓你們種，有本事你們自個兒種，可你們打我們長工的主意，這就是不要臉。」
唐莊頭哼一聲，「你以為只有我一家？誰知道有多少人幹過跟我一樣的事，是你們要獨自霸占好處，你們是天王老子喲那麼霸道。」
老黃還忍著沒動手，老吳的脾氣可忍不了，直接捏著拳頭就往上沖，「老子打死你個龜孫子，偷師還有理了你。」
唐莊頭嚇得也往後縮，唐家莊的佃農們也都撲上去，眼見雙方就要打起來，最後還是老黃大聲制止。
「行了，都停下，這件事，我自會稟報東家，先提前告訴你們得罪了誰，我們東家，可是玄門醫閣閣主，是仙師，偷仙家的東西，我看你們還怎麼脫爪。把這些吃裡扒外的東西帶回去。」
石老二等人徹底嚇蒙了，一會兒抱老黃的腿求饒，一會兒抱唐家莊頭的腿求救，可最後一群人還是被長工們給抓了回去。
唐家莊頭也氣惱不已，本來想偷偷摸摸幹事兒的，現在事情捅破了，多少有些不好看。
至於老黃，把人抓回去後，也沒急著審問或者懲治，而是直接關起來，然後翌日一早就匆匆進城，給東家匯報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