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戰擂台邊緣,一名九品歸魂吏渾身是血,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丁曉仔細一看倒在地上那人。
正是孫旭楚!
孫旭楚看著對手,眼中既是不甘,又有些驚恐。
不到十秒便被對手重傷,同是九品,兩人的實力差別也太過恐怖了!
凌江此時板著臉,面色難看。
他心知肚明靈部是來找麻煩的,但是對方出手卻毫不留情,完全不給屍部一點面子。
他眯起眼睛,看向身旁白衣男子,「張天行,我知道鎮靈司中許多人覺得屍部沒有存在的必要,但既然鎮靈司沒有撤銷屍部,我們便還是同屬鎮靈司!」
「眾所周知,有新人進入鎮靈司,會按照修煉資質分配至各部,屍部弟子資質本就是最差,實力不及靈部也是必然。」
「你們負責監考我並無異議,但你們不但不放任何一個屍部弟子晉升,還次次都下重手?」
「你們未免太過分了!」
張天行微微一笑,側過頭看向凌江,「凌大人,此言差矣。若是遇到靈煞,對方可會看你是資質低便手下留情?」
凌江眉頭緊鎖,弟子分配是鎮靈司很早就定下的規矩,張天行這是強詞奪理。
「原本我還有些疑惑,你們屍部送棺下葬,說是能減少相魂起煞的可能,但這些年,又哪來這許多靈煞作亂?!」張天行冷笑一聲。
「如今監考之後才明白,若屍部都是這樣的弟子,能鎮住相魂反倒不合常理了。」
「你說什麼!」凌江怒道,「我屍部弟子命喪靈煞之人有多少!你是想一句話便否認他們的貢獻?」
張天行絲毫不懼,轉身從容看向凌江,「凌大人,實力不濟,被靈煞殺害那也怨不得別人。以往屍部混混日子便也就罷了,但今時不同往日!」
「張天行,你欺人太甚!」凌江已經怒不可遏,忍無可忍。
一名屬下拉住凌江,小聲說道,「大人,不可……」
屍部現在的情形本就危險,如果此時與靈部正面衝突,只怕對屍部更加不利。
看似是靈部那些天才弟子針對屍部弟子,但在凌江這個位置,看到的卻是鎮靈司內部的動盪。
不能忍,也必須忍!
張天行就像是吃定凌江似的,笑道,「「凌大人我說的不對嗎?你們屍部若是能有一人晉升,那我就立即在此向你們道歉!」
實力就是硬道理,凌江聽後,也只能強壓怒火。
面對台下眾怒,台上那靈部少年冷哼一聲,撣了撣衣袖,洪聲說道,「還有人想晉升嗎?」
台下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前面幾個上台的人,別說晉升了,沒有一個不是被打到重傷!
最關鍵的是,雙方根本就不是勢均力敵的戰鬥,完全是一方碾壓,十秒之內必然解決戰鬥。
不但重傷,還要受辱!
一時間,屍部再沒有人敢上台,就算想要晉升的人,也不得不放棄這次機會了。
等待片刻,見無人上台,那人冷哼一聲,「南臨城屍部,不過如此!」
白惜氣得直跺腳,「好傢夥,連我們南臨城都帶上了!真是氣死人了!就算一個個輪流上,也耗死他們啊!屍部再沒有血性男兒了?」
「不行我上!」
白守又瞪了白惜一眼,這女兒真是不省心,這可是關係到鎮靈司內部的爭鬥,他一個小城主哪能摻和。
「再多言,下次別想再帶你出來!」
「爹!」
「住嘴!」
被父親呵斥,白惜也不得不老實下來。
只是她還眼巴巴的看著演武場。
上台八人,全部被重傷,看傷勢沒個兩三個月都恢復不了。
現在,還有人會上台嗎?
有人將孫旭楚扶下去,清理了地上的血跡。
書記使也才緩過勁,對台下說道,「還有人要考核嗎?」
連他的聲音都比之前弱了許多。
台下那些人也不由的避開書記使的目光,這個時候,誰還會上台,那就是傻了啊。
侯義一直緊張的看著丁曉。
釘子哥說這次他會參加考核,可偏偏遇到這樣的情況。
書記使見無人應答,嘆了一口氣,又遙遙看了看凌江。
凌江無奈的對他點點頭,隨後別過臉,準備離開。
然而,正在所有人都已經不抱希望的時候,突然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
「我要參加。」
這個聲音不大,但是卻如一道驚雷響徹整個演武場。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台下的某個角落。
正要離開的凌江也一下子停下腳步,詫異轉頭。
說話的少年年紀不大,一身粗布短衫,身材有些消瘦。
侯義的一顆心差點從喉嚨里跳出來。
說話之人,正是丁曉!
「釘子哥……別……」侯義死死拉住丁曉的手臂,焦急的看著丁曉。
丁曉深吸一口氣,對侯義微微一笑,鬆開他的手,走上演武台。
丁曉實戰經驗並不豐富,他甚至到今日才知道靈部的人來了,他沒有靈相,沒有強化肉身。
但是妹妹的咳嗽聲還迴蕩在他腦中。
有些事,並不會等你準備好了才發生。
當人們看到丁曉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是丁曉?他是腦子被驢踢了?」
「他上去幹什麼?一個連靈相都沒有的人,去找死嗎!」
「是嫌我們還不夠丟人嗎!」
正抬著孫旭楚的苗尋,柳非煙也愣住了,甚至孫旭楚不顧身上重傷,看著台上那人,也是滿臉困惑。
「是丁曉那小子?」
靈部的幾個少年也不由眯起眼睛。
在他們立威之後,居然還有人敢上台。
幾個年長一些的人,都將目光落在蕭然身上,「師弟,是個背棺人,晉升九品可是你把關的,到時候可要好好指點指點。」
蕭然微微一笑,「我會的。」
丁曉目不斜視,跨步走向書記使,抱拳道,「背棺人丁曉,參加晉升九品護屍吏考核。」
書記使兩條花白的眉毛都擰到一起了,他自然認識丁曉,正因如此他才如此詫異。
「你?」
「不行嗎?」
「丁曉,你看不出靈部是故意刁難我們嗎?之前的八個人中,蕭然下手最重,鄧翔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丁曉淡淡說道,「他們刁難不刁難屍部,與我無關,我只知道,我必須通過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