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足足安靜了好幾秒,甚至比剛剛的戰鬥用時更長。
靈部眾人,一個個瞪大眼睛,到現在腦子還處於混亂之中。
屍部近千人,身體僵化在那裡,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丁曉贏了?不對,那個人真的是背棺人丁曉?
他們生怕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
孫旭楚手臂正在飆血,但他渾然不知,看著戰場上毫髮無傷的丁曉,就像看到了什麼最恐怖的靈煞。
「大哥,我,我是不是在做夢?」
苗尋也好不到哪去,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用力扣了扣孫旭楚的傷口。
傷口飆血,孫旭楚疼得齜牙咧嘴。
苗尋搖了搖頭,很確定的說道,「看來這不是在做夢……」
主看台上,一直就沒安分下來的白惜,此時安靜的一聲不吭,她死死盯著場上的那個少年。
凌空運符可以這麼用?
別人的銅甲符只能逐一抵擋傷害,他的銅甲符,相當於同時可以抵擋三次攻擊!
蕭然的表現並沒有讓人覺得他若,三次銅甲符抵擋了三次攻擊,他的反應都非常迅速。
面對三張飛花劍影,他也可以第一時間以靈相化解。
然而,他依然敗了!
「最後一張飛花劍影一定有問題!」白惜喃喃說道。
將軍府的高個少年微微眯起眼睛,自言自語道,「蕭然後招不斷,反應迅速,但那丁曉……卻早已料敵先機,攻擊中虛實難辨。」
「若是他與我有品階,等級相當的靈相,我……未必能避開!」
終於,場下發出一聲興奮的歡呼聲。
「釘子哥,你贏了,你贏了!你通過考核了!」
侯義在台下興奮的手舞足蹈,他是發自肺腑的為自己的朋友感到開心。
丁曉長長舒了一口氣,對侯義笑著點點頭。
隨後,他走到蕭然身前,俯視著到底不起的蕭然,「你剛才說,十秒不廢了我,你跟我姓?」
蕭然眼中滿是屈辱與不甘。
但是剛才他說這話的時候,那麼多人都聽到了。
他以後要叫丁然?
誰知道丁曉不屑冷哼一聲,「不過,我丁家不需要你這種人,你還是叫你的蕭然吧。」
說罷,丁曉抬頭看向場邊那尊石雕,「我的考核通過了嗎?」
計分弟子這才回過神,他看向書記使,書記使對他點點頭,他立即深吸一口氣,提高了嗓門,大聲宣布道。
「背棺人丁曉,實戰考核擊敗靈部監考官蕭然,通過!」
「丁曉合計得分,80分,晉升九品護屍吏!」
這下,台下一下子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
不管丁曉平時的身份如何,但是靈部都欺負上門了,丁曉這一戰的勝利,讓所有屍部眾人都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不是說我們一個人都別想晉升嗎?剛才丁曉用了幾秒來著?」
「好像不到五秒吧。」
「嘖嘖嘖,靈部的人真是厲害啊。」
凌江突然看向張天行,滿臉和藹的笑容,「哎呀,張大人,剛才你說什麼來著?」
「我們屍部要是有一人晉升,你要幹嘛來著?」
張天行深沉了一上午,突然之間被人狠狠打臉,現在恨不得找條地縫鑽下去。
道歉?向屍部的人道歉?
就算是打死他,他也說不出口。
憋了半天,張天行狠狠說道,「你們屍部……屍部……還不錯!」
說罷,張天行拂袖而去!
靈部上來了幾個人,扶起重傷的蕭然,他們怒視丁曉。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丁曉已經死了好幾次了。
不過他們也不能動手,只能抬著蕭然,狼狽離場。
靈部的人走了,台下更是一陣歡呼。
凌江親自上台,滿眼讚賞的看著丁曉,「丁曉,做得好!你為我們屍部掙了一口氣!」
能被凌大人親口誇讚,那絕對是南臨城屍部弟子的驕傲了。
可誰知丁曉只是冷冷說道,「我來參加晉升考核的,屍部的顏面,與我無關。」
說罷,丁曉直接反身走下台。只留下凌江尷尬的站在台上。
白惜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又笑了起來,「那小子還真有點意思……」
……………………
丁曉一個人出了鎮靈司,走在回家的路上。
「總算能成為護屍吏了。」丁曉心中的重擔終於放了下來。
不得不說,當初與蛛女的那場生死之戰,對自己的幫助極大,否則完全沒有戰鬥經驗的他,也無法在實戰中表現得如此從容。
考核前,丁曉就對自己說,連死都不怕,還怕被人重傷?
「哎,打一架,花了三張飛花劍影,三張銅甲符,這就是5000多兩了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本。」
看來必須多接一些送棺任務才行。
正在丁曉盤算著什麼時候回去接任務時,身後一個人叫住了丁曉。
「喂,丁曉!」
丁曉回頭看去。
剛一回頭,丁曉忽然愣了一下。
叫他的,是一個容貌極美的少女,身高與自己不相上下,一頭烏黑長髮披在身後,皮膚晶瑩剔透,眉目如畫,明眸皓齒。
一襲白衣,宛如仙子。
她走來時,如一隻雲雀,體態輕盈,隱隱有淡淡清香撲面而來。
「看什麼?我臉上有花嗎?」
丁曉有些尷尬的收回目光,「姑娘,你叫我?我不認識你。」
「無所謂認不認識,你剛才的考核我看了。」
丁曉想了想,或許這女孩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吧,不過看就看了,與自己何干。
「哦。」說罷,丁曉轉身就要走。
「喂!你這人別這麼冷漠好不好!你知道我是誰嗎?」女孩急忙跑到丁曉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丁曉皺眉看著女孩,「剛才我問你你又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是誰?再說,既然我不認識你,我們之間好像也沒什麼好說的吧。」
「你這人真是無趣!」女孩嘟著嘴,「我叫白惜,南臨城城主是我父親。」
「哦,那你叫我幹嘛?」
白惜差點要抓狂了,別人一聽她的身份,都是客客氣氣,就這小子,一臉無動於衷。
「我……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最後一道飛花劍影,為何能擊穿蕭然的靈相護體?」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
丁曉不想回答,正要離開,結果白惜卻先一步又擋住他的去路。
幾次都是如此。
丁曉頭疼不已,這女人貌似不知道答案就不肯放他走。
想了想,丁曉說道,「既然這是保命手段,那就不便對人提起,你卻非要我說,這麼蠻橫,你家裡人不管管嗎?」
「你!」白惜皺緊眉頭,氣鼓鼓的看著他,「我們只是探討技巧,怎麼就是蠻橫了?」
丁曉冷笑一聲,「探討技巧?那是你這個千金大小姐的理解,在我看來,這就是性命攸關的事!」
「如果蕭然早一步知道我的手段,那倒在台上的就是我!」
丁曉對這個天真的女孩並沒有什麼好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那就是你爹白城主嗎?」丁曉看向白惜身後。
白惜急忙回頭,可那裡哪有爹爹的影子!
「靈符:疾行符!」身後突然傳來丁曉的聲音,等白惜知道上當後,再一回頭,丁曉已經不知道從那條路跑得無影無蹤了。
白惜氣得直跺腳,「這個傢伙……平時是這麼討厭的人嗎!」
【作者題外話】:四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