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蕙,你咋回事兒啊,我跟你說話,你怎麼還出神了。」
一道不怎麼耐煩的男聲在陳曉蕙的耳邊響起。
神情恍然的陳曉蕙,看著手中的尿桶,再抬頭看了看面前熟悉入骨的男人。
她明明已經死了,怎麼還會好端端的站在這裡。
前世就是因為他,吃著碗裡面的看著鍋裡面,一邊說著要和她訂婚,另一邊又去釣別的女人。
可恨的是,他釣到了廠長的女兒,便污衊陳曉蕙不檢點,在城裡和別的男人勾搭上了。
陸紅國為了自己的前途,為了不讓廠長女兒知道他腳踏兩條船的事,還花錢請流氓騷擾陳曉蕙。
不得不說,有時候男人狠起來真的是魔鬼,陸紅國為了一勞永逸,請流氓打斷了陳曉蕙的腿,還把她給侮辱了。
這些事他還鬧到村子裡面,周圍的人知道這事後,都對陳曉蕙一家指指點點,口出惡言。
只要陳曉蕙一走出家門,肯定會有人在她背後吐口水,那個時候她是真想一死了之。
「陸紅國……」這個狗都不理的渣男人,陳曉蕙恨得眼睛都有些紅了。
「曉蕙,我跟你說了多少遍,我媽年紀大,你得好好照顧她,怎麼做點事也這麼不利索。」
陸紅國看到她一副傻了的樣子,語氣更加不耐煩了。
真是的,鄉下的姑娘就是這麼的木訥,聽不懂人話。
陳曉蕙看著牆上掛著的日曆,身體一個激靈,她這是重生到了十九歲。
這一年她和陸紅國談了對象,因為陸紅國說,他家裡頭的人喜歡勤快的姑娘。
她這個腦子有坑的傻子,就天天到陸家來幫忙,伺候陸家的老太太,端屎端尿賢惠得不行。
這要是換作哪家有良心的,說不定還會覺得陳曉蕙這人實在。
可是陸家人哪裡會覺得她實在,都覺得她好欺負,後來陸紅國還毀了她的名聲。
「我做事情不利索,那你找個做事情利索的人來啊!」
陳曉蕙看到面前的男人,都要噁心得吐了,她把手裡面的尿桶往地上一扔。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想一刀捅過去,但是她想了想,不能讓他這麼痛快。
這一次,她要把陸紅國在乎的東西都毀了,她要讓陸紅國像狗似的活著。
「曉蕙,你這是啥意思啊,脾氣大了還不能說了是吧!我是為你好啊!脾氣大的姑娘,我媽不喜歡。」
「還有,你沒有工作,以後要是嫁過來,你賺不到錢,那得靠我養著。」
「你看看你家,在鄉下也沒有啥東西,以後我就是你的依靠,你得聽我的話。」
陸紅國看著地上的尿桶,臉上閃過了嫌惡,趕緊退後了兩步。
他腳上的皮鞋可是這兩天買的,不能夠弄髒了。
「就你這蛤蟆樣,還想要做別人的依靠,真不怕吹牛閃了自己的腰。」
「你媽的尿桶你自己洗吧,我不奉陪了。」
陳曉蕙把腰上的圍裙一扔,指著陸紅國的鼻子罵了幾句。
看到她要走,陸紅國趕緊拉住了她的手,覺得她這是在無理取鬧。
「曉蕙,你這是再幹啥呢,家裡頭的活還沒有幹完啊!」
「晚上的飯你還沒有做呢!要走也得把飯做完了再走。」
在房間裡面聽了老半天的老太太,陰著臉推開了房門。
「曉蕙,做人可不能夠不知足,我家紅國可是廠裡面的工人,有固定工作的。」
「如果不是看你老實能幹,我是不可能讓紅國娶你的。」
「紅國,你得管管她,現在讓她做頓飯,就在這裡甩臉了,以後結婚了還了得。」
老太太完全不怕陳曉蕙會跑,她早看出來了這人從骨子裡面就是老實人。
陳曉蕙聽到老太太的話,冷笑了兩聲,這母子兩個人簡直就是周扒皮在世。
明明自己占了大便宜,現在還擺出吃了虧的嘴臉。
「你們做啥美夢呢!我是腦子被門夾了,才會和你兒子結婚呢!」
陳曉蕙以前臉皮薄,受了委屈也不敢和別人說,更不敢鬧。
她現在就要鬧,鬧得越大越好,她要讓別人知道陸家人就是糞坑裡面的癩蛤蟆。
陸紅國一家人住的筒子樓,房間裡一有動靜,整層樓的人都能聽得見。
「就沒有見過你們這麼黑心肝的人,我還沒有和你兒子結婚呢!就這麼看輕我。」
「咋,你兒子是身上鑲了金,還是頭髮鍍了銀,真當自己是值錢的寶貝疙瘩了。」
「早上我幫著你們家打掃衛生,中午和晚上還得趕著給你們做飯。」
「我一天忙忙活活這麼多的事情,你們還嫌我做得少,咋,真當自己是地主了。」
陳曉蕙這話一嚷嚷,住在這一層的人,全部都出來圍觀看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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