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行酒令

2024-09-06 21:11:09 作者: 習慣若自然
  傍晚時分,方才還是陰雲密布,剎時雷雨交加,電閃雷鳴,大樹被狂風吹得東倒西歪,搖搖欲墜。記住本站域名

  「這天黑得真快。」

  尹浮生感嘆一聲,淋著雨疾步來到影壁處,屋檐下趙文士並不在,僅有書童。

  書童見他來,笑道:「先生出門訪友了,短則六七天,長則一個月,這七包養體方,特意讓我拿給你。」

  「勞煩了。」尹浮生接過養體方出了門。

  不遠處有一輛華美馬車,一名趕馬車的車夫,正是伍子山留下接尹浮生的人。

  「時間尚早,先去崇延街張府一趟。」

  尹浮生扔給車夫二兩銀子,跨步進入車裡。路上的時候,叫停了兩次,特意買了一些祝靈喜歡吃的。

  馬車到達張府後,尹浮生下車,回到院落里。

  「今晚少爺有事,等下可能要出去一趟,咱們先吃飯,今天就不熬煮藥材了。」

  偶爾幾次不泡藥水,並無大礙。

  他也不急著去赴宴,陪祝靈大概吃了一些,墊了墊肚子,見天色完全黑了下來,這才動身。

  「少爺,什麼時候回來。」

  祝靈遞傘問道。

  「可能會晚些,要是困了,你就先睡。」尹浮生補充道:「我儘量早些回來。」

  *

  *

  *

  轟隆隆!一道雷霆在天際蔓延擴散,風雨越發大了。

  訶子城,城東。

  喬陽大道護城河右側有一街道,扎堆的紅粉青樓,夜夜燈火通明笙歌鼎沸。

  若是雨沒下得這麼大,暮色時分,鶯鶯燕燕會身披斑斕薄紗依欄而笑,一雙眸子似嗔似笑勾人心魄,望之骨軟筋酥走不動道,只得硬著頭離開或進去。

  依紅樓是城內較好的青樓,去那裡消費一次,可要花費不少銀兩,這還是只吃酒,想要進一步玩樂,都是有明碼標價。

  尹浮生來的時候,伍子山和王旬,還有兩位穿著武服的青年,已經是喝得面紅耳赤,正興奮地看著,場上一名女子起舞。

  女子身穿翠煙衫,身材豐腴有致,翠色的絲帶腰間系,頓顯那裊娜的身段,起舞間萬種風情盡生,一雙眸子含春水清波流盼。

  伍子山見他來了,忙起身拉著尹浮生落座,笑著朝那女子喊道:「翠兒,你來陪我這位兄弟,一定要把他陪好了,今天他不醉,我可不願你的意。」

  被稱為翠兒的女子,扭著纖腰款步而來,坐在尹浮生身側給他斟了一杯酒,眉眼含笑道:「公子來晚了,可是要罰酒,不過奴家和你是第一次見,便陪你一杯如何?」

  尹浮生看向翠兒,這女子相貌只能算及格,不過她肌若凝脂氣若幽蘭,說起話來綿言細語,更熟諳男人心思,一言一行讓人感受到尊奉的同時如沐春風。

  尹浮生失笑舉起杯和她碰了一杯,一口飲盡。

  「公子好酒量。」翠兒再次斟酒,香噴噴的身子擠了擠他,撒嬌地再次舉起酒杯,道:「奴家剛剛陪你喝了一杯,這第二杯是敬你的,你可要給奴家一點薄面。」

  尹浮生剛要調侃兩句,卻見王旬紅著一張臉湊了過來,低聲道:「浮生,這地方我爹娘給我說過,不太好,早知道是這種地方,我就不來了。」


  翠兒就在旁邊,自是聽到了,不由掩嘴笑。

  尹浮生看向他,見他一臉認真,問道:「哪裡不好?」

  王旬不滿道:「動不動就讓我喝酒,我到現在都餓得厲害,旁邊那女子還使勁擠我,最讓人無語的是還摸我,我最怕癢了。」

  場上人聞言,笑得前仰後合。

  王旬還不自知,看向尹浮生道:「這就是耍酒瘋?」

  不等尹浮生開口,伍子山拉著王旬回到座位,指著陪著的女子,道:「我這兄弟還小,也怕癢,你不准在動手動腳,去讓人拿些吃食伺候著,不准再勸酒了。」

  女子哭笑不得起身,道:「我這就叫人多拿些吃食。」

  伍子山坐回位置,笑看尹浮生道:「王旬兄弟歲數小,沒經歷過這等陣仗有情可原,你可不行,翠兒你可要陪好了我這位兄弟。」

  翠兒倒是沒再提敬酒一事,笑道:「干喝也沒意思,不如咱們玩個行酒令可好?誰輸誰喝。」

  此提議一出,頓時引起了場間幾人的贊成。

  尹浮生附議道:「行,那咱們玩飛花令,從我開始,每個人說一句帶花字的詩詞,說不上來罰酒一杯。」

  伍子山拍板道:「這個好,咱們都是讀書人,要敏而好學。」

  「那就從公子開始。」翠兒主持道。

  尹浮生輕挑眉頭,若是比別的,也許力不從心,不過飛花令的話,那就不一樣,先不說前世他讀了多少詩詞,年少時偶然機會加入了一個群聊,就是以飛花令玩接龍遊戲的。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他輕鬆道出一詩句。

  「好詩句!」

  「妙啊!」

  「尹兄弟武道上鋒芒畢露,不成想在詩詞上也是好手。」

  場間人無不稱讚。

  翠兒一雙眸子波光瀲灩,聲音是愈發的輕柔。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

  幾個來回下來,眾人才回過味來,尹浮生說的詩句好似從未聽過,細細品味,這幾個詩句又生花妙語,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這等好詩句,讀書人應是都讀過才對。

  翠兒最先回過味,輕聲道:「這位尹公子,你說的這些詩句,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莫不是你寫的?」

  青樓客人附庸風雅者比比皆是,風流才子多不勝數,在這裡的女子,耳聽目染自是也懂不少,然而翠兒卻從未聽過這等好詩句。

  尹浮生笑而不語。

  翠兒一雙眼睛滴溜溜轉,忙命旁邊的丫鬟拿來筆墨紙硯,把方才尹浮生說得詩句,一個個寫在紙上,收了起來,笑道:「謝尹公子!為奴家寫了這麼好的詩句,我敬你一杯。」

  旁邊的幾位女子,頓時露出懊惱的神色。

  這也行......尹浮生瞠目結舌,他啥時候說是給她寫的詩句?真是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尹公子,方才說的詩句,還能再說一遍嗎?」

  「尹公子,您還有詩句否?」

  「尹公子,奴家敬你一杯,我叫……」

  場上女子,起身迫不及待的把尹浮生圍了起來,左一句右一句討要詩句,那個推他一下,那個捏手,那個畫圈圈...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