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老闆走後。
張封也收到了提示。
『當前世界,第二個任務完成。』
但聽完提示。
張封卻沒有掉以輕心。
因為大千遊戲很寫實,不是任務完成,就完成了,而是接下來還有各種蝴蝶效應。
比方,林老闆和自己的關係不好了。
今後要是想去他家酒樓吃飯,那得小心他家廚子會不會往菜里吐口水。
不然哪天吃飯,目光一看笑容滿面的林老闆,再一看桌子上的魚湯,鑑定出來一個『帶廚子口水、以及添加鶴頂紅的美味魚湯』,這是圖什麼。
張封思索著,又回到了後院繼續練功。
經過『鬼都碎片』的靈氣供給,滋養血肉,之前的疲憊狀態已經恢復。
這算是鬼都『靈氣技能』的另一種妙用,可以利用靈氣加快身體恢復,繼而讓自己多練。
來到後院。
張封也開始放鬆心神,從平常的伏地挺身與仰臥起坐開始。
這些雖然都是平常就能學到的動作,但卻都是精髓,是練腰與練背等肌肉的綜合動作。
對於習武之人,以及對誰來說,這腰都很重要。
拳術中還有句話,練武不練腰,終究藝不高。
張封前世對此有所感悟,覺得不管是打人出手,還是閃躲步伐,腰肩胯都是整個人的主軸發力點。
主軸只要有勁,整個身子就是蓄了勁的大弓,雙手的崩橫架打,每一擊都像是打出去的利箭。
當然用胯打也行,那也有箭。
但這招最好用來家裡小兩口對練。
匆匆時間過去。
晚上吃頓飯,早些休息。
張封這幾天都在後院內練武。
包括唯一和自己有仇的林少爺,也沒有再次過來找場子。
聽老七說,他現在很聽話,天天都在酒樓內和他爹學做生意。
張封也樂的清閒,就在後院內天天練武,打熬體質。
直到第六天下午。
張封和往常一樣,熬勁練上大半天,練練歇歇。
等下午四五點這會,實在累的不行了,就照常在店裡坐著歇歇。
順便看看誰家要送貨,或者店裡有什麼忙的,就搭把手。
「明天我準備去趟商會..」
李掌柜如今正在裁一件狼皮袍子,「這件衣服是給商會長送的。張小哥明天要是沒事,咱們一塊過去一趟?」
「轉轉。」張封坐在對面喝著茶,「我早就想去商會看看,聽說商會長是個能人,收藏了不少好東西,我也想過去長長眼。」
「那明日一早咱們去。」李掌柜把衣服掂起來,在半空抖抖,比劃了一下,「這狼皮袍子咋樣?」
「掌柜的手藝還用說?」張封瞧了一眼,心裡喜歡,「我回頭給掌柜獵個熊,掌柜也給我來一件獸皮袍子?」
「只要熊皮送來..」掌柜把袍子疊好,「我絕對做的比咱們東城內任何一家裁縫鋪都好,也做的比會長這件好!」
「這話別讓會長聽見。」張封給掌柜倒了一杯茶水,兩人笑了。
旁邊的老七等人也是樂呵著,正在忙著手頭上的事情,偶爾說些趣事。
但沒過一會,門口來了三名青年。
老七一見,直接停下了話題,又露出討好笑容,提前出了店裡,在門口攔了攔三人,向著領頭的人道,
「梁初,掌柜正在忙,要不你稍等一會,我們這邊..」
「我不是客人?」梁初朝店裡望了望,看到掌柜確實在裁縫台旁邊。
裁縫台處,張封也瞧他一眼,看他那三人的架勢感覺不像是來買衣服的人,便向著旁邊突然有些苦惱的掌柜問道,
「這些人是怎麼著?是不是林少爺這兩天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氣不過,又請人來找場子了?」
「這倒不是..」李掌柜瞅他們一眼,「他們幾個我知道,是咱們城東的幾個無賴..」
他說著,把目光望向了別處,避開門口,才仔細說起梁初三人的事情。
張封聽著李掌柜訴說,也大致把這些人的底細搞清楚了。
門口的三人,是東城內小有名氣的痞子。
尤其是領頭的『梁初』,他仗著他哥能打,還認識點人,就整天無所事事,來這邊店裡扣一點,那邊酒館裡蹭一頓。
要是不給,梁初幾人就搗亂,躺人家店門口,大不了挨頓打,再進巡捕房局子,整個一不要命的無賴。
很多老闆掌柜怕事,不想耽誤生意。
見梁初他們來,就多少給他們一點打發了。
同時張封聽著李掌柜說起這事,也有些感慨這年頭就是亂。
李掌柜看似生活的光鮮,實則在城外有大當家要拜,城內巡捕房要怕,商會還要給錢,地方幫派要敬、痞子又要隨禮。
只是給大當家與巡捕房、還有城裡大幫派。
張封對於這個事情能理解,人家著實人多,說不定還有槍,李掌柜怕,怕很正常。
可是地痞也要給,這弄得都叫什麼事。
之前是自己不在,李掌柜給了就給了。
如今自己在這,哪能讓他們撒野?
有給他們的錢,不如讓老七買點燒雞美酒,晚上吹著秋季小涼風,後院裡擺上一桌多帶勁。
「老七。」
張封不讓李掌柜多言,就起身望向門口,「掌柜的有事,你把這幾位朋友帶到後院說。」
老七看看張封,又看看掌柜,就從門口帶著三人向著後院門去。
張封從店內後門走到後院。
「張小哥..」李掌柜還是不放心,就交代了夥計看店,他則跟了上來。
張封來到後院,卻看到梁初幾人倚在門邊,不進來。
他們也知道進人家院裡,挨頓打就是白挨。
但在大街上人多,李掌柜要是動手,他們就亂吆喝,再往地上一躺,搗亂店裡生意。
「幾位是怎麼個意思。」張封一邊向門口走去,一邊路過穿上新衣服的老楊樹,從樹下拿起牛皮刀鞘。
唐刀沒抽出來。
「怎麼個意思?」梁初看著張封走來,又看看張封手裡的刀,倒是沒什麼害怕,
「小爺場面見多了,別拿這嚇唬小爺!」
梁初說著,又望向了來到後院的李掌柜,「掌柜的吃肉,也得讓兄弟幾個喝口湯吧?咱們還是老樣子,三十個銅板,我們現在就走。」
「要是不給怎麼著?」張封來到梁初等人身前三米,「要是怕餓著,用不用我給你們押到巡捕房?那裡管吃。」
「這你有所不知~」梁初靠在門邊,「兄弟幾個就算是進去了,但等出來以後,兄弟幾個是在裡面吃飽了,喝足了,有力氣了,你們就別想安生!」
「對!」旁邊一人起鬨,「爺幾個什麼沒見過?拿這嚇唬我們?」
「巡捕房?」另一人嗤笑道:「老子前幾天才從那裡出來!」
「說是對..」
張封點頭,忽然『呲嗒』抽出唐刀,架了在梁初的脖子上,
「但要是你死了,這豈不是更安生了?也出不來了?」
「你..」
梁初感受到脖子上的冰涼,頓了一下。
但看似他也見過這等陣仗,心裡還能維持一點平靜,沒有海三那種求饒的模樣,反而想下意識想退出院落。
「梁哥..」旁邊兩人見到張封忽然拔刀,卻是愣了一下。
「別動。」張封稍微一偏刀鋒,刀刃緊貼著梁初的脖子,「你說是你人頭掉的快,還是你們跑的快?」
梁初感受到脖子一疼,有些蟄,滲出了血,也停下步子,不敢動了,
「我梁初今個認栽,這位爺能把刀收收嗎?小子錯了,現在就滾!」
張封聽到他慫了,又瞧見門外又是大街,想想,把刀收了起來,卻沒讓他走,
「聽說你還有個哥是吧?」
「是..」梁初緊緊望著張封手裡的刀,怕又架他脖子上,於是實話實話,「我兄長是梁邡。」
「走吧。」張封這才指指門外,「記著了。」
李掌柜見了,雖然不明白張封為什麼放他們走,但也沒問。
梁初退出院門,來到街上,才緊咬著腮幫子,目光陰狠的瞪著院內張封幾人,「你們都他媽給小爺等著!」
話落,梁初三人向著城東方向跑去。
看似這梁子結下了。
看到梁初三人離開,院內的老七等人也望向張封。
「收拾這麼大一個院落不容易..」張封把唐刀入鞘,提刀跟了上去,
「我怕給咱們家院裡弄髒,當然要先放他走,再跟上去。在他們窩裡,全殺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