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剛想下筆的時候,蘇陽湊近他跟前說道:「李兄,這些畫確實如同王千源所說一般,極具傳神,我懷疑甚至用上了一些修行者的手段,若力有不逮……」
「放心,無事!」
李易笑了笑,回答道。
「嘀咕什麼呢,趕緊寫啊,你吹的牛,可不會因為你拖延時間而消失。」
王千源看到李易和蘇陽湊在一起,急忙開口催促。
李易掃了一眼全場,笑了一聲後,就不在理會。
他走到第一幅仕女圖下,看著畫上青衫布衣,不施粉黛,卻依舊嬌媚惹人喜愛的仕女,點了點頭,隨後在早已鋪好宣紙的書桌上,落筆直書:
「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
「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這是……「
盈秀樓後院,幻月閣里。
正通過幻水境,觀察李易一舉一動的林妙晴,待看到這首詩後,頓時大驚失色。
「儒門正化!」
「不可能,不可能!儒門傳承早就斷絕了,他怎麼會……」
林妙晴難以置信。
而就是此時,天上,一道金光刺破雲層,照在了她的身上。
沒錯,那副仕女圖畫的就是林妙晴。
被金光籠罩的林妙晴,全身暖暖的。
「這就是儒門正化嗎?」
她閉上雙眼,仔細感受著身上的變化。
此時,她那一身邪惡陰冷的妖力,正開始轉化為純淨的元力。
充滿嗜殺的腦海,如今也變得清晰……
金光還在繼續。
京都城中的讀書人們,看到這道金光之後,又開始沸騰了。
「這是儒家正化啊!」
「先是儒家聖言,現在又是儒家正化!看來今世,我儒家當大興!」
一座學院裡,一個鬚髮皆白的老學者激動的說道。
「掌院,何為儒家正化?」有人不解問道。
「劉兄可知,天下有妖?」老者開口問道。
「自然,可這與……」
白髮老者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妖修自幼茹毛飲血,以殺入道,十分的殘忍嗜殺,初時,這種修行方式會讓他們進步神速,可一旦到了仙台境,就會十分的危險。
因為仙台境需要保持靈台清靈,可是妖修走到這裡,腦海早已被殺意充斥,若是晉升仙台,輕則被殺念控制,變為魔修,重則天降神雷,被徹底轟殺……」
「妖修之所以不如人族興盛,就是因此,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儒門修持浩然正氣,卻能破去妖修一身的殺念,淨化他們的妖力……」
「相傳萬年前,為了能得到大儒的一篇正化文章,稷下學宮前,天下異類,匯集朝拜,入院學儒,可謂是開了歷史先河,此等盛況,正是讓人心嚮往之。」
白髮老者稍微停頓了一會兒後,再次說道:
「儒道傳承斷絕後,已經千年沒人知道如何寫出正化文章了,沒想到,今日竟然出現了,你說我儒門是不是合該大興,哈哈哈!」
……
盈秀樓,詩台上眾人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全都在李易身材人圍觀,雖然這首詩沒有華麗的辭藻,但每每讀完這首詩,卻讓他們忍不住心潮噴湃。
這首詩和圖畫,可以說是十分的貼切。
由其是配上那蒼勁有力的字體後,更是相得益彰,平白升了一級。
「好詩!好字!」
有人忍不住喝彩。
「這字……我覺得已有自成一家的氣勢!」
場上的眾人聞言,急忙凝目看去。
只見宣紙的字體,運筆靈動快捷,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其大字尤可見風姿綽約。
這是一種迥異於當世的字體。
「不得了!」
有人忍住感慨。
他們都是讀書人,自然知道自成一家是什麼樣的概念。
「不愧是能進翰林院的人!」
又有人隨聲附和。
人群中,王千源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的雙拳緊緊握住。
他可沒忘記跟李易的打賭。
「不過是寫對了首詩而已,下面還有兩幅畫,我不信他全都能寫好!」
王千源暗自打氣。
而此時,李易已經走到了第二幅圖前。
這是一幅士子枕戈待旦圖。
李易仔細打量了一會,心中有了注意,他沾了沾黑墨,再次落筆:
「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台。」
「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隨著李易最後一個字落成,盈秀樓外,霎時風雲變色。
一道如手臂粗的國運,從皇宮中飛速朝著李易的方向飛來。
「什麼!」
皇城立政殿裡,姜承乾驚坐而起。
國運被分裂了?
姜承乾一臉陰鬱。
大乾如今雖然衰落了,但是國運始終掌握在皇室的手中,官員配享多少,全由皇室裁定。
就連強勢如王寄真都不敢伸手搶奪,但今天竟然被人無聲無息的搶走了一大份!
好大的膽子!
姜承乾坐回椅子上,臉色深沉,看不出在想什麼。
而京都城內,不光是他受到了驚嚇,無數高官大臣在看到那道從皇宮中飛出的國運後,也都紛紛驚醒。
國運一直掌握皇室手裡,如此突然被人奪走這麼一大份,難道真的要變天了嗎?
「是誰?!」
一道道探尋的手令紛紛發出。
李易站在場上有些懵逼,這首詩,怎麼會引起這麼大的動靜?
竟然平地起驚雷!
就在他有些茫然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天地間有一股巨大的意志降臨在他的身上。
而後他就不能動。
什麼情況?
難道是有人想殺了我?
李易瞬間激動了。
來吧!來殺了我吧!
李易很有自覺的閉上了雙眼。
可惜,在他閉上雙眼後,那道意志也隨之消失。
尼瑪!
什麼情況?
他……白高興了?
李易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大堂內的眾人全都一副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李易不由得一驚,難道那道意志在他手上動了手腳?
李易急忙檢查起自己的身體,在不著痕跡的掠二弟後,他才放心了下來。
「我沒看錯的話,那……那……應該是國運吧?」
許久後,方才有人反應過來。
「如果不是做夢的話,那應該就是了。」
有人咽了咽口水道。
「這怎可能……怎麼會有人能……」依舊有人難以置信。
「我想我知道他是誰了。」
「誰?」
「翰林院修撰,李易李大人!」
「誰!?」
詩台上的眾位士子齊齊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