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牙好疼。」戴濛捂住嘴,一副糖分超標的樣子。
許微喬不好意思起來,她看了看戴濛手裡的主持卡,「手可以拿得動嗎?」
「還好。」戴濛抬了抬手,「就一張兩張小卡片,沒事的。」
「要上去了。」一旁的男生提醒了一句。」我們說完的時候,落紅幕,這時候會推一架鋼琴上來。」
「你們跟著上,坐好之後朝後台揮揮手。」
「知道了。」陸遠秋懶洋洋揮手,「學長你怎麼話這麼多。」
「你第一次上台,我得盯緊一點,上面交代的。」
那個男生挑挑眉,「是吧,扛把子。」
陸遠秋嗤笑一下,一把攬過許微喬,「婆婆媽媽的快去。」
那個學長也不惱,帶著戴濛上去主持了那一趴。
紅幕落下,陸遠秋和許微喬跟著一架三角鋼琴往台子中央走。
三角鋼琴放在一個有多個輪子的平台上推過,在台子中央放穩的時候,陸遠秋特地走過來卡死。
「要是彈著琴往後跑。」
「那場面一定非常壯觀。」
許微喬白了他一眼,「嘴能不能別那麼烏鴉。」
「是是是。」他們在位子上坐定,許微喬深吸了一口氣,陸遠秋往台下揮了揮手。
大幕拉開,底下人緩緩倒抽了口氣,隨後爆發出全場最最沸騰的尖叫聲!
之前報幕的時候大家都不敢相信,這時候台上出現的兩個人一下子吸引去了全場所有人的視線。
「真的是他們倆啊啊啊啊!」
「不然呢,還能是你?」
「哇靠理科年一和文科年一啊,這是什麼神仙聯動!」
「他們倆不是一直不對付嗎,怎麼這時候合作上了。」
「寶貝你村通網嗎,我合理懷疑他們倆在談,聽說超級甜超級好磕!」
「啊啊啊啊我先磕為敬!」
這些熱烈的討論在音樂聲的漸漸流淌出來的時候漸漸安靜,逐漸,全場都是他們兩人彈奏的聲音。
《奇異恩典》這首是基督教頌歌,歌裡面滿是虔誠與感恩的感覺,夾雜其間的還有創作者本人的懺悔與贖罪。
在場的同學們不一定都知道這首歌,但是在對音樂的共鳴上,沒有人會拒絕這樣的四手聯彈。
良久,琴聲停駐,餘音迴蕩在整個禮堂。
許微喬彈到最後手心微微生了汗,有點點滑鍵,但是還好。
一曲畢了,他們站起來,陸遠秋伸出手,挽住許微喬。
「不緊張。」
許微喬耳邊的聲音低沉的好聽,她微不可聞的應了一聲,兩個人相攜著走到舞台正中。
像全場鞠躬。
整個禮堂驀得爆發出仿佛能夠掀翻屋頂的尖叫聲,歡呼聲,鼓掌聲經久不息。
許微喬高跟踩的小腿肚有些酸,但臉上還是掛著漂亮的笑容。
「真的好絕啊這兩個神仙!」
「嗚嗚嗚媽媽我又磕到了!!!」
「他們可不可以再彈一首啊啊啊啊!」
掌聲雷動,前排的領導們也紛紛交頭接耳。
很多人認出是陸家的小公子,紛紛向陸疆致意,其中還不乏打趣,
「這倆孩子還真是配的。」
「不知道這小姑娘是誰家的,這麼優秀。」
「許家你不知道?」有人頭朝著邊上鼓掌的林鳶偏了偏,「那個藝術家你看見沒,她的親侄女,北城許家的孩子。」
「許家孩子怎麼會來安城念書。」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這許陸兩家,妥妥的青梅竹馬啊。」
「那來日肯定是一番佳話啊。」
陸疆在下面鼓掌,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類似讚許的神情,面對眾人的猜測,ICT首富第一次沒那麼凌厲,「兩個孩子現在說這些還早,等大了兩個人互相喜歡就在一塊。」
擺明了默認。
另一邊學校領導席,金主任鼓掌鼓的憂心忡忡,他怎麼看怎麼覺得台上這兩個人不對勁,再掉頭看看全禮堂的沸騰樣,肯定有貓膩。
他們倆個人一起下台,掌聲想了那麼久才停,許微喬來不及休息,拿了主持卡就要又上去,走到一半,小腿肚子突然疼起來。
她咬了咬牙上去串完場下來,整個人坐在一邊的位子上冒冷汗,陸遠秋沒走,蹲在她的身邊。
「怎麼了?」他問,語氣里不自覺的流露出擔心的情緒。
許微喬這一陣子疼的說不出話,手無意識攥上陸遠秋肩膀,昂貴的西裝皺起來,陸遠秋毫不在意。
「哪裡疼?」
許微喬指了指左小腿,陸遠秋手隔著裙子輕輕按上去。
肩頭的衣服感覺更緊了些。
許微喬咬著牙沒吭聲,上面的表演是個情景劇,最多十分鐘。
她要在這個十分鐘裡快快好。
陸遠秋單膝跪在一邊,幫著她按著小腿。
有人出現在後台,無聲的拍了他們倆這時候的照片,角度刁鑽,仿佛他們這時候在交頭親吻。
「還疼嗎?」陸遠秋在揉小腿的時候注意到許微喬的眉間鬆動了一點。
「好多了。」許微喬下意識伸腿,但還是又麻又疼。
「是不是鞋子的原因。」
「唔,好像是的,我不怎麼穿高跟鞋。」
「那就把它脫掉,走走路,歇會。」
許微喬面露難色,「我這邊沒鞋子。」
「你只管脫就是。」陸遠秋把自己身上那件看起來就很貴的西裝脫下來,鋪到地上。
「地上髒,站在我衣服上。」
許微喬剛要開口,就被他阻止。
「我不管你要幹嘛,反正西裝都鋪了,你愛站不站。」
許微喬沒法,脫下自己的高跟鞋,在鞋子脫離的那一剎那,她感覺後腳跟生疼。
她低頭一看,後腳跟被磨破了,裡面紅紅的。
陸遠秋見狀,立刻站起來,「我去拿創口貼,再喊戴濛頂一下。」
「別。」許微喬攔住陸遠秋,「我這樣就好了。」
她把高跟鞋後面踩塌下去,腳踝伶仃,後面破皮紅紅的一片。
「不碰,就好了。」她看著陸遠秋沉下去的臉,「真沒什麼,穿高跟鞋就是磨腳。」
陸遠秋看了她一眼,「這種事情別再堅持了。」
「為什麼?」許微喬站起來,拖著鞋子走了幾步。
陸遠秋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俯到許微喬的耳邊,「因為...」
「你這樣,我心裡看著怪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