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聽到寧小七這樣說,直搖頭。
「胡言瘋語!銀子豈能自己答應!」他指著寧小七。「你……你你……你身為捕快,竟說出如此荒唐之言,你你你……」
朱二也跳著叫道:「諸位諸位,大傢伙兒給評評理!這是捕快說的話嗎?銀子自個兒會說話?你這捕快,我要進去告你!」
方捕快沒有阻止寧小七,其他人捕快也沒出來阻止寧小七。寧小七是蕭家關照過的人物,他們看戲就好。
方捕快不只是看戲,也想看看寧小七是否真有本事。
「你們叫不應,我叫得應!」寧小七說完,將銀子捏著放在自己身前,對著銀子說話:「銀子銀子,你是不是我的官銀?」
大家都安靜地看著寧小七手中的銀子,就想看看到底銀子會不會答應。
結果就看到寧小七用手上下擺動銀子,仿佛銀子是在點頭的樣子。
然後,寧小七向眾人說:「你們大家看,銀子點頭答應了。」
「嘁——」
「蕉——」
「切——」
「扯——」
「咦——」
「噓——」
眾人齊聲起鬨。本以為是什麼高招,結果是逗小孩玩的把戲。
方捕快和一干捕快笑得真搖頭。
書生氣得全身發抖,用手指著寧小七道:「你你你,胡鬧!胡鬧!簡直……豈有此理!」
朱二更是得理不饒人道:「好啊,你堂堂一捕快,居然玩這逗小孩的招術搶我的銀子……」
寧小七突然出手,一巴掌甩在朱二臉上。
啪!
朱二臉上頓時五個紅色手指印,而且可以見到那被打的臉,腫了。
沒等朱二想要開口,寧小七就指著朱二說:
「你給我住嘴!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官銀!官銀你也想貪,看縣老爺怎麼判你。要我說,就和金鼠鎮的癟痞三一樣,發配邊疆充軍!」
「什麼官銀,這是我的銀子!」朱二與書生同時叫喊。
寧小七呵呵冷笑,將銀子展示給書生和朱二看。
「識字麼?上面這個是何字!」
「為何我問這銀子,銀子會答應,因為這銀子上印有『官』字!」
「這是妥妥的官銀!」
「你們說,貪墨官銀,是何罪!」
寧小七又把銀子展示給周圍的群眾看。「大家睜大眼睛看看,上面是不是有個『官』字?」
百姓一看,咦,還真有個「官」字。
「真有啊!」
「難怪說是官銀!」
「銀子不是真的會說話,而是銀子身上本來就有證明!」
「這兩人真是貪心,居然連官銀都敢貪,呸!」
「貪心沒有好下場。就該抓他們坐大牢!」
「抓了,發配充軍!」
書生傻了,喃喃自語:「怎會是官銀?這明明是我的銀子。我不過是掉地上,咋就變成官銀?」
寧小七一把將書生推向方捕快。
「方叔,把這貪心的書生抓起來。」
那個朱二看到情況不妙,轉身想要逃走,卻被寧小七一把抓住。
「想逃?晚了!抓進去,先打你二十殺威棒,看你還敢不敢貪財。」
朱二急了,爭辯道:「這銀子不是我的,是這書生先撿的。我看到他撿,我才搶先一步下手。對了,這銀子是從書生身上掉落。一定是書生先撿了,驚慌之下沒放好掉出來,我才撿的。」
「放開我,此銀與我無關,與我無關!」
書生被推到方捕快跟前,倔強地說道:「那是我的銀子,我辛辛苦苦抄了兩月的書,每日每夜熬到很晚才睡。為何就變成了官銀?為何會這樣!」
方捕快此時已經明白寧小七之意。就見寧小七笑道:「諸位,朱二自己承認這二兩銀是書生的。而書生最後也不放棄說銀子是他的。只有是自己的銀子,才不會輕易放棄。」
「而銀子不是朱二的,所以他才輕易放棄。又聽到要被抓去充軍,立即撇清自己。」
「誰好誰壞,諸位可看得明白?」
寧小七把銀子還給書生。
「還你,這不是官銀,放心拿回去用吧。」
圍觀群眾有人看明白了,立即拍手稱快。
「好捕快!巧斷貪銀案!」
「咋回事,咋回事?不是官銀嗎?咋就變成書生的了?」
「原來如此,妙啊!」
「呸,書生辛苦掙來的銀子,你也想貪,真是混蛋!」
書生拿回銀子,激動地當場哭泣。
「我的銀子,我的銀子終於回來了。謝謝,謝謝你!」
寧小七擺擺手,將朱二推給方捕快。
「方叔,這傢伙是打幾十棍呢?還是關牢里?」
方捕快道:「關牢里還要管飯,打幾十棍扔出來便是。」
「不不不,不能這樣,你你誆我!」朱二不干。
「誆你又怎樣?」寧小七過去一把揪住朱二就往衙門裡拖。「這殺威棒我來打!」
「不信了,壞人還打不得?」
朱二叫道:「你不能打我,未經縣令審案查斷,你不能打我!你不過是個小小的捕快!你……」
寧小七甩手又是一巴掌打在朱二另一邊臉上,又是五個手指印。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寧小七把朱二扔在公堂上,從公堂邊抽出棍子,噼里啪啦就往朱二屁股上打。
足足打了二十棒,方捕快等捕快才過來阻止寧小七。他們看寧小七用力的樣子,生怕寧小七越打越生氣,把朱二打死。
寧小七看到棍棒被方捕快拿走,也就借坡下驢,不再繼續打下去。他把哭喊的朱二拖出衙門,扔在街上。
這才叉腰對看戲的眾人說:
「大家聽好了。我是捕快寧小七,從金鼠鎮來。今日初來乍到,請各位記住我。」
「但凡遇到不公的,儘管找我。我這雙眼睛,能分善惡,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敢在我地頭上鬧事,我先打一頓再說。」
「像這個朱二,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還有你們,你們當中也有壞人。今日先拿朱二開刀,他日若是有人行壞事撞到手裡,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百姓們無不拍手叫好。
寧小七此舉,真是拿朱二殺雞儆猴。一是告訴縣衙的捕頭,他寧小七不是混事的,有真本事。二就是告訴錦肖城的那些宵小、混混、潑皮、盜賊,他寧小七不是好惹的。
郝采臣聽到寧小七自報姓名,突然叫道:「你是金鼠鎮的醉鬼七?因為醉神指點,寫得一手大師書法,還會武功打了鎮上作惡的豬肉西?」
寧小七點頭:「是我。」
郝采臣突然對著寧小七行大禮。
「寧師,小生郝采臣有禮。小生前往金鼠鎮看過寧師的書法,可以說整個錦肖城地界,寧師的書法可稱第一。」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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