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怎麼離開?
蘇遠看向四周。
大門口被大巴車給堵住,而且喪屍正從大巴車上一個個爬下來,誰過去誰死。
至於周圍的窗戶,全都被裝上了金屬防盜欄,根本出不去。
除非用蠻力砸開。
但這需要時間,到時候萬一還沒砸開,喪屍說不定已經來到了身後跟你打招呼了。
最後,蘇遠把目光放在了售票室。
裡面空無一人。
關鍵是門沒鎖!
之前蘇遠來這裡買票的時候,就瞧見裡面賣票的大爺著急上廁所,推門就出來了。
「跟我來!」蘇遠拉著柳雨,小心翼翼的跑向售票室。
一旁的中年人瞧見他的行動,抱著小女孩,急忙跟了上來。
「喂喂喂,柯澤陽,你快看那個醫生,他們跑了!」情侶大學生中的女生對著一旁的同學說道。
柯澤陽,也就是之前說老徐和王霏是喪屍的那個大學生。
他扭頭瞧見醫生前往售票室的背影,急忙說道:「走,跟上去!」
三個大學生,也跑向售票室。
至於車站裡的其他人,有人瞧見了蘇遠他們逃跑的身影,想跟上去,但是喪屍堵住了他們的道路。
更有甚者,在喪屍臨近之際,直接被嚇得尿了褲子,污黃之物更是順著褲腿流淌出來,臭了一地。
但喪屍可不會管這些,張嘴就咬了上來。
整個車站裡。
尖叫聲,慘叫聲交織成了一曲死亡樂章。
蘇遠他們一行人在躲進售票室之後,最後進來的柯澤陽轉身就把門給關上了,並且上了鎖,不想讓別的人進來,哪怕是活人。
蘇遠看到他的舉動,也只是眉頭微蹙,但卻並未阻止。
現在這個狀況,鎖門是最好的選擇。
幾人癱坐在地上,鬆了口氣。
可就在這時。
嘭!
門突然被撞了一下。
嚇得他們一行人面色驚恐,渾身上下仿佛都被定住了一樣,不敢動彈。
不多時,門外傳來動靜:「怎麼鎖了……開門!你們開門啊!讓我進去!求你們了,讓我進……啊!別咬我……嘶……啊……」
嘭嘭的敲門聲震顫了每個人的心臟,可隨後喪屍的出現,讓外面敲門的傢伙失去了動靜。
聽著外面喪屍撕咬肉體的聲音。
每個人的眼神都顯得呆滯。
眼下,他們都已經沒了任何的情緒,都處在頭皮發麻的狀態中。
蘇遠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頓時喘起粗氣,方才的緊張感讓他差點忘記了呼吸。
來不及愧疚。
回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情,他急忙起身,圍看整個售票室,想要找到一扇窗戶。
但是環顧一圈下來,他懵了。
售票室里,沒有窗戶!
唯一的窗口,就是面對車站大廳的櫥窗。
他站在售票室里,一臉大寫的無語。
「特麼的!」
他看著售票窗口外面的車站大廳,忍不住低聲罵了句。
這特麼,是進了死胡同!
柯澤陽這時候也回過神來,看向四周,臉上寫滿了絕望:「完了,這回是徹底完了!」
「為什麼啊?」同學一臉懵逼的問道,這貨看上去,顯然是放棄了思考。
柯澤陽解釋:「你自己看看這破地方,連個窗戶都沒有,我們被徹底困在這裡了好不好!」
情侶同學看向四周,這是一個全封閉式的房間,出了一台掛在牆壁上的空調和幾個檔案櫃,其他什麼也沒有,真的是連一扇窗戶都沒有。
「那怎麼辦啊?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啊?我還不想死!」女生躲在男生的懷裡,淚眼婆娑。
沒人能回答她。
現在這個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很恐懼。
除了蘇遠,其他人都癱坐在地上,都被嚇得站不起來。
蘇遠透過售票窗口,看向車站大廳。
藍色大巴車依舊堵在門口,車上三分之二的喪屍都已經從車裡爬了出來。
車站裡的十幾個活人現在都死了。
淪為了喪屍嘴裡的午飯。
至於剛才的那些人當中有沒有跑出去的,蘇遠不得而知。
現在擺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怎麼離開車站。
售票室里沒有窗戶,註定是沒辦法從這裡出去的。
要出去,只能走車站正門!
可車站大廳里,全都是喪屍,還有輛大巴車給堵著。
他們陷入了前後兩難的地步。
蘇遠緩慢坐下,掏出手機,想問問家裡的情況,但發現沒信號,也是了,在大巴車來之前這裡的信號就已經沒了。
售票室里安靜的可怕。
大家的臉上都顯得絕望。
就這樣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在場的誰也沒說話。
事情發生的太快,讓他們這些人都反應不過來,哪怕是現在,他們依舊沒辦法接受車站大廳裡面的情況。
喪屍這種事情。
太難消化了。
…………
下午四點左右,太陽西斜。
中年人看著坐在身旁的蘇遠,問道:「那什麼,醫生……」
「嗯?」蘇遠扭頭。
中年人為難的問道:「外面那些人,都死了嗎?」
蘇遠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時,他發現柯澤陽他們三個大學生也盯著他,似乎想從他口中得到答案,畢竟剛才敢站起來看外面的,也就他這個醫生了,其餘人,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
蘇遠說道:「都死了。」
中年人臉色落寞:「這麼說,老徐是真的死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了眼趴在自己大腿上昏睡過去的小女孩。
蘇遠看了眼他們的神情,覺得有必要轉移一下話題,否則這群人肯定會崩潰,畢竟他們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面臨這樣的危機,心理防線根本擋不住,特別是對於大學生而言,一旦崩潰,估計會產生很嚴重的後果。
「你叫什麼名字?」蘇遠開口問道。
中年人愣了一下,回答道:「我啊,叫裴向東。」
蘇遠點點頭:「我之前聽你說你是修車的,是在4S店裡?」
裴向東點點頭:「對啊,就是在4S店裡面修車,我還挺厲害的,手底下待了三個徒弟,不過這仨徒弟都不怎麼爭氣,覺得這個太累,想去學理髮。」
蘇遠點點頭:「哦,沒讓他們去?」
「他們敢!這仨小兔崽子都是我從村裡帶出來的。你說說,現在城裡車這麼多,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多,修車就是什麼,那話怎麼說來著?」
「剛需?」蘇遠接了句茬。
「對對對,就是剛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