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過大雪之後的陽光格外燦爛。【Google搜索】
慕少煊帶著褚暄兒租了滑雪防護服、護目鏡、滑雪板等等。
滑雪這項體育運動,秦御在上中學時曾迷戀過一段時間。他們幾個是髮小,彼時都是半大孩子,調皮好動,跟著秦御一起學過。
很多年沒有這般專門過來滑雪了。
許是因為女兒的加持。
慕少煊適應得特別快。
小姑娘對他自帶濾鏡般,分明一開始滑得並不怎麼樣,可她還是十分捧場,用力鼓掌,發出「哇\"的驚訝,完美地調動了慕少煊渾身上下全部的運動細胞。
褚悅不會滑雪。
有慕少煊陪著褚暄兒,褚雲朔也沒上場。
兄妹倆站在場外。
視線追隨著慕少煊和褚暄兒。
刺目的光線斜斜落下,褚雲朔到底還是問了一句:「他是喧兒的父親?」
褚悅沒有瞞著他:「是,哥,這件事很複雜,我不知道怎麼跟你和媽解釋我這次回來,感情的事,我不想再去碰。把我想做的事情做了,就會帶喧兒回國,所以有褚雲朔和田嵐的幫助。
褚悅和褚暄兒都獲得了國外的公民身份。
母女倆都是f籍華裔。
褚雲朔懂她的意思:「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和媽永遠都是你的後盾。你這個前男友不簡單,我估計他已經猜到了。如果真的不想跟他再有糾纏,以後還是儘量少見面,要斷就斷乾淨。尤其是喧兒,她這個年紀,對一個人一旦有了依賴,後續會很麻煩。\"
褚雲朔自己是獨身主義。
在他眼裡,沒有比愛情更麻煩更折磨人的事。
妹妹不願意和前任複合,他特別能理解。
五年前她那樣狼狽不堪。
倘若這個男人真的愛她,又豈會無知無覺?
大抵還是不夠愛。
何必糾纏?
能得到家人的理解和支持,褚悅心底暖暖的。
復仇。
是她現在唯一想做的事。
感情什麼的,只會影響她拔刀的速度。
其實這五年來,她不是沒想過和自己和解,乾脆帶著喧兒永遠不回來。可有些事情就是這般,越是想要忘記,就越是深刻地銘記。再後來她就想通了,她憑什麼跟自己和解?憑什麼像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憑什麼讓那些害她的人逍遙法外?
五年前,她不就是因為不爭,才落得那般下場。
五年後,她若再畏首畏尾,她就是對不起自己!
褚暄兒年紀太小。
滑雪看似飄逸瀟灑,輕盈如燕,實則很費體力。
不到一小時。
父女倆就離場了。
回到休息室。
暖氣融融。
脫掉厚重的防護服,小姑娘額頭上都是細汗,幾縷頭髮彎彎曲曲地黏在額頭上,可愛極了。
慕少煊根本顧不上自己,忙拿毛巾給她擦汗。
悉心照料。
無微不至。
褚悅走了過來,彎下腰將褚暄兒拉到自己懷裡,看嚮慕少煊,嘴角帶著禮貌的微笑:「慕先生,喧兒太鬧騰,真是麻煩您了。」
慕少煊的眸子撞進她的瞳孔,粘稠的情意從其間逸散:「不麻煩,喧兒很乖。\"
他那含情脈脈的眼神。
似是蘊藏著萬語千言。
殺傷力太大。
褚悅險些繃不住,緊握著拳,客套疏離:「我哥臨時有事,我們馬上要離開了。謝謝您帶喧兒滑雪,以後有機會,我和喧兒請您吃飯。」
慕少煊心絞驟疼。
他看穿她是在躲他。
又要走?
這一次要去哪?仟千仦哾
去多久?
她就這般不願意看到他嗎?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要這樣對他?
眼底模糊。
慕少煊抬手摘掉銀絲眼鏡,一錯不錯地看著褚悅的臉,嗓音發啞,強忍著心頭的劇痛,低低喃喃了一句:「寶寶,不要走,求你」
尾音未落。
他眼底滑下兩滴淚。
順著下顎線落在地上。
像是滴在褚悅心尖。
劇烈地灼燒著。
燒得她五臟六腑都在疼。
臉色\"刷一下白了個透。
慌亂地避開他的視線。
褚暄兒又懵了,完全搞不清狀況。她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慕少煊。皺著秀氣的小眉頭,一臉天真地問道:「叔叔,你怎麼又哭了?」
她甜美軟糯,帶著三分擔憂的聲音,瞬間將褚悅的思緒拉了回來。
褚悅咬了咬腮幫,強作鎮定:「慕先生,您……認錯人了?」
「大概吧。\"他失魂落魄般:「抱歉,你很像我一個故人。\"
褚悅不敢搭話。
指尖嵌入掌心的肌膚。
艱難地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慕少煊眸底蓄著晶瑩的液體,祭出一道絕殺:「我很愛她,可她她不要我了。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她要這麼狠心。」
心如刀絞。
褚悅再也繃不住。
抱起褚暄兒落荒而逃。
她太了解他了。
從他的眼神,她就知道他已經猜到了。
很確定她的身份了!
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一時間除了逃,什麼也做不了。
褚雲朔袖手旁觀。
眼看妹妹抱著外甥女大步離開,抬腳跟在後面。
他骨子裡其實是一個很薄情的人。
父親離世後,這世上除了母親,他對誰都提不出半分情分。
直到褚悅出現。
母親把褚悅當做心靈的寄託。
因為母親救起褚悅的地方,正是夭折的妹妹海葬的那片海域。
母親一直覺著,褚悅是妹妹生命的延續。
為了寬慰母親,他開始一點點接受褚悅這個妹妹。
再之後褚暄兒出生。
小姑娘從皺皺巴巴,再到軟軟糯糯,牙牙學語第一次叫舅舅」,他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從那以後,能讓他在意的人又多了一個。
然而褚悅的出現以及褚暄兒的出生,都僅僅只是讓他寡淡涼薄的感情,稍稍溫暖一些些而已。他骨子裡依舊是涼薄的,對陌生人,很難有什麼同情同理之心。
儘管慕先生看起來似乎很愛妹妹。
但他依舊是極致清醒的。
很愛。
為何讓妹妹淪落到那般地步?
這個問題解釋不通之前,他對慕少煊的態度只會是冷眼旁觀。
慕少煊保持著半蹲在地上的姿勢,左手上拿著給褚暄兒擦汗的白色毛巾,右手捏著銀絲眼鏡的右腿。他沒有追出去,五年來查不到她的消息,和她改頭換面,改名換姓有很大關係。如今知道她更換的臉和身份,以及她哥哥的身份。以慕家的手段,想要找到她太容易了。
不是不想追。
是不敢追。
追上了,又該說什麼?
她態度決絕!
她不要他了!
她真的不要他了!
就算追上她,又能如何?
親耳從她嘴裡聽她說分手?叫他不要再糾纏嗎?
當面被她拒絕,他只怕今天沒命走出度假村。
心疼得渾身發顫。
慕少煊捏著眼鏡腿的右手,用力壓在心臟處。
呼吸急促。
滑雪場這邊的工作人員看他狀況不對,緊忙走上前來詢問:\"先生,您還好嗎?需要幫助嗎?\"
慕少煊勉強抬了抬手:「沒事,謝謝。\"
他戴上眼鏡,緩慢地站起身。
心底太多謎團。
他必須立刻去解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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