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比海妖還要動聽,仿佛可以蠱惑人心,在經歷過剛才那樣血腥的場景軒轅秩成本應該察覺到危險,又或者說會下意識的把對方當成壞人。
可聽到對方比較柔和的聲音似乎舒緩了情緒,一點點的平復了下來,轉過身來看自己身後的人。
那是一個看起來大約二三十歲左右的人,衣著奇特,因為戴著面具看不清這人的長相,故大概判斷。
那一刻殘陽幽怨沉下,帶來的是無盡赤色普照著大地,把四周照的那樣美麗而高貴,仿佛渲染這最後的一點血色;
好奇怪的人,他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是在說我不夠強嗎?
「您是……」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基本的禮貌還是得有。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蕭,名血塵,少年,我看你身手不凡以後定是個練武奇才啊,不如當我徒弟?我可以讓你在短時間內成為一個絕世高手,好好考慮一下吧!」
好奇怪的大哥哥啊……完全不認識,一上來就要我做他徒弟,你我之間非親非故的,看中我什麼了?還說著一些老套的話,這人該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
「我拒絕。」
簡單明了的三個字讓蕭血塵頓時傻眼,什麼情況?還真是第一次碰到有人拒絕自己的。
往常認自己做師父的人那可謂真是踏破門檻,都被自己一一拒絕,到了這可好,主動提出收徒被拒,更何況對方還是個那麼點大的孩子。
「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啊少年,這可是其他人擠破頭也求不到的福氣啊,只需要對我實施三叩九拜之禮我就答應你。」
汗,誰收徒弟跟你這樣啊,你這是要強求麼……一般不都是弟子主動找師父,想盡各種辦法求他收徒的嗎?怎麼到這裡還反過來了?
見軒轅秩成半天不吭聲蕭血塵認為此事要涼,頓時急了,「啊,少年你考慮一下啊。」
這個人是從哪裡來的……別說我認識你;
不對啊,我跟你也只是初次見面,算不算認識;
越想越奇怪,這還是剛剛慈祥卻又不是威嚴的你嗎?而且師父說話都是比較硬氣的,怎麼到你這裡就是求了?
我還不知道您的實力如何,其實我不答應您還有著更重要的原因。
「不想考慮,我這一生當個平凡之人就好,遠離世界紛擾。」
其實軒轅秩成對於自己村里那麼多人無辜慘死心存芥蒂,如果當時沒有暴露血瞳是不是就不會……
得到這個答案蕭血塵似乎表現得並不意外,反而是擺出了一副高傲的姿態。
「你會找我的。」
說完便消失在了軒轅秩成的視野里,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人呢?剛才還在這的突然就不見了。
算了管他那麼多呢,這個奇怪的大哥哥;
「獨苗!」
是爹呼喚我的聲音?太好了,我沒有聽錯吧!這一切是不是夢啊……
當軒轅秩成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正在不停的向他跑來時眼中充滿著興奮,頓時燃起了希望,不自覺的揚起了笑容。
是爹,真的是爹!他來找我了!太好了,我爹他真的沒事!
「爹,我在這!」
軒轅秩成興奮的邁出自己的步子,忍不住用儘自己全部力量去狂奔,生怕錯過了這一分一秒。
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剩一米之遠的時候他就好像找到自己黑暗世界中唯一的一點光明,撲倒在了對方的懷裡。
看到你還活著我應該本能的感到開心才對,可不知道為什麼這眼淚就控制不住掉下來啊。
軒轅秩成的眼眶閃著淚花,淚水宛若泉水般不停的湧出來。
他只是不停的重複著這幾個字:「太好了你們沒事。」
他的父親也只是輕輕的摟著他,什麼話都沒說,關於這件事情他也是剛才聽說,這才急急忙忙的趕過來,生怕自己的兒子會因此出事。
「我說獨苗啊,你有沒有哪裡受傷?讓爹看看。」
父親攬著他的雙肩,仔細的查看軒轅秩成有沒有受傷的地方,就好像線索放大鏡一般,觀察的十分細緻。
「爹你放心我沒事,娘她還好吧?還有家裡的其他親戚。」
他現在最為關心的就是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
「放心吧,他們都好著呢,我們去你姨夫家做客了,知道你天性好玩就沒有叫你,哪裡知道出了這檔子事,還好菩薩保佑。」
呼,幸好你們都沒事,那我就放心了,只可惜這個村子裡的人,他們何其無辜啊,都是因為我才……
「獨苗,你使用了血瞳對吧?作為你的父親,軒轅家的後人,我已經察覺到了,初次激活。」
想不到居然被爹發現了,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也只有選擇承認了下來。
「是的爹,我當時也是失控了,還有小七它……」說到這軒轅秩成就好像被噎住了似的,總感覺自己喉嚨有什麼硬物抵住,難以切齒。
「唉,事已至此也沒辦法,逝者已逝只能節哀,孩子,你要記住一件事,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得控制住自己,不然血瞳引發的後果自己都想不到。」
「知道了爹......」軒轅秩成雖然嘴上這麼說,可心裡還是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這件事情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獨苗,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爹?」
父親凝重的眼神望著軒轅秩成,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十分嚴重,不得不擺出這樣嚴肅的表情。
「就是殺害了村里大家的兇手,他揚言要釋放所有龍類,怎麼辦啊爹!」
現在的軒轅秩成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面對這樣的情況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釋放龍類?
我沒聽錯吧?
這可是封印了數千年的東西,也許會被有心之人利用,企圖稱霸整個世界,但是從來沒有一個成功的例子。
看獨苗真摯的表情也沒有撒謊,事關重大,可他們也不能做些什麼,也不知道那個人是嘴上說出來嚇他們的還是認真的。
父親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只是把手放到了軒轅秩成的頭頂上。
「獨苗你先別著急,這件事情爹先去查,你只需要記住一件事,千萬不能對身邊最親近的人使用血瞳!」
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自己身邊的人,可為什麼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我?大家把這個當笑話聽,都認為龍族突破封印是無稽之談。
既然大家都不信,我也沒有辦法去說服他們,也許安德烈亞斯說出這樣的話不過是為了嚇嚇我而已。
然而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六年後
如我所言我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不過是一個平凡之人,普通的外貌,身高和實力;
如你們所見我現在在去華南學院的路上,家裡條件一般,說不上好但也簡單幸福。
一個人行走在路上偶爾會感到孤獨,有幾個知心朋友就夠了。
關於血瞳的事情爹也沒有告訴我很多,這些年來只是告誡控制自我,以免釀成大禍。
雖然每次都這麼說可總有人挑事讓我難以忍受,好在最後都克制住了,可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覺得我好欺負。
最過分的是他們居然稱呼我為庸人(平庸之人)也就是廢物。
其實軒轅秩成也沒有特別菜,只是跟普通人一樣,沒有那樣雄厚的實力罷了。
庸人傭人,呵,多麼可笑啊,我也只能忍著,儘量不跟他們起衝突,爹的話我銘記在心
但是這次……他們做的未免太過分了。
「喲,庸人,今天看起來很精神嘛。」
是他!姜凜,聽到他的聲音我感到很不舒服,莫名的渾身發抖。
「今天的這身衣服看起來很不錯嘛,就憑你家的條件怎麼買得起?不會是偷來的吧?」
他故意把偷這個字重讀了一聲,他是故意激怒軒轅秩成的,好看看他那副想還手但是又無力的樣子,實在是太有趣了。
「行得正站得直,我一沒偷二沒搶,別說的那麼難聽!」
軒轅秩成不惱火是不可能的,這傢伙仗著自己的權力高一點就為所欲為,表面一副人模狗樣的內心十分骯髒,專門喜歡欺負沒有地位的人。
「我說你還有點脾氣是吧?居然敢反抗我!你知道我爹是誰嗎?那可是你惹不起的,只要我一句話,你們一家都沒有好日子過!」
看到對方這一張醜陋的嘴臉還有欠抽的語氣,軒轅秩成的額頭和手背瞬間暴起了青筋,恨不得把對方給撕咬成碎片。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為了不引發像上次那樣的慘案軒轅秩成只有一直忍受著這樣的侮辱。
「切,說的那麼文縐縐的,衣服是挺好看,就是缺一點裝飾啊!」
也不知道姜凜從哪裡拿來了一罐墨水,無情的將其中的墨水潑到了軒轅秩成的原本乾淨潔白的衣服上,把雪白的衣服瞬間染成一片黑色。
白色的衣服弄髒了會非常明顯,更何況還沾染上大量的墨汁,它們肆意的從衣服上滴落至褲腳還有鞋子上。
軒轅秩成先是一愣,這件衣服可是娘辛辛苦苦做出來的,為了做著一件衣服這幾天都熬夜點燈,就是希望自己可以穿上舒適的衣服。
可是你卻……娘的心血怎麼可以就容你這樣的混蛋糟踐!無論你怎麼欺負我我都無所謂,絕不會吭聲,但是唯獨這件事我沒有辦法忍受。
那一刻軒轅秩成的怒火已經達到了極限,陰沉著臉,手背上的青筋愈發愈明顯。
「你這個……混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