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撒謊
得知這一結果,江晨也是不得不感嘆於張小凡那有些逆天的運氣。記住本站域名
當然……
後面幾輪比試。
大竹峰的其他弟子,便是沒有張小凡這麼好的運氣。
其中第二輪的時候。
杜必書遇上了龍首峰的齊昊,慘遭淘汰。
而第三輪的時候。
田靈兒遇到了小竹峰的陸雪琪,宋大仁也是和常箭拼了個兩敗俱傷。
可以說。
到了這裡,大竹峰一脈除了江晨和張小凡之外。
也是全軍覆沒!
江晨便是不必多說,玉清境九層的修為,幾乎是傲視青雲門年輕一輩。
便是蕭逸才和齊昊,這兩位道玄真人和蒼松道人的愛徒。
一個是青雲門下一任的掌門,一個是龍首峰下一任的首座,天賦資質不必多說。
而且二人都是修煉了幾十年。
可想而知。
江晨這玉清境九層的含金量!
而另一個張小凡。
雖然說修為才不過玉清境四層,但他也是佛道同修。
有著大梵般若加成之下,一身實力也是和玉清境六七層的人相仿佛,加上一根魔門至寶噬魂,以及那有些逆天的運氣。
令得張小凡在外人眼中,也是跌跌撞撞闖入了八強之列,著實驚呆了一地的眼球!
尤其是大竹峰一脈的人。
原本他們也是以為自家小師弟不過是湊數的,卻不想對方每一次都能出乎意料的入圍。
而原本備受期待的宋大仁等人,居然都是無奈出局。
不過……
張小凡這般,卻是暴露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的太極玄清道居然修煉到了第四層!
所以……
這天晚上,一臉陰沉的田不易和蘇茹也是出現在房間之中,著實將眾人給嚇了一跳。
後者倒是神色如常。
甚至還輕輕拉了田不易的袖袍一下,示意對方不要急著發怒。
「老八!」
「弟子在……」
卻見張小凡也是低著腦袋,有些怯怯的開口道。
「你那太極玄清道第四層的修為,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小凡也是低頭不言,雙手握在一起,卻是攥得有些泛白,似乎都能看到骨節一般。
「大仁!」
卻見田不易也是面色肅然,看向宋大仁。
「你可否將太極玄清道第三層的心法,傳授給老八?」
「我……」
宋大仁也是張了張口,很想點頭稱是,但他也是深知田不易的性格,這個時候說謊的話,無異於是在火上澆油。
也是朝張小凡投去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苦澀地搖頭道。
「沒有,弟子未曾將太極玄清道第四層的功法,傳授給小師弟……」
「老八,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承認是怎麼回事?」
田不易也是看向了張小凡,淡淡道。
然而誰都能感受到,他那平淡的語氣之下,隱藏著得滔天怒火。
在這般情況之下。
一干弟子,除了還在通天峰之上遊蕩,藉口尋找機會來到後山祖師祠堂的江晨之外,都是低著腦袋,一副噤若寒蟬的模樣。
就連一向和張小凡玩得最好的田靈兒,都是瑟縮著腦袋,一聲不吭。
「好啊!」
田不易也是怒極而笑,點頭道:「我倒是沒有想到,我大竹峰一脈,居然在我眼皮底下,不聲不響地出現了一個天才,在沒有任何人傳授太極玄清道功法的情況下,便是不聲不響地突破了第四層……」
「老八,你可知罪!」
聽到這話,張小凡也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開口道。
「弟子知罪!」
而其他人也是心中猛地一顫,心中也是明白了過來。
青雲門門規,私自修習太極玄清道、泄露心法口訣乃是大罪,輕則面壁思過,重則廢去修為,逐出門牆,貶為凡人。
而張小凡這般。
顯然也是偷偷修煉了太極玄清道第三層,還不聲不響地突破到了驅物境。
難怪田不易會是這般勃然大怒。
「老八!」
「事到如今,你還不願意說出是何人傳授你心法口訣的嗎?啊!」
卻見田不易也是忽然厲喝了一聲,宛若驚雷。
而地上的張小凡。
在氣勢全開的田不易面前,也是宛若狂風暴雨之下一顆脆弱的小草,被風吹雨打,電閃雷鳴弄得搖搖欲墜。
卻仍舊堅挺不拔,死死地咬緊牙關,腦海之中卻只有一個念頭。
我死都不說!
「好啊!」
眼見這般,田不易心中怒氣更甚。
原本張小凡突破太極玄清道,田不易心中半是驚喜半是惱怒。
驚喜的是。
這個榆木腦袋的小徒弟,仿佛是終於開竅了一般,不聲不響地突破到了玉清境第四層,在大竹峰一脈之中也算是棟樑之材。
惱怒的是。
這個消息,並非是他自己發現,也不是大竹峰其他人告訴他。
而是今日偶然遇到了一位通天峰長老。
也是無意間提及張小凡的表現,還是一副恭喜大竹峰多了一名天才弟子的口吻。
弄得田不易當場愣住,整個人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發脾氣。
甚至來詢問張小凡時候……
田不易也不過是想給自己一干弟子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違背門規,偷偷修煉功法的嚴重性罷了。
然而張小凡絲毫不肯說出,究竟是誰傳授的功法。
才是令得田不易徹底發怒!
「砰!」
一股大力排山倒海般湧來,張小凡整個人向後飛了出去,重重撞在牆壁之上。
塵土飛揚中落到地上,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眾人變色。
以宋大仁為首強撐著跪下,其他眾弟子都在田不易面前跪了下來。
「師父,你饒了小師弟吧!」
宋大仁更是開口道。
「師父……我、咳咳,我,是我教導無方,才讓小師弟做了錯事,錯都在我,您就饒過小師弟吧!」
在眾人哀求聲中,田靈兒卻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怔怔地看著倒在牆壁角落痛苦掙扎、血灑衣襟的張小凡,臉色煞白而沒有一絲血色。
「哼!」
而田不易卻是陰沉著臉,大步流星地來到張小凡面前,也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道。
「老八,你果真不說?」
回應他的,是張小凡那帶著幾分不屈的眼神。
「好!」
「今日為師便在這通天峰之上,親自清理門戶!」
說著,便是手掌一抬!
「師父!」
然而這個時候。
卻見江晨不知何時出現,來到田不易面前,也是忽然道。
「是弟子見小凡修為突破,又是想要給師父一個驚喜,才是偷偷傳授了他玉清境第三層的心法,還請師父原諒!」
此言一出。
原本田不易那高高舉起的手掌也是一頓,看向江晨,又是看向了有些詫異的張小凡,沉聲道。
「此話當真?」
「還是說,你為了包庇小凡,才是故意欺騙為師?」
「弟子不敢……」
江晨也是一臉坦然地和田不易對視。
半晌之後。
田不易才是忽然收回了手掌,又是那副雙手背在身後的模樣,轉身離開。
只剩下了一道話語,迴蕩在屋內。
「此次暫且作罷,下不為例!」
「是!」
…………
這時已是夜深。
雲海之上,依舊那般雲氣飄蕩,美如仙境。
田不易站在廣場之中,昂首看天。
但見夜空繁星無數,月冷如霜。
身後,有熟悉的腳步聲傳來,蘇茹走到了他的身邊,抬頭看了看星空,淡淡笑道。
「心情好些了麼?」
田不易哼了一聲,卻不說話。
蘇茹微微一笑,道:「你騙得過大仁、靈兒他們,卻只是瞞不了我……」
「你那袖袍一拂之力,只怕是故意震動小凡的胸口經脈,好讓淤積在他胸口的淤血逼出體外,對不對?」
田不易看著夜空,一聲不吭。
蘇茹搖了搖頭,道:「都幾百歲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死要面子!」
田不易轉過頭來,瞪了妻子一眼,道:「你又不是沒看見,那臭小子跟什麼似的,『師父,弟子知罪!』」
他學著張小凡的口吻說了一遍,怒道。
「明明是他錯了,居然還說得十分委屈的樣子,反而是我這做師父的欺負了他、逼迫了他不成?真是豈有此理!」
蘇茹回頭向住宿居所方向看了一眼,道。
「我就不信你沒看出來?」
「什麼?」
田不易也是淡淡道。
「靈兒的樣子很是古怪,你不覺得麼?」
蘇茹道。
田不易也是哼了一聲。
蘇茹笑道。
「你也看出來了罷,小凡這五年來呆在大竹峰從未外出,只能是我們門下弟子私傳於他。」
「靈兒一向與小凡要好,平日裡仗著我們寵她,私傳給小凡第三層法訣只怕也是敢做的……」
「而且她心中若非有鬼,以她平日裡什麼事都要替小凡出頭的個性,這一次居然一個字也不說?」
「不是她還有誰?」
知女莫若母。
對於自家女兒的性格,蘇茹也是瞭若指掌。
「至於老七……」
提及江晨,夫妻二人也是相視一眼,紛紛露出一抹苦笑。
「這孩子,倒是心思剔透,而且愛護同門,多半他是見你動了真怒,而小凡又不肯低頭退步,擔心事情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才是當眾撒謊,替小凡和靈兒這兩個孩子收拾爛攤子……」
蘇茹也是開口道。
對此。
田不易臉上卻是沒有半點意外之色。
畢竟……
二人都是活了一百多歲。
不說人老成精,卻也是世事洞明,如何看不出江晨的用意?
「就算是靈兒的錯,但你看張小凡這小子當著那麼多弟子的面,硬是頂我的嘴死都不說,真是該死!」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田不易也是怒氣沖沖道。
蘇茹失笑,輕輕拍了拍丈夫肩膀,嗔道。
「你不也是死不認錯的性子,還去怪人家小孩子……」
「再說了,小凡這般做還不都是為了靈兒,這份心意很難得啊!」
田不易怪眼一翻,卻沒有再說什麼了。
蘇茹嫣然一笑,風姿動人,走上去牽起丈夫的手,笑道。
「我就知道你這人嘴硬心軟。」
田不易肥胖的臉上居然紅了一下,不過立刻回復了正常,向四周瞄了一眼。
「老夫老妻了,你也不怕別人笑話。」
蘇茹斜著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笑意,道。
「怎麼,你現在做了首座便怕了麼?」
「三百年前,也是在這通天峰上,七脈會武比試之時,你深夜偷偷跑到我住處把我叫到這裡……」
「那時我師父真雩大師和師姐水月都在附近,也沒見你怕過!」
「你師父真雩那時候有六百多歲了吧,早就老糊塗了,我才不怕!」
「至於你那凶神惡煞一般的師姐,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自己要一世孤單也就罷了,偏偏還要拖著你不放,我恨她都來不及,哪裡還會怕她!」
蘇茹瞪了他一眼,道:「不許你說我恩師和師姐的壞話,她們對我可都是情深意重。」
田不易聳了聳肩膀,沒有說話。
月光下看去,他矮胖的身子抖了一下,頗為滑稽,神色間居然還有幾分洋洋得意的樣子。
大有她們對你再好,你還不是嫁了我的意思。
蘇茹看在眼底,忍不住嗔了一句。
「老不正經的。」
田不易心情大好,伸手拉住妻子的光滑如絲的玉手,緩步走在這雲海之中。
「對了,我倒忘了一件要緊的事。」
「怎麼了?」
「那臭小子把一根燒火棍當做法寶居然還用得風生水起,剛才只顧生氣忘了把那東西拿來看看了。」
「小凡他到底還是私自修行,於法寶操控運用上只怕所知不多……」
「你看是不是找個時間指點他一下也好?」
…………
田不易夫妻二人的談話,自然是無人知曉。
而房間內的眾人,經過這一番事情之後,也是被嚇了一大跳,七手八腳地將張小凡扶起。
「小凡……」
至於江晨。
也是從身上取出了幾粒療傷的丹藥,偷偷遞給了對方。
雖然說他也是看出了田不易那一下子,不過是幫張小凡將體內的淤血化解了出來。
但張小凡白天和他人交手,倒也是落下了不少的傷。
趁著這個機會。
江晨也是沒有吝嗇幾粒丹藥。
「謝謝師兄……」
毫無疑問的,張小凡也是被江晨這一番舉動所感動,眼中浮現一抹感激之色。
「好了。」
「你也不要怪師父,他不過是外冷內熱的性子。」
「只怕你也感受到了吧,師父那一掌不過是將你體內淤血震了出來。」
江晨道。
「我知道,師父他……其實對我一直都很好。」
張小凡也是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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