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山。
山頂議事廳。
黃家族長黃靈天,以及族內五位長老都身在其中。
主位上的黃靈天望著擺放在桌前的五塊命牌相繼破碎,一臉陰沉,眉宇間帶著幾分愁容,足足過了好半會,他這才有氣無力開口道。「諸位族老,半個時辰前,那五名被我派出族山的族人存放在家族祖祠內的命牌皆都碎裂,如今怕是已無生路,都以被殺!」
「不過半個時辰那五名族人都接連被殺,以那五名族人的修為,最多走了不過十數里,如此距離,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斬殺,想必柳道明那個老匹夫以及他族中的其餘築基修士出的手,十之八九他們已將我月心山圍困!」
「你們可有何好的想法?」
黃靈天將目光望向座在議事長桌右側靠前位置的黃永浩,神色當中,透露想要詢問他的意思。
「此番推測確實有幾番道理,若是真如此局面,我月心山被圍,怕是只要我們一旦踏出族山,勢必會被柳家那三名築基強者滅殺,為今我們只能固守於族山,只要我們沒有變動,圍困我黃家的柳家築基修士應該也不會輕舉妄動,而是會與如今一樣,等待他們族內的練氣修士到來,在對我們發動攻擊,可單以我們家族的實力,想要抵擋不久之後,柳家那三名築基強者以及數十名練氣修士的攻勢,怕是沒有半分勝算!」黃永浩眉頭上已滿是黑線,渾濁的雙眼儘是無奈之意。
此話雖然有些不戰便氣餒之意,可眾人卻知家族大長老黃永浩所言為真。
柳家如今可是以有三名築基強者,只要待柳家練氣修士部隊一到「月心山」外,單已月心山的護族大陣,根本難以抵擋柳家修士的猛烈進攻。
「為今之計,只能尋求其它家族的幫助了!」黃永浩過了半響,沉聲再度開口道。
對於此舉,在場黃家高層心中極不同意。
已黃家如今形式,若是此刻求援,勢必會被其它家族狠狠宰上一筆,對於族產本就並不多的黃家來說,求援之後自家族產的,想必足以用半殘來描述。
不過迫於眼前困境,確實就只有如此方式,能讓黃家渡過此次危機了。
相比於滅族,黃家高層還是願意捨棄些利益,藉助利益求援其它家族。
「不錯,可以求援,早年我們攻入平雲蕭家地界時,不就是尋求柳家的幫助,才將我們抵擋下來!」座在議事長桌最尾端的家族五長老黃靈高,帶著些許希望之色,開口道。
此話倒是提點了黃靈天,他立馬便回想起了獸潮期間,南陽林家族長林忠文曾尋上自己結盟之事。
如此一想,黃靈天眉宇間的陰霾驟然消散,連忙揮出一張靈光閃爍的靈符,藉助靈力在上面寫上了幾個小字。
待寫好後,他便藉助靈力將這張靈符燃盡。
這張靈符名為子母傳言符,乃是二階中品靈符,分為子符、母符,一套子母傳言符在坊市當中至少價值上千靈石,相當於半柄二階下品法器。
可就算如此昂貴的價格,一旦在坊市中出現卻依舊將受到哄搶,就算是靈符世家的黃家,也無多少此符。
子母傳言符與傳訊符有一曲同工之用,都為傳送訊息,只是這子母傳言符卻只需在子符上面寫上所要傳訊的信息,借用特殊法門將子符燃盡之後,便可瞬息之間,將子符上面所寫之字傳送到十萬里之內的母符之上,無需向傳訊符那般,還需將傳訊符打出,需消耗時間且易被他人攔截。
已黃家疑似被築基修士圍攻的形式,使用價格便宜一些的傳訊符可不是明智之舉,一旦使用,勢必會被圍困在黃家族山外的築基修士攔截。
唯一的缺陷是,子符與母符之間的距離若是超過十萬里,子母傳言符也將失效。
將子符使用後,黃靈天再次從儲物袋中揮出一張子母傳言符,只不過,他如今取出的這張是母符。
他早先與南陽林家結盟之時,便與南陽林家家族林忠文互換了子符。
如今黃靈天將母符取出,正是為了接收林忠文那邊的傳訊。
黃家在場五位長老,觀見黃靈天方才使用子母傳言符之舉,也知曉其意,都聚精會神的望著黃靈天手上的子母傳言符。
八萬餘里之外。
一座綠意盎然的山谷深處,一名中年修士踏入一片靈田區域尋上了一名正在孕育靈植的老者。
突然到來的中年修士面容五官端正,身穿華府,眉宇間帶著幾分傲然,一看便知身居高位。
那正在孕育靈植的老者,容貌普通,全身皮膚黝黑,衣著也較為樸素,只是一件素衣道袍,倒是有些像種莊稼老漢。
「十叔,黃家來訊求援了!與那柳家攻山有關!」中年修士神色恭敬的對著那正在孕育靈植的老漢,言語道。
孕育靈植的老漢身形一楞,顯然是也知曉柳家最近的行動。
他撤去了孕育之法,雙手靠背,眉頭緊鎖,細細思緒,足足過了好一會,他這才開口道。「忠文,你對此可有何想法?」
林忠文聽到詢問,也不掩藏心中想法,細細分析道。「侄兒倒是有些想支援黃家,畢竟若是就如此讓柳家滅了黃家,待柳家消化了黃家各種族產,不出百年,柳家勢必會比如今更強一分,我林家本就與柳家有些仇恨,待百年之後,空前強盛的柳家怕是會對我林家出手。」
「可一旦前去支援,勢必將與柳家提前撕破臉皮,而我們前去支援一行,也必將引來一場大戰,已柳家如今的實力,我林家支援而去的隊伍,不論勝負,都必定傷亡極大,能否保住黃家還難說!」
「兩難之下,我一時有些拿捏不住!」
「與獸潮前相比,如今的你考慮事情倒是更全面了一些!不錯,有長進!」老漢欣慰言語道。「不過,你所考慮的柳家日後將會對我林家出手,倒是有些可能,不過單單這份可能還不值得讓我們林家與柳家提前開戰,只要族中每年上繳給青雲宗那位的資源不斷,浩奇並未死,就算柳家百年之後實力強到足以覆滅我林家,也不會對我們下死手!」
「你近年來就在族中好好修煉吧,至於族中那些事務,交給族中長老便可,儘快突破築基到築基中期為好。」
「另外加大資源培養族中年輕一代,儘快將族中那枚築基丹使用,不然讓那枚築基丹藥力自行消散可就虧大了!」
講完,老漢便不在多言,繼續施法孕育靈植去了。
林忠文見狀,也知曉自己這位「十叔」的意思,不過他卻依舊有些不甘,他心中是打算藉助此次機會,連同黃家,一同將柳家精銳練氣修士包括柳家三位築基修士留在黃家地界,可是他卻也知曉,「十叔」一旦決定的事,便不會改變。
加之,他也知曉,一旦前去支援,不論輸贏,自家前去支援黃家的修士必定死傷極大。
考慮頗多,他拱手點頭後,便自行退出了這片靈田區域。
半盞茶後。
月心山,議事廳內。
黃靈天看著手中母符上面浮現的小字,頓時大怒,嘴中大聲咒罵道。「該死的林忠文,早先與我信誓旦旦說好結盟之事,如今我黃家有難,卻不相救……」
在場其餘五位長老聞言,哪能不知這是求援無果。
足足過了好半會,黃靈天這才停止了咒罵,再次恢復了那副有氣無力的模樣,癱坐在主位椅子之上。
一時間,陰沉覆蓋了這間議事廳。
……
二十日之後。
柳家七十位練氣中、後期修士連續奔波三十日之久,奔襲十萬餘里,終於進入到了黃家所在的天雲縣,來到了月心山十里之外,與柳道明成功在一處荒山之上匯合。
柳道明望著齊聚於眼前的七十位練氣族人,臉上的疲憊之意,眉頭微挑,開口道。「休整一日,一日之後攻上月心山!」
聽到命令,奔波三十日之久的柳家七十餘位練氣族人心神一松。
趕路的這三十日時間,他們可少有停息,每隔一日時間才能停下奔波,休整三、四個時辰,可這點只夠將自身因消耗的靈力恢復。
趕路恢復靈氣、恢復靈氣趕路,他們就如此一直重複如此,持續了三十日時間,他們的精神也多多少少有些疲倦。
「玄鶴、玄辰、玄軒,你們三人留下!」
剛準備與柳母、岩甲熊順著人群在這荒山上尋找平整之地,開闢臨時洞府休整的柳玄鶴聽到叫喚,囑咐了幾句柳母之後,便轉身向柳道明所在位置走去。
待柳玄鶴、柳玄辰、柳玄軒三人都到齊之後,柳道明也未避諱周邊遞來好奇目光的數名族人,直接從儲物袋中取出三張流光閃爍的靈符,借用御物術,分別懸浮到柳玄鶴三人身前。
「你們三人一人一張!」。
待柳玄鶴接下遞來的靈符後,望著靈符上面繪製的符文足足有百數之多,瞳孔頓時微縮,暗自驚呼。「二階靈符!觀這靈符氣息,十之八九是土屬性靈符當中的岩甲符!」
柳玄辰、柳軒兩人,同樣被柳道明的大手筆驚到。
他們雖都猜出了柳道明給他們三人的是二階靈符,可是卻沒想到,遞上前的這三張二階靈符都為二階靈符中最為珍貴的防禦靈符。
一張普通的二階下品攻擊靈符,價值大概在四百塊靈石,可一張二階下品的岩甲符卻至少價值六百塊靈石。
就算是柳玄鶴他們三人為練氣大圓滿修為使用出,卻依然可以藉助岩甲符的威能,抵禦住築基初期修士全力三擊。
柳道明見身前的三人神色微驚,臉上仰起一抹笑意,和藹道。「明日之戰,切不可大意,全力對戰,為家族建立戰功!」
柳玄鶴三人聞言,紛紛開口表示明白。
柳道明又囑咐了幾句柳玄鶴三人注意安全後,便喚退了柳玄鶴三人。
離開的柳玄鶴見遠處一塊平地上,柳母、岩甲熊等候多時,便向柳玄辰、柳玄軒兩人告退,走向了柳母。
隨後,他便與柳母、岩甲熊在此座荒山半山腰一處平緩地帶,開闢了一間臨時洞府。
待兩人一熊進入開闢的洞府之後,柳玄鶴、柳母兩人宛如約定一般,各自取出一把靈符遞給對方。
兩人見對方之舉,疲憊的臉上都露出了幾分喜色。
「娘,既然我們都有如此多靈符,就不在互相送靈符了!」柳玄鶴掃了眼柳母遞來的那打靈符品階不低,都達到了一階上品,帶著笑意,說道。
對於柳母有如此多一階上品靈符柳玄鶴並不敢到意外,反而覺得極為正常。
柳母早在十餘年前,在靈符一道便小有成就,達到了一階上品靈符師,在家族之時,她可是柳善於的座上賓,如今家族庶務堂對外可以兌換的一階上品靈符,至少有三成以上,都為柳母繪製。
「好!」柳母望了眼柳玄鶴遞上前的十數張靈符也都為一階上品,也就放心下來,將遞上前的十數張一階上品靈符收回儲物袋。
見柳母收起了遞來的靈符,柳玄鶴不免有些擔憂明日一戰,柳母的遭遇。「娘你極少出山,戰鬥經驗怕是不多,明日若是遇到危機,儘量多已靈符對敵,切莫節省!」
自柳玄鶴記事以來,便從未見過柳母出山過,戰鬥就更不用多說。
被如此一說,柳母自己心中也有些沒底,為明天戰鬥之事忐忑起來。
見柳母那般神色,柳玄鶴心中更是慌張。
明日一戰雖說柳家勝算極大,可來個萬一,柳母在明日一戰當中出了事,可就不好了。
思緒半息,柳玄鶴想到了一個在明日可以保全柳母之法,他揮手取出一張靈符,開口道。「娘,這個拿著!」
「二階靈符?這可是方才族長給你的那張?」柳母疑惑出口。
方才柳道明給柳玄鶴三人靈符之時,並未遮掩族人,也就被當時等待柳玄鶴的柳母看見了。
「不錯!」柳玄鶴點頭道。
「不可,此岩甲符乃是族長賜予之物,且珍貴無比,怎可轉送!」柳母言語堅定拒絕。
她身為靈符師,一眼便知柳玄鶴手上遞來的二階靈符乃是岩甲符。
「娘,你就收著吧,你孩兒我都已達到練氣大圓滿了,只要築基不出,誰人能奈何我!倒是你,修為雖達到練氣九層,可實戰經驗卻不足,若是戰鬥起來,怕是最多只能與老道的練氣七層修士對戰兩下!若是你在戰鬥中遇到危險,你說孩兒我救還是不救,若是因為你使得我在戰鬥中分心,導致我也遇到危險,你說該如何是好!」柳玄鶴將那張岩甲符硬塞到柳母手中,沒好氣道。
他知曉柳母的性子,若是不說點嚴重的話,柳母是斷然不會將那張岩甲符收下的。
柳母望著手中靈符猶豫了會,腦中不免順著方才柳玄鶴所言話語,細想了一番,想像過後確實有可能會發生柳玄鶴所描述之事。
「好,此符娘收下了,不過對戰之時你也需小心行事,莫要仗著自己修為高,在戰場橫衝直撞!」柳母將手中靈符收起,不過顯然是有些對方才柳玄鶴那般不尊的話語,有些怨氣。
柳玄鶴訕訕的笑了笑,連忙轉移話題道。「娘,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先行打坐恢復靈氣吧,以免明日廝殺之時,因靈力不足,無後續作戰之力!」
「嗯!」柳母也知曉明日廝殺兇險,應聲道。
不過盤坐之前,柳母冷眼掃視了柳玄鶴一番,打算在此次廝殺之後,好好收拾這個不尊的不孝子。
柳玄鶴見柳母那雙宛如要吃人的眼神,身上不禁打了個冷顫,腦中不禁回想起了小時候幹了壞事被柳母提耳朵之景。
呆愣片刻後,見柳母已取出蒲團盤坐下去,手握靈石,吸納其中的靈氣恢復丹田靈力,柳玄鶴這才緩過神來了,心中不免感嘆。「果然幼時那刻苦銘心的疼痛,才記得最深!」
他先行給身旁的岩甲熊扔出一大塊二階妖獸肉,囑咐其在自己與柳母修煉期間莫要發出聲響。
在走到洞府入口處,布置了一道小幻術以及禁制。
此座荒山雖只有柳家人,可柳玄鶴並不想自己在修煉之時被人觀見。
干好了這些雜事,柳玄鶴這才與柳母一樣,取出蒲團、靈石兩物,盤坐而下,閉目運轉功法,吸納手中緊握的兩枚靈石,恢復丹田因御使飛行法器趕路消耗的靈力。
此地只是一座荒山,並無靈氣,所以只能藉助靈石,恢復靈氣,這也是戰備物資中,會分發靈石的緣故。
來日。
太陽剛剛東升。
休整一日之久的柳家七十位練氣期族人便被柳道明召集到了荒山山頂。
站在修士隊伍主位上的柳道明審視眾人,言語霸氣道。
「諸位族人,我們即將與黃家修士廝殺之事想必你們早已知曉,對於此戰,我只有兩個要求。」
「第一個要求,族中此次分發的戰略靈物中靈符、丹藥兩物全都給我在此戰用盡,若是戰後我察覺你們中有人還餘留有這兩物,需已十倍的價格上繳到家族庶務堂。」
「第二點,你們只需要在戰鬥之時,避免自己受傷便可,不求戰功,但求穩妥,若是有餘力斬殺黃家練氣修士那是最好,當然,斬殺黃家修士,家族也不會讓你們白出力,斬殺一名黃家練氣初期修士獎勵十貢獻點,斬殺一名練氣中期修士獎勵三十貢獻點,斬殺練氣後期修士獎勵五十貢獻點!斬殺修士所得戰利品都歸私人所有!」
「我也不在多說!」
「踏上飛行法器!」
此番言語著實讓在場所有柳家族人,心血澎湃,身上戰意都高漲了幾分。
柳道明先行踏上飛舟,飛上了天際。
柳家七十餘位練氣族人見狀,快速取出飛行法器,便跟隨了上去。
待整個隊伍飛向月心山時,隊伍最前列的柳道明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將之捏碎。
數里之外。
一名盤坐在田野當中緊閉雙目的修士察覺懷中異動,睜開了雙眼,兩道無形的劍芒從中射出。
他站起身,目光望至周邊那唯一的一座靈山,眉宇間盡顯殺意。
靜靜站立了會,他揮出一將鐵鷹法器,踏了上去,化為一道流光向方才目光所至之地飛去。
也是數里之外。
一座山谷當中。
一名壯碩國字臉修士望著手中碎裂的令牌,雙眼已變為血紅,一絲瘋狂之意浮現於臉。
他揮出一艘飛舟,踏了上去,待騰空到數十米高空,他這才停下,轉過身,對著山谷內爆喝一聲。
「我蕭家族人何在!」
此話剛落,三十餘名與那國字臉男子一樣身穿黑色道袍的修士各自踏在飛行法器之上,騰空而起,來到國字臉修士眼前。
「隨我滅了黃家!」
國字臉修士領頭,帶著身後三十餘位修士,認準一個方向,快速遁去。
半柱香後。
黃家族地月心山一里之外,地面上。
三方修士行三角之勢,將月心山圍困。
三方修士分別為第一角位置的是柳道明以及柳家七十名練氣修士。
第二角位置的是柳德陽一人。
第三角位置的是蕭烈山以及蕭家三十餘位練氣修士。
率領柳家七十名練氣修士的柳道明,雙眼閃爍微光,見遠處的柳德陽、蕭烈山兩方也已到來圍困月心山,神色微喜,仰天大喝道。
「德陽、蕭道友隨我破陣!」
他借用靈力,將聲音擴散處去。
只要身在他周邊方圓五里之內者,都可聽到此話語。
話音未落,柳道明驟然暴起,揮手取出幽冥火爐,快速凝聚一道靈力法印,打入懸浮於身前的幽冥火爐當中。
法印一入火爐,爐內便湧出大片幽冥靈火。
在柳道明的控制下,幽冥火爐內湧出的幽冥靈火逐漸幻化為一頭五丈大小的幽冥火鳥。
「去!」
待火鳥形成之時,柳道明抬手揮下,將身前的幽冥火鳥打出。
此刻,形成三角陣型的另外兩方所在位置的柳德陽、蕭烈山也並未乾看著。
數十米高空,腳踏鐵鷹法器的柳德陽,先行喚出高達三丈的金剛碧眼魔猿。
隨後揮出飛雲、飛雨兩柄飛劍懸浮於身前,雙手掐訣之時口中默念心法,凝聚出兩道靈力法印,分別打入兩柄飛劍當中。
法印一入兩柄飛劍之內,兩柄飛劍便各自激發出了數十道寸長劍芒。
待劍芒形成,他抬手便將兩柄飛劍打向一里之外,那座護著百丈高山的護山法陣。
至於被柳德陽喚出的那頭高達三丈的金剛碧眼魔猿,則是手握一柄黑金長棍,化為一道綠色幻影,沖向一里之外的月心山。
第三角位置處的蕭烈山也是如同金剛碧眼魔猿那般,橫衝向月心山,只是他使用的是兩柄斧頭。
天際。
不過瞬息,柳德陽打出的兩柄飛劍帶著劍芒,便已橫跨一里距離。
可是就在兩柄飛劍將要擊在月心山護山光幕上時,一道五丈長的火蛇從月心山飛出,迎向擊來的兩柄飛劍化為的劍芒洪流。
兩柄飛劍化為的劍芒洪流與那條火蛇很快便在空中相撞。
不過緊緊一個照面,那五丈長的火蛇便被兩柄飛劍激發出的百數劍芒化為的洪流擊毀。
兩柄飛劍攜帶的百數劍芒也再無阻礙,轟擊在月心山護山光幕之山。
在百數劍芒所化的洪流攻擊之下,月心山護山光幕上被激起道道波瀾。
柳道明打出的那頭五丈幽冥火鳥也緊隨而來,沒有遇到任何阻礙轟擊在了月心山護山光幕之上。
「轟!」
本就波瀾四起的光幕,一時間被幽冥火鳥強悍的威力撼動,不斷顫抖起來,就連光幕上閃爍的光澤都黯淡了幾分。
幽冥火鳥由於衝撞,威能也弱下不少。
柳道明也不死磕,手中指法轉換,撞擊在月心山護山法陣撐起的幽冥火鳥驟然散開,化為無數條細小火蛇,席捲在偌大光幕之上。
地面。
從兩個不同方向奔襲向月心山的蕭烈山、金剛猿也在此刻踏入了月心山半里之內。
可剛踏入月心山半里之內,月心山內便打出數百道攻擊迎向奔襲的一人一猿。
因兩者不在同一處位置,分各兩地,那打出的數百道攻擊也化分為兩方,每一個方位大概都有兩百餘道法術攻擊,各自攻擊從兩個不同方向沖向月心山的一人一猿。
好在蕭烈山與金剛碧眼魔猿早有準備,蕭烈山早早便將一面法盾打出,藉助這面二階法盾,撐起了一道光幕。
金剛碧眼魔猿則是激發了自身內丹神通,將護體元罡撐起。
一人一猿藉助法盾光幕與護體元罡,將各自打來兩百餘道法術攻擊輕鬆抵擋下來。
打來的法術攻擊並未阻擋兩名築基強者分毫速度,甚至還因此惹怒了奔襲當中的金剛碧眼魔猿,使得它的速度比之方才還要快上幾分。
半息之後。
金剛碧眼魔猿便橫跨半里,衝到月心山下,它憤怒的揮舞著手中五丈長的黑金長棍,狠狠的拍擊在月心山護山法陣撐起的光幕上。
蕭烈山緊隨其後,來到另外一個方向的月心山腳下,使用手中兩柄斧頭,捶打在光幕之上。
在一人一猿攻擊光幕之時,月心山內依舊源源不斷的打出法術攻擊。
只是依舊與方才一般,從月心山打出的法術攻擊都被兩名築基強者的光幕、護體元罡,難以傷害或是阻撓這一人一猿分毫。
第一角位置。
地面上柳道明,見月心山的法術攻擊已被兩名築基強者吸引,大聲喝道。「柳、蕭兩家練氣修士,各自向前推進半里,使得自己可攻擊到月心山護山法陣!隨我等一同破陣!」
練氣修士的法術攻擊範圍只有半里,超過半里則會不受練氣修士控制,自行化為靈光,若是法器則會掉落於地。
這也是為何金剛碧眼魔猿與蕭烈山,進入了月心山半里之內,月心山內的黃家練氣修士這才打出攻擊。
柳家七十位練氣修士聽到自家族長的示意,紛紛喚出法盾等防禦法器,懸浮在身前,在各自加持一道清風術於自身,跟隨隊伍最前方的四位家族長老,一同奔襲殺向月心山方向。
蕭家隊伍那般也是如此,並未因柳道明不是蕭家之人,便沒有聽從號令,而是迅速按照柳道明的示意行事。
很快柳、蕭兩家練氣修士都向前推進了半里路程,距離月心山也只有半里左右的路程。
如此距離,已到了練氣修士攻擊範圍。
到達指定位置的兩家修士都明智選擇了使用法術轟擊月心山的防禦法陣,而並非是使用法器。
不過片刻,柳、蕭兩家共一百餘名修士便打出了三、四百道法術攻擊,轟擊防禦法陣之上。
若這些練氣修士打出的攻擊法術只有一道或是數道,或許對於月心山沒有多大傷害,甚至都難以在防禦法陣撐起的光幕上掀起波瀾。
可此刻卻足有三、四百道法術,就算是月心山那座品階高達二階中品的防禦法陣撐起的光幕,也有些難以駕馭,巨大的光幕之上被激起道道波瀾。
再四位築基修士、一百餘位練氣修士合力攻擊下,護住月心山的光幕閃爍的光幕已可用肉眼觀見的速度,正在逐漸變得黯淡。
月心山。
山頂。
正掐訣凝聚法術,抵擋柳德陽轟擊在陣法光幕上的兩柄飛劍的黃家家主黃靈天,察覺自家族山光幕逐漸黯淡的情況,神色大變,臉上滿是陰沉,打著就算是自家家族被滅,也要拉幾名柳、蕭兩家的修士墊背的想法,號令黃家族人。
「諸位同族,莫要在節省靈力,一旦防禦法陣被破,就算是我都難以逃脫那四位築基強者之手,此次若是我們難以守下此山,等待我們的將只有死路一條!」
「轉換攻擊目標,不要再攻擊那兩名築基體修,全力轟擊在柳、蕭兩家練氣修士身上,就算是死,也都給我拉兩個墊背的!」
同在黃家山頂的近兩百名族人聽到此言,也知曉乃是事實,在死亡的壓迫下,他們並發了自身更大的潛能,施法的速度都更快上了幾分。
他們一同調轉攻擊目標,轉而山外的柳、蕭兩家練氣修士。
黃靈天打出的二階火蛇法術,率先打出靈山,攻向柳家七十餘位練氣修士所處之地,可還未飛出多遠,便被黃靈天的老對手柳德陽那兩柄飛劍擊碎。
無奈之下,黃靈天只好放棄斬殺柳家練氣修士的想法,轉而全力抵禦柳德陽那兩柄飛劍,為月心山防禦法術減輕一些壓力。
數息之後,黃家一百多名年紀各異的練氣修士也完成了施法。
鋪天蓋地的法術便從月心山打出,落於行三角之勢包圍月心山的,第一、三角位置處的柳、蕭兩方陣營當中。
好在柳、蕭兩家練氣修士早早便取出了法盾懸浮於身前,藉助品階都達到了一階上品的法盾,兩家修士將打來的法術抵擋下來。
唯一帶給柳、蕭兩家修士的麻煩便是,需藉助法盾抵禦從月心山打出的法術,不能全力施法攻擊防禦法陣。
處在三角之勢,第一角位置的柳家陣營當中。
身在柳家七十位練氣修士隊伍最前列的柳玄鶴,感受著從身前法盾為抵擋月心山打來的法術,自身消耗的靈力都變大了幾分,眉頭微挑,轉過身,對著站在自己身後正施法催動土刺術攻擊月心山的岩甲熊開口吩咐道。
「小岩,在我身前打出一道土牆,你也無需在攻擊,站到我身前,為我抵擋土牆難以擋到法術攻擊便可!」
月心山足有百丈之高,而柳玄鶴等人又處在地面之上。
身在月心山那些黃家修士打出的法術攻擊,呈現的是從天而降,而並非正面打向柳玄鶴等人。
所以,身在地面上豎立的土牆,難免會抵擋不了一些,位置刁鑽的法術。
聽到命令,正在施法凝聚土刺的岩甲熊著急忙慌的將還未成型的土刺打出後,便迅速施法在柳玄鶴身前打出一道土牆。
當土牆成型之後,岩甲熊並未停止施法,而是再次打出一道法印,在柳玄鶴身上套上了一套堅固的岩石鎧甲。
待它在自己身上也套上了一套岩石鎧甲後,身形快速前沖,從柳玄鶴身後位置,來到柳玄鶴身前。
每當月心山打來的法術,有要落於柳玄鶴身上時,不是被土牆抵擋,便會被土甲熊主動藉助身體抵擋下來。
因身上有那套岩石鎧甲的緣故,就算硬抗下來也無半點事。
察覺此幕的柳玄鶴心中不免感嘆。「三十一叔為我選了一隻好靈獸啊!」
有岩甲熊在,柳玄鶴也不在需要法盾,便將之收入儲物袋中,藉此可凝聚全身心神放在攻擊上面。
空出心神的柳玄鶴雙手快速掐訣,瞬息之間,便凝聚出了九道藍色法印,當法印形成之時,巧然化為九道三尺長的水刺。
他也不過多等待,直接將九道水刺打向月心山防禦法陣撐起的光幕方向。
待將那九道水刺打出後,他繼續施法掐訣施法。
與方才那般,依舊不過半息便凝聚出了法術,打了出去。
此刻,他就如一個法術炮台一般,沒有停頓的打出水系的一階上品法術。
柳玄鶴打出的那九道水刺,名為連珠水刺術,乃是水屬性的一階上品法術。
能如此快施展如此高階的法術,主要還是要歸功於半年多年在流雲山山頂靈田當中的「頓悟」!
正是藉助那次「頓悟」,柳玄鶴水、土、木三系法術,皆領悟到了大成以上的境界,領悟到圓滿境界的法術也不少。
正是因此,土、水木三系法術的一階法術,他都足以做到瞬發的情況,甚至領悟到圓滿的那幾門法術,他半息之間便可將之打出,才有了今日如法術炮台一般的柳玄鶴。
他如法術炮台一般,全力輸出月心山光幕之事,也吸引了周邊不少柳家族人的目光。
最為震驚的當屬距離柳玄鶴不過數米的法修柳玄軒,他不免暗驚道。「三弟,何時將連珠水箭術修煉到了圓滿之境了?」
他與柳玄鶴從幼時便相熟,且成年之後還一同歷練戰鬥過,一同戰鬥之數沒有上千也有七、八百。
以往一同作戰時,柳玄鶴可從未有這般瞬息之間便可施法的速度。
再者,他自己便是法修,淫賤在法術一道以有四十餘年之久,可他如今施法的速度也沒比柳玄鶴快上多少,反而在土、水、木三系法術上,柳玄鶴施法的速度,比他還要快上幾分。
此事,著實讓柳玄軒心中暗驚不已。
不過此時乃是戰鬥當中,他也並未多想,轉而將心神全力放在防禦從月心山打出的法術攻擊,在藉助月心山練氣修士施法的空隙,凝聚法印,打出法術攻擊在月心山的防禦光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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