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人雖然武功不行,但是跑得極快,眨眼間便已經消失在夜幕中。
蘇闌音和傅無漾對視一眼,都是一臉迷茫。
「這些人跟先前那些,應該不是一波。」
「看樣子,是這件案子的幕後兇手想要阻止我們調查。」
「這麼說來,我調查的方向是對的。」
「先回去再說。」
「好。」
……
康府。
蘇闌音一回來便對取來的東西進行檢查,很快便得出了結論。
「果然跟我的猜測是一樣的,木子姑娘是中了類似於砒霜的毒而死。」
「砒霜?那為何酒菜里都沒有查出來?」
「我想,我們可能遺漏了什麼。」
「什麼?」
蘇闌音突然想到什麼,立刻問道:「那個杯子呢?」
「在這兒。」傅無漾從懷裡拿出包好的杯子遞給她。
接過杯子檢查一遍,裡面確實沒有砒霜的味道,但是杯口的紅色唇印上,似乎有些怪異的味道。
「這唇印絕對有問題,我們明日得去大牢里見一見康晨曦。」
「好。」
……
翌日一早。
蘇闌音和傅無漾先去了暖香閣一趟,然後才到了縣衙大牢外,可是縣令禁止任何人探視。
蘇闌音便討了些銀子賄賂,那獄卒貪財,便讓他們偽裝成送菜的混進去。
兩人穿上小廝的衣裳,推著木板車走進了大牢,然後立刻前往康晨曦所在的牢房。
他被關了一天一夜,整個人頹廢的不像富家公子,披頭散髮渾身是傷地趴在地上,看起來很是狼狽。
蘇闌音和傅無漾進去後連忙將他扶著靠在牆邊坐下。
「王爺……快點救我出去,他們要我的命……」康晨曦氣息虛弱,死死抓著傅無漾的手。
蘇闌音疑惑:「誰要你的命?」
「肯定是蔣萱!」
聽到大夫人的名字,兩人愣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
蘇闌音疑惑:「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是她?」
「廢話,若是我死了,便是他兒子繼承家業,這件事無論怎麼看,最大受益者都是她,而且,她特別恨木子,殺了她嫁禍給我,正好一箭雙鵰!」
「她殺你想讓她的兒子繼承家業我倒是能理解,可她跟木子到底有什麼仇?」
「我……沒什麼,反正她就是看木子不順眼。」
康晨曦欲言又止,很明顯是有所隱瞞,而且這些話不方便對他們說。
蘇闌音想要偵破此案,只能追問下去。
「你有什麼事瞞著我們嗎?」
「沒有,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們?反正你們快點抓住蔣萱,這件事除了她會這麼做,沒有別人!」
「你怎麼就這麼確定呢?」
「我都說了啊,我死了,他兒子就可以繼承家業!」
「可是他兒子已經繼承了康家最大的藥鋪,就算你活著,等老爺子死後,他們母子也會分到一筆不小的財產,明明有好日子過,為何非要冒險殺了你呢?這對他們而言不划算吧?」
「我、我怎麼知道?可能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吧?」康晨曦的眼神明顯躲閃,一副心虛的模樣。
傅無漾也看出了端倪,一把抓住他的領子,眼神銳利,語氣威壓。
「你給我老實交代,若是敢藏著掖著,本王不會放過你。」
康晨曦一臉無奈:「哎呀,王爺你讓我說什麼?我是被冤枉的,你們就算要調查,也該去問蔣萱吧?何必來問我啊?」
見他死活不肯說,蘇闌音便按住了傅無漾的手,示意他先放開。
「既然他說讓我們去問蔣萱,那我們就去吧。」
說著她拉著傅無漾起身,剛走到牢房門口就停下來,轉身看著康晨曦。
「對了康少爺,有件事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什麼事?」
「木子姑娘是中了砒霜之毒,那毒就藏在她的口脂里,而那盒口脂,我打聽過了,好像是你送的。」
此話一出,康晨曦只覺得腦子裡一陣轟鳴,他瞪大眼睛張了張嘴,一副無措的模樣。
「若是要定罪,這盒口脂便是你殺她的罪證。」蘇闌音補充道。
「不是我,我真的沒有!我與她青梅竹馬,怎麼可能殺她?」
康晨曦從地上站起來,眼底閃過驚恐,極力喊道,像是要為自己證明什麼。
可惜,沒有證據,一切都是徒勞,冤屈喊得再大聲又如何?
殺人終歸是要償命。
蘇闌音從袖子裡拿出那盒口脂,然後說道:「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要不要說出隱瞞之事,若是明日一早我沒聽到什麼有用的線索,那我就將這個東西交給衙門處理。」
說完,她拉著傅無漾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獨留下康晨曦一臉絕望地靠在牆上,最終滑倒在地。
……
大牢外。
兩人換回衣服後,傅無漾便問道:「你剛才查過,那盒口脂里並沒有毒,為什麼騙他?」
蘇闌音聳聳肩,笑得明媚:「我要是不炸他一下,他怎麼會老老實實交代呢?」
「那為什麼不讓他今天就說?」
「自然是讓他煎熬咯,我們在外面奔波這麼辛苦,他還不肯乖乖配合,活該他心驚膽戰。」
見她一臉邪惡,傅無漾皺起眉頭,心中默默想著,以後絕對不能得罪她!
「咱們接下來去調查什麼?」
「不調查了,我肚子好餓,我們來了幾天還沒好好吃一頓呢,聽說齊縣的容悅樓飯菜最地道了,我們去嘗嘗吧。」
說完,她雙手負在身後一蹦一跳地朝前走去,背影看起來歡快不已,好像真的很輕鬆。
傅無漾心裡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很新奇、很心動。
想到這裡,他抬腳跟上,眼底的寵溺與溫柔,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
吃飽喝足兩人又在街上逛了一會兒,買了許多東西這才回到康家。
長廊里,正好遇到迎面而來的蔣萱。
見到他們二人,她也停下腳步,然後屏退了身後的丫鬟僕人。
「大夫人,這是要去哪?」蘇闌音笑著打招呼。
蔣萱冷著臉說道:「閒著無事,到處走走。」
「哦?」
她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長廊盡頭,而後又看向對面的人,眼底滿是深意。
「可這條路,好像通往大門外,夫人這是要出去走走?」
蔣萱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怎麼?本夫人要去哪,還要跟你一個外人匯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