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臉色大變。
「不會吧?她也中毒身亡了,那是不是說明這件事不是她乾的?」
「難道又是被人栽贓陷害?老爺子冤枉她了?那是誰幹的啊!」
「天吶,殺人犯還沒有落網嗎?這件案子不能真相大白,我這睡覺都不踏實了。」
……
看眾人如此焦慮,馮飄飄勾了勾唇。
她上前一步說道:「看來,她是知道自己暴露,與其被老爺打死,還不如自己服毒自盡呢,唉,你說這人真是好笑,明明是害人,結果最後自己也是這麼死的,說到底,害人終害己呢,是吧蘇姑娘。」
聞言,蘇闌音對上她挑釁又輕蔑的視線,微微抬起下巴。
「是啊,害人終害己,不過呢,還有一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牢里還有一個被抓住的兇手,據我所知,他已經交代了所有事情,明日一早公堂之上,誰是幕後主使,自見分曉。」
說完,她衝著馮飄飄一挑眉,轉身便離開了。
「什麼?兇手真的另有其人?看來蔣萱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一下子害死三條人命了!牢里那個兇手是被當場抓獲的,他交代的肯定是實情!」
「我可真是太期待了,到底誰才是兇手呢?」
……
馮飄飄揚起的嘴角漸漸落下,看著蘇闌音離去的方向,即便面上表現的再平靜,可手上用力扯著的帕子,卻出賣了她內心的緊張。
不行……絕不能讓康祿說出真相!
她心底一慌便立刻下了決定!
……
夜深人靜。
縣衙的地牢外有一道黑影悄然潛入。
不到一炷香的時辰後,那道黑影又離開地牢,朝著康府而去。
翻牆而入,直接落在了馮飄飄的院落里。
黑衣蒙面的殺手逕自走到院子的最後面,一道身影婀娜的女子,正背對著站在廊下等候。
聽到腳步聲,馮飄飄轉身問道:「事情辦妥了?」
「辦妥了,銀子呢?」男人的嗓音沙啞,壓低聲音問道。
「拿著錢滾遠點,別再讓我見到你!」
馮飄飄不屑地從袖子裡抽出一疊銀票扔在了蒙面男子的腳下。
「多謝。」
男子撿起銀票,轉身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馮飄飄回到房間,眼神中滿是貪婪,嘴角勾起猙獰的笑容。
而坐在屋內的女人,轉身看向她,眼底帶著一抹嘲諷。
「這一次,你確定萬無一失了嗎?」於卉放下手中的茶杯,冷聲問。
馮飄飄眼底帶著傲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翹著腿說道:「那是自然,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找來的江湖上的高手。」
「哼……最好是這樣。」
「這一切終於要結束了!等這件案子過去,我就可以把蔣萱和康晨曦的姦情透露給那個老頭子,到時候,他一怒之下,肯定會把康晨曦趕出康家,那我的兒子就成了唯一繼承康家的人,哈哈哈……」
馮飄飄幾乎已經看到自己坐擁整個康家的財富,眼底滿是興奮與激動,迫不及待想要走到那一天。
而於卉則冷靜的多,她看著手裡的茶杯,嘴角依舊是冷淡且嘲諷的笑容。
「只要能讓那個老東西去死,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在意,包括這康家的一切,我都無所謂。」
「即便你有所謂,又能如何?你沒有兒子,這輩子註定沒有依靠,不過你要的是自由,我成全你,所以我也算是你半個恩人吧?」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你在做,我只是把蔣萱和康晨曦之間的事情告訴你罷了,所以,你才不是我的恩人,反倒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於卉說完,將桌上的茶杯放下,然後起身往外走去。
到門口處,她停下腳步,沒有回頭說道:「以後,你好自為之。」
房門被打開,於卉大步流星離去,馮飄飄看著門外的一片寂靜的黑色,撐著頭靠在桌子上,眼底滿是不屑的笑。
「裝清高罷了……都是婊子!」
……
翌日。
縣令正是審理木子被殺一案。
驚堂木一拍,縣令高聲命令:「來人,將殺人兇犯康祿帶上來!」
一個獄卒慌慌張張跑了上來,單膝跪在地上稟報:「不好了大人,大牢內有犯人上吊自盡了,疑似是殺害木子丫鬟的真兇!」
「什麼?」縣令大驚失色,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豈有此理,竟敢畏罪自殺?」
「大人,卑職發現的時候,屍體已經死了多時!」
「快,將屍體帶上來辨認!」
公堂外,聽到康祿畏罪自殺後,人們一時間議論紛紛。
「怎麼會畏罪自殺呢?那幕後主使豈不是查不到了?」
「我聽說是康晨曦的繼母做的,叫什麼蔣萱的,她昨天也服毒自盡了呢。」
「怎麼都是自盡,這也太巧了吧?聽著怪瘮人的!」
「有沒有可能,這件案子還存在疑惑啊?好端端的怎麼都選擇自盡,難不成是殺人滅口?」
……
一時間,眾說紛紜,百姓們人人自危,生怕兇手還潛伏在齊縣內。
站在一旁陪著康老爺子聽審的馮飄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心中更是萬分竊喜。
太好了,死無對證,這個案子再也不會查到她的頭上。
至於蔣萱,只能背負著殺人兇手的罪名,長眠於地下!
正得意,便看到幾個獄卒將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抬了上來。
百姓們紛紛伸長脖子想要往裡看,縣令更是一臉好奇。
「掀開!」
「是!」
獄卒掀開白布,那是一張極其扭曲的臉,面色青紫舌頭全部在外面,眼睛也睜著,看上去恐怖猙獰。
許多人看了一眼便紛紛移開視線不敢再看。
而縣令卻是一愣,指著那屍體問道:「這是何人?」
康祿被抓時縣令在場,他自然分得清楚,誰是真正的兇犯。
眼前這句屍體,身高體型明顯比康祿要魁梧,而且面容也絲毫不相像,只要認真一看便能分辨。
此話一出,原本嫌晦氣不肯去看的馮飄飄立刻墊著腳往公堂中間的屍體上看去。
而坐在椅子上的老爺子則很清楚的能看到死者的模樣。
他是一家之主,大夫人房裡此後的幾個奴才,還是有印象的。
是不是康祿,他一眼便知。
察覺到是個陌生人,老爺子生氣地說:「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殺人兇犯是康路嗎?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