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所有，或一無所有
時間緩緩流逝，很快，便來到翌日清晨。
璀璨的魂環已然產生些許變化，在那金色魂環的正中心，一枚半透明，散發著精神波動的魂核旋轉著，形成一個恐怖的魂力旋渦，一點點帶著整個魂環轉動。
原本屬於百萬年魂環的金色早已經褪去，反而顯露出屬於精神的半透明銀輝色，魂環的性質，從承載魂技，變成了如今的承載魂核！
銀色的魂環懸浮在霍雨浩身前，那放在魂環之上的手伸回，與此同時，眉心的命運之眼虛影也消失，對於天夢力量的掌控權重新歸還天夢，霍雨浩緩緩睜開了雙眼。
然而剛睜眼，霍雨浩便愣住了。
只見古月娜又如他們第一次見面那般，整個人幾乎要貼在他的身上，靠的很近很近。
靈動的紫色眸子，微微顫抖的睫毛，她就這麼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與此同時，好奇與期待的情緒被情緒之種捕獲。
「娜娜姐？」
「剛才那個魂靈契約，可以給我嗎？」
古月娜面無表情的開口道，可是在情緒之種的捕捉下，霍雨浩清晰的感受到了那一抹期待。
霍雨浩眨了眨眼，隨後搖了搖頭。
「我這個魂靈契約是特殊的，別人用不了，你要了也沒用.原版的也一樣。」
自己前世推出的魂靈契約並沒有真正的阻止魂獸的衰退，甚至一定程度上還加速魂獸的滅亡速度。
魂靈契約從大方向上沒有問題，但是從依舊需要魂獸獻身這一方面來看，依舊不行。
古月娜眼神暗淡了些許，然而霍雨浩話音一轉，繼續開口道：
「不過，剛才借用魂靈契約從而凝聚魂環，讓我稍微有了點想法，至少，有足夠的時間的話，研究出空白魂環的凝聚法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魂師之所以要獵殺魂獸，最根本的便是為了突破境界，其次才是為了魂技。
若是霍雨浩真的研究出來空白魂環的凝聚法.魂師獵殺魂獸的問題，便已經算是解決一半了！
「你要幫我？」
霍雨浩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對。」
古月娜平靜的眸子閃過些許波動，更加複雜的情緒一點點生根發芽。
「為什麼？」
對於霍雨浩的戒備她終究沒有完全放下，畢竟在她的猜測中，霍雨浩曾經便是一位神祇，因為某種意外而死後，帶著自己的本命神器來到了斗羅世界。
雖然不知道霍雨浩曾經是個什麼神，但是她可以確定，霍雨浩曾經一定是一位人類神祇。
一位人類神祇.為什麼要幫他們魂獸呢？
沉默良久，霍雨浩輕聲開口：
「這是我欠你們的，無論是成就神祇，亦或者是我的這枚眼睛，都是仰仗了伱們。
「然而曾經的我.辜負了你們。」
他知曉自己做了什麼。
命運之眼，讓他帶走了屬於魂獸的氣運，而魂靈契約，又一定程度上加速了魂獸的滅亡。
他不想扯什麼「自己是被蒙蔽的」「自己都是被唐三算計了」之類的話語來給自己推卸責任。
做了就是做了，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前世，他就是罪人，對於整個魂獸一族來說，他就是罪大惡極，罪無可恕，辜負了魂獸的罪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在看見古月娜這位魂獸共主的時候，心中誕生的第一種情緒，是愧疚，無比的愧疚。
他看著與他近在咫尺的少女，看著少女眼眸中那顯露的些許複雜與沉默，隨後，他微笑著開口道：
「我以「命運」起誓，我會找到一個讓魂獸一族能夠生活下去的方法，這是一個承諾，永恆的承諾。」
命運之眼又一次顯現，作為命運神器，並且還是霍雨浩的本命神器，某種意義上，它就代表了霍雨浩本身。
一句金色的絲線一點點延伸，隨後輕輕觸碰了古月娜，隨後融入了她的眉心，一瞬間，古月娜心底浮現一道信息。
「為什麼？」
這一刻，古月娜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霍雨浩單方面與她定下了一個限制性質的命運契約，那便是未來的霍雨浩必須想辦法完全解決魂獸一族的問題。
而在這期間，若是霍雨浩違約，她將有資格動用這道來自命運的力量將霍雨浩綁起來，並且沒有絲毫抵抗能力！
甚至，屬於霍雨浩的本命神器在這個時候都會轉而去幫助她！這就是來自命運的契約！
然而.這個違約的條件，是「她認為」，這可是非常唯心的啊。
就比如霍雨浩不給她買吃的，她不開心，她都可以認為或許這是看不起她這個魂獸共主，從而認為他在危害魂獸，然後就可以用這道力量將他綁起來隨意處置。
這傢伙.幾乎是把自己的命毫無保留的交到了她的手上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就這麼浮現在心頭，並且以一種詭異的速度開始生根發芽。
霍雨浩微微垂眸，精神魂核的凝聚使他此刻的魂力產生了質變，也連帶著讓情緒之種產生了變化。
現在的他，能夠品味出情緒的味道。
就比如現在，他能直接通過味覺，品味出古月娜的情緒。
震驚，疑惑以及一些其他的相互混合，如同甘甜的美酒一般讓人沉醉。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女，不知是因為這美味的情緒，亦或者是其他什麼，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笑容：
「作為魂獸共主的你自然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特別我還是個人類。
「但是沒辦法，現在的我自保能力實在是太弱了，沒有一個可靠的靠山，我並不覺得我能做成我要做的事情。
「所以，你可以認為這是一個交易，我將自己交到你的手中，以此換取你的信任，換取你的幫助。
「那麼現在，娜娜姐，選擇的權利交到你的手裡，你的選擇，是什麼呢？」
霍雨浩不會做無把握的事情。
儘管這件事看起來是在賭，但是對於霍雨浩來說，不過是理所當然的對自己做出限制。
上一世的自己，在升上神界之前，幾乎完全活在唐三的掌控之下，儘管這一世的自己重生歸來，擁有未來的記憶，但是這並不代表就能萬無一失了。
如果自己又一次被唐三抓住把柄，從而不得不去做一些事情的時候，古月娜，就是他對他自己最後的保險手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