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汀汀為了把靜太妃拿出來,所以就把移動牢房也拿了出來,這會兒移動牢房正放在桌子上,所以裡頭的安寧侯夫人也能聽到外頭他們說話的聲音。
潘圍的罵聲,讓她臉色十分難看。
孫嬤嬤安慰她:「夫人,您這都是為了仙君,她本來就是為了仙君誕生的,若不是仙君勸您生下她,她都沒有機會來這個世界上,所以她應當對你心懷感激。」
「她不懂事,旁人也不知道這些內情,所以才會誤會您,但您自己可千萬莫要把這些話聽了進去。」
靜太妃聽到潘圍罵豐和道長,一張臉也是變得奇臭無比。
但處於沉浸式哭泣狀態的潘圍,可沒多餘的目光去看靜太妃的爛臉。
虞汀汀看著哭得宛如兩百斤胖子的潘圍,只能無奈的拍著他的肩膀安撫。
元睿在一旁看得十分無語,開口提醒潘圍:「你可別哭了,你這哭得都快讓我產生了一種,吃苦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小侄女了。」
虞汀汀聽到小侄女這個稱呼眉頭跳了跳,這個小鬼,現在是越來越把自己當回事了。
她是不是忘記過去看到她的時候是畏畏縮縮的了?
小姑姑什麼的,好討厭啊!
元睿現在能這麼稱呼虞汀汀,是覺得她能給虞汀汀幫忙,不是那個只能被欺負的可憐小鬼了。
所以她現在腰杆倍兒直。
潘圍聽到元睿的話,大大的尷尬了一下。
哎呀,一不小心代入得太狠了。
畢竟他經常混跡的那些二世祖的圈子,大家最慘的時候也不過是闖了禍被罰跪祠堂,或者被親爹拎著棍子跟著攆上一攆。
但無論是跪祠堂還是被親爹攆的時候,都是有人護著的,所以那些懲罰通常而言都落不到實處。
他熟識的人裡頭,還當真沒有虞汀汀這麼慘的。
他乾乾的笑著,鬆開虞汀汀,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倉皇從馬車裡鑽了出去:「公主,現在這丑大娘老實了,我去把羌兒換進來。」
虞汀汀沒有阻止,她也怕潘圍再哭。
難哄。
因為接下來她要問的,潘圍可能更加接受不了。
「你說得好聽,實際上是師父騙他們獻祭了肉體和靈魂吧!」
靜太妃聽到獻祭二字,猛地看向虞汀汀:她是怎麼知道的?
她知道虞厲珩在四處尋找玄門道法書籍的事情,也知道虞厲珩在宮裡的藏書閣帶走了許多這類書籍。
但,有些她不想讓旁人知道的,早在她離宮之前就偷摸將其銷毀了。
而外面,更是沒有記錄這些的書籍。
虞汀汀見靜太妃這震驚的模樣就知道她猜對了。
她的確沒看到過這一類的書籍,但她會分析會猜啊!
且有些道理簡單粗暴,豐和道長短命,他要一直活著就需要從旁人身上去搶東西為己用。
豐和道長的手都伸向皇上、虞厲珩,還有那麼多的京中權貴身上了,不可能不把黑手伸到自己人身上。
她上次在京城遇到的那個黑袍人,很年輕,這次遇到的這個黑袍人也很年輕,跟白仝的年紀差不多,但他們都比白仝厲害很多。
可據白仝說,他已經是各大宗門同齡人裡頭很有天賦的弟子了。
有天賦的人,都是得天眷顧的,福澤深厚,這樣的人在豐和道長眼裡,只怕跟肉沒有區別。
肉就掛在眼前,豈有不吃之理?
至於為什麼說騙,虞汀汀就三歲,都明白,沒有哪個傻蛋會願意把自己的肉體和靈魂白給別人。
她厭惡的看了靜太妃一眼,說了句:「你們可真噁心。」
就粗暴的把靜太妃扔了回去。
她並不想問這樣的黑袍人具體有多少個,如果爹爹的猜測是對的,很多黑袍人甚至都舞不到她跟前來。
虞厲珩覺得他燒的那些道觀,也是豐和道長在藉機從旁人身上獲取生機,如今那些道館都被燒了,豐和道長從外部能獲取的生機就會越來越少,就會變得孱弱。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豐和道長真的不行的時候,虞汀汀覺得他肯定會直接掠奪這些黑衣人的命為己用。
一處幽暗的山洞裡,豐和道長看著眼前的白骨,揮了揮手,那些白骨就化作了粉末。
他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出來,不疾不徐的邁步走出山洞,看了看外面的陽光,適應了好一會兒。
黔東縣這邊早就收到虞汀汀會過來的消息,但南蠻人把黔東縣打下來過後就帶著大軍攻打樺縣,把樺縣打下來後,大軍肯定就留在了樺縣。
他們在來攻打樺縣之前,只留了一千五百人在黔東縣。
黔東縣的南蠻兵原本沒有把虞汀汀放在眼裡的,但聽到虞汀汀來無影去無蹤的殺了那麼南蠻人後,還把樺縣的糧倉掃空了,就把虞汀汀放在了心裡,派了很多兵力在城門口守著。
想著虞汀汀以來,他們就要把虞汀汀給抓了。
他們也是這麼做的,這會兒四周的百姓看到他們拔出刀劍朝虞汀汀的馬車過來的時候就自動一鬨而散,將地方讓了出來。
因為現在虞汀汀的馬車被他們團團圍住,為首的人牛逼轟轟地朝虞汀汀放話:「大安公主,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虞汀汀從馬車裡冒出個小腦袋,很是不解這人的底氣是哪裡來的,遂真誠發問:「你難道就不好奇我如何突破你們在樺縣的大部隊,來這裡的嗎?」
放話的人:啊……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不要轉移話題,你再不束手就擒,就別怪我動用武力了。」
潘圍跟看智障一樣看著放話的人,甚至不敢相信西南邊軍竟然輸在了這樣一些人手裡。
這些人看起來好不聰明,可他們大安軍隊竟然被這些不聰明的人打得落花流水,還失去了這麼多城池,一想到這,他完全高興不起來了。
虞汀汀笑著道:「那你們動用武力吧,我不怕你們,但你們等會兒挨揍了,可不要哭哦……」
放話的人正要揮手讓他的部下些殺過來的時候,一隻飛鴿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只得先把飛鴿傳書看了。
看完後,他整個人就咚的一聲,從馬上掉到了地上。
他看著飛鴿傳書,很懷疑他是不是不認識字了,或者是被太陽曬得產生了幻覺。
要不然首領怎麼會告訴他,看到虞汀汀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