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汀汀搞的事情,很快就四處傳開了,真真切切的見識到了虞汀汀憑一己之力掀翻一城的戰鬥力,南蠻人也意識到他們做出了一個相當愚蠢的決定。
故而下了命令讓人停止搜尋虞汀汀。
監視小分隊見虞汀汀竟然在他們後面,於是又折返回去堵虞汀汀,但這個時候已經晚了,虞汀汀從另外一條路線走了。
她從璇若那裡知道了監視小分隊的路線,自然不會再撞上去。
她也不是怕監視小分隊的人,就是不想讓他們知道她此行的目的。
無論是南蠻人還是監視小分隊的人,他們都以為虞汀汀入南蠻,是要去找有苗族的人給虞厲珩解蠱。
為了避免跟監視小分隊撞上,虞汀汀和羌兒就繞了路,這一繞路就要翻一座山,經過一個村寨,然後再翻一座山出去。
南蠻這邊的山跟大安的山不同,南蠻這邊的山大部分都很高,且險峻,很難走,也是虞汀汀和羌兒都修煉了,否則這山她們還不一定能爬上去。
中午,羌兒去撿了些菌子,獵了只兔子,摘了些野果,虞汀汀撿了些柴火,兩個人就在山腰子上豐盛的吃了一頓。
吃飽喝足的虞汀汀躺在鬆軟的松針上,發出感嘆:「這邊的菌子好鮮美啊!」
「果子好像也比咱們大安的果子甜。」
羌兒現在也是練出來了,她以前可不會打獵這些。
見虞汀汀吃得滿足,她也很開心,贊同的道:「咱們等會邊走邊撿菌子,晚上還可以再吃。」
主僕二人休息了一會兒,享受了一會兒林間的風,把安寧侯夫人她們三個放了出來,讓她們去解決了一下吃喝拉撒的問題,就把她們收起來繼續趕路。
虞汀汀沒有看到,靜太妃臉上那一閃而過的怪異之色。
安寧侯夫人卻是注意到了,等被關回移動牢房的時候,她迫不及待的問:「虞汀汀是不是要倒霉了?」
靜太妃懶得搭理她,就是這個大賤人,生了個小賤人。
虞汀汀那麼不乖巧恭順,又白眼狼,就是學了這大賤人。
等虞汀汀她們翻過山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之時,百姓們扛著農具有說有笑的回家,錯落有致的屋舍里有裊裊炊煙升起,田埂上還有孩童在歡快的奔跑,一片寧靜祥和之意。
羌兒有些恍惚,她記憶中好似也有過類似的場景。
但虞汀汀的臉色卻很是難看,甚至駐足不走了,羌兒回過神來,發現了,過來小聲問:「公主,怎麼了?」
「可是有什麼不對?」
她伺候了虞汀汀一段時間,也大概能看得懂一些虞汀汀的臉色。
虞汀汀道:「有妖氣,很濃的妖氣。」
羌兒興奮了起來。
妖肉的好處可太多了,有妖氣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又有妖肉可以吃了?
「那咱們是現在去捉妖,還是……」
虞汀汀搖頭:「晚些時候再說,我也沒算沒出來這妖在哪裡。」
羌兒聞言,興奮勁兒散去,公主算不出來,說明那妖有些道行。
「今晚我們在林子裡將就一下,就不進村了。」虞汀汀道。
這個村子看似寧靜祥和,生機盎然,但很多時候看到的都是假的。
虞汀汀和羌兒找了個可以俯瞰整個村寨的位置,虞汀汀取出一個移動牢房,放在地上,移動牢房變大成一個屋子。
羌兒趁著太陽還沒落下去趕緊做晚飯,等太陽落下山了,火堆容易被人看到。
夜幕悄然降臨,跟旁的村子到了天黑就睡覺不一樣,這個村寨的人在天黑後,從家裡舉起火把走了出來,往一個統一的方向走去,火把在漆黑的夜裡組成一條長長的火龍。
而隊伍的中間,抬著幾個籠子,距離太遠,看不清裡面裝的是什麼。
羌兒莫名覺得有些發寒,想到什麼,問:「公主,他們那籠子裡裝的是人嗎?」
在大安,過去是有活人祭祀的,但後來逐漸被禁止了,可即便是在被禁止活人祭祀的大安,有些落後愚昧的地方都還是在用活人祭祀。
南蠻這邊,普通人好像更沒有人權,越是沒有人權的地方就越是落後和愚昧,且夷族人很信奉鬼神,若是用活人祭祀,好像一點都不奇怪。
虞汀汀頷首,將移動牢房一收:「咱們跟上去。」
「他們應該是被那妖怪欺騙了,誤以為妖怪是神仙。」
她說完,就率先一步動身。
羌兒連忙跟上。
那火龍隊伍,在另一個山頭上的一個巨湖邊停下,停下後,他們這個村寨里德高望重的族老們就在湖邊的一個台子上,升起了篝火,圍繞著篝火跳起了祭祀的舞蹈,嘴裡念念有詞。
虞汀汀動作靈巧地掛在一棵松樹上,她那灰撲撲的衣裳讓她跟松樹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
羌兒也躲在了一棵大松樹的後面,大松樹完美的遮掩了她纖細的身體。
隨著他們唱到了高潮部分,平靜的湖面掀起了巨大的浪花,而後便是一個水柱沖天而起。
村寨里的所有百姓都虔誠的跪下,口中齊呼:「水神大人……」
虞汀汀這會兒也透過浪花,看到了那水神的真面目,豬臉、魚身、還擁有一雙撲棱蛾子一樣的翅膀。
那翅膀長在撲棱蛾子身上,倒也顯得正常,但這豬頭魚身體巨大,再擁有那麼一雙小翅膀,就顯得十分滑稽可笑。
尤其對方身體上的魚鱗還不是同一種顏色,而是五顏六色的,五顏六色組合好了就是彩虹,組合得不好就是麻麻賴賴。
而這豬頭魚身上鱗片的顏色,剛好就是沒有組合好的顏色,麻麻賴賴的。
虞汀汀忍不住在心裡感慨:好一個丑東西。
那水妖十分敏銳,感覺到暗處有一道銳利的視線在盯著他,便沒有同往日一般故弄玄虛,大肆享受這些人的敬仰和崇拜,直接做出了讓他們把祭品投下的指令。
村民們也沒有覺得不對,幾個精壯的漢子走到裝著兩個籠子旁邊,那兩個籠子裡分別裝著一個昏迷過去的少年和少女。
他們彎下腰,去抬那籠子。
原本被他們輕鬆抬上山的籠子,這會兒卻宛如千斤重,他們竟無論如何都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