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要去見景元,丹恆起初是不想去的,畢竟自己是被景元親手放逐仙舟的大罪人。
偷偷又回到仙舟已經是觸犯禁忌了,現在還要跑到景元面前去,實在有點過於嘲諷了。
奈何符玄不依不饒,必須要列車組的所有人一起去,根本不給丹恆任何逃走的機會。
方舟也向丹恆保證,讓丹恆放心去一切有他在絕對沒問題,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丹恆也只好去了。
符玄看著離去了眾人,心裡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搶功勞的終於是走了。
只是可惜,最大的功勞已經被列車組的人搶走了,自己只能拿點列車組吃剩的殘羹剩飯了。
原本還想通過這次的功績,讓景元將軍退位讓賢,推舉自己成為新的羅浮將軍的指望算是徹底落空了。
沒有了這次機會,再加上羅浮仙舟承平日久,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晉升將軍之位。
升職不易符玄嘆氣,不過仔細想想,貌似將軍大多都是白色頭髮,比如羅浮將軍景元,朱明將軍燭淵,耀青將軍飛霄都是白毛。
帝弓大人會不會比較喜歡這個發色的人,我要是去染個白毛,當上將軍的概率會不會大很多。
符玄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開始認真思考起染白毛的可行性了,只能說孩子真的是想升職想瘋了。
另一邊,在雲騎軍士卒的帶領下,方舟一行人終於到了神策府,見到了在辦公室中的景元將軍。
說實話,這是方舟第一次見自己這個真正意義上的徒孫,在此之前方舟只知道這個徒孫腦子很好使,其他的一概不知。
倒不是方舟不在意徒孫,主要是鏡流在信中,並沒有過多提及自己這個徒弟,或許在鏡流心中,之所以收下景元這個徒弟,更多的是為了完成仙舟高層的任務。
「學生景元,拜見師尊,想來您旁邊的那位就是師祖了。」
「嗯」鏡流平靜的回答了景元的問題。
得到鏡流肯定答案的景元,又朝著方舟的方向拜了下去。
「晚輩景元,見過師祖。」
面對景元的招呼,方舟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站在原地接受了景元的一拜,算是認下了景元這個徒孫。
但其實,景元因為方舟在滄城仙舟上生活過一段時間,所以用的是仙舟聯盟的禮節,方舟根本看不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禮。
只能夠故作高深的不說話,裝出了一副高人風範。
這可把一旁的三月七嚇的夠嗆,在這之前方舟就跟大家說過自己在仙舟有人脈,但三月七做夢都沒想到,方舟說的人脈居然是羅浮仙舟的將軍是他的徒孫。
這也太誇張了一點,而且一直跟在方舟身邊的鏡流,居然是羅浮將軍的師父這也是三月七怎麼也想不到的,畢竟鏡流看起來那麼年輕。
而就在方舟故作高深沒有回應景元禮節的時候,景元其實也在打量著方舟,他也想知道自己這個名震天下的師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關於自己的師祖是奇蹟使徒——龍君這件事,景元其實早就知道了,他知道時間甚至比當初的鏡流還要早。
當初,還是他先找到了前滄城仙舟的太卜,告知了他現在鏡流的狀況,前滄城仙舟的太卜才來到了羅浮,救下了鏡流。
對於自己這位師祖,景元可是好奇的緊啊。
要知道當時決定要不要放鏡流出來的時候,仙舟高層曾有過爭議,畢竟任由一個魔陰身發作過的人在仙舟上遊蕩實在太過危險。
可當,前滄城仙舟太卜說是鏡流的師父是龍君的時候,當時會場直接就安靜了,一切的爭議都消失了。
景元是第一次看到十王是那麼的團結,結論出奇的一致,只有一個字放。
接下來就是一長串的吹捧,什麼「原來鏡流是哪一位的高徒,難怪如此出眾。」
「果然是名師出高徒。」
「鏡流現在可好,要不要給她放個長假好好休息一下。」
……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可以說直到此刻,景元才知道自己的師門到底是有多麼牛逼。
可現在真見了面,雖然只是初次見面,但自認為閱人無數的景元,卻有點看不穿眼前的方舟。
霎時間,無數的想法從景元的腦海中掠過,想來想去景元最終還是放棄了,自己思考那麼多幹嘛,反正就算師祖是敵人,自己也對付不了他,還不如直接躺平。
但是說是這麼說,想是怎麼想,但真要是方舟變成了景元的敵人,景元到底會不會放棄抵抗,直接躺平這裡還要打個引號。
師父和師祖都打完招呼了,接下就簡單多了,景元簡單的問候了下列車組的眾人。
大概意思就是感謝星穹列車的各位對羅浮仙舟的幫助,接下來的日子還要多多依仗各位,等事情結束之後必有重謝這種套話。
簡而言之就是感謝加畫餅,中間完全沒有提丹恆的事,看都沒看丹恆一眼。
就仿佛,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引發飲月之亂的罪魁禍首,導致羅浮仙舟人才斷層的大罪人,只是星穹列車上一位普通的旅客。
看到景元對于丹恆的態度,方舟也算是明白了景元的想法,看來自己的這位徒孫是準備裝聾作啞到底了。
只要丹恆不自己主動暴露,景元應該根本就不會去管丹恆。
這樣也好,雖然當鴕鳥不能解決問題,但起碼不會給自己創造問題,不然真要是追究起來,大家都尷尬。
在簡單的慰問之後,景元就讓大家離開了,只是在走之前貌似塞給了丹恆什麼東西。
雖然景元的動作很快,但在場也不都是一些普通人,這點小把戲自然是瞞不住。
但是,方舟與瓦爾特看到丹恆並沒有什麼反應,也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自己,大概是猜到丹恆想要自己去解決,也就並沒有把這事揭露出來。
大不了自己之後注意一點,偷偷的跟著一起去,不要讓丹恆遭遇什麼危險就好。
方舟與瓦爾特對視了一眼,大概明白了雙方打的都是一樣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