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沒走?」
吳泉海回到木屋前,發現前面來探望高天陽的年輕高手居然還停留在此地,
而且看上去似乎還在等著自己。
陳浩上前一步道:「我想具體了解一下高天陽身上到底發生何事了。」
吳泉海看了他一眼,讓身邊的幾人都先各自去忙活,隨後打頭朝著一幢木屋走去。
「跟我來吧。」
他知道剛剛高天陽已經見過了他,說明這人確實是高天陽的舊識,那有些事情也就不必相瞞。
尤其是吳泉海知道他們現在已經到了近乎山窮水盡的地步了,有任何一點可能的助力他都想要爭取。
這個木屋要比高天陽的那個豪華一些,電視冰箱等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吳泉海先是給陳浩沏了杯茶,隨後嘆了口氣道:「其實有些事情你剛剛應該都聽見了。」
陳浩心中一動,沒想到他居然察覺到了剛剛自己就在附近,見他點破,陳浩便坦蕩認了下來。
吳泉海暗中點了點頭,這年輕人性子倒是磊落。
其實他躲藏得已經算好了,連呼吸都控制在了微乎其微的地步,只是他修煉派內練髒法多年,五識靈覺早已強出正常武者極多,這才能察覺到端倪。
對面那個鐘古雖然境界與他相仿,但肯定察覺不到。
吳泉海自己飲了一口茶水,緩緩開口道:
「自當年我蒼龍派上代掌門失蹤之後,我派就陷入了爭權奪利的長久內亂之中。」
「慢慢地延伸出了兩個派系,一個是遵循舊法的傳統派,他們稱我們為守舊派。」
「另一個則是剛剛那伙人,他們自稱新蒼龍派。」
吳泉海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其實兩派說到底只是對於發展門派的理念不合,本不至於鬧到這般田地。」
「我們想要繼續按照以往的法子,精心培養徒弟,直到培養出足以鼎定乾坤的強者,通過擂台賽,排位賽,慢慢重拾往日輝煌。」
「可他們卻覺得這個法子救不了蒼龍派,他們覺得搞錢才是最重要的。」
吳泉海繼續說道:「他們不知從哪裡得到了一門偏門武學,將其稍稍改良之後大肆鼓吹,藉此吸引了不少群眾,短時間內就掙取了不少財富。」
「嘗到甜頭之後,他們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他們用了各種手段,鋪天蓋地地打GG,將我們堂堂蒼龍派的名聲招牌在門派圈中徹底敗完。」
說到此處,吳泉海痛苦地砸了一下桌子:「這是我蒼龍派建派百年以來累積的聲望啊,如今一朝散盡。」
「剛開始他們說的好好的,掙到足夠的錢財之後就會大力招生培養優秀弟子,重新振興蒼龍派。」
「我們也欣然同意了這個方法,早幾年我們也都賣力地授課教學,還豁下臉面去打表演賽給他們造勢引流。」
「可年復一年,他們財富擢取得越來越多,可根本就沒有想過真正發展門派!」
「他們建了一棟嶄新的蒼龍派大樓,可裡面連個正經的演武場地都沒有,全是些骯髒不堪的設施場所。」
「跟他們大吵過幾次之後,他們終於說出了真話。」
「他們根本不想發展蒼龍派,他們只想靠著蒼龍派的名氣斂財。」
「他們之後還想成立一個蒼龍集團,專門從事這種行業,還想讓我當他們的武館教練。」
「這是徹底要斷了蒼龍派的傳承,我們絕不同意。」
「於是我們和他們大吵了一架之後就退出了那裡,回到原來的門派駐地,打算按照自己方式培養弟子振興門派。」
「可他們早有準備,先一步將蒼龍派百年留存的諸多武學秘籍,還有許多修煉資源通通轉移一空。」
吳泉海苦笑著搖了搖頭:「留給我們的,只有這麼一個莊園。」
「我們當然不甘於此,於是請了武道協會介入。」
「因是門派內部鬥爭,他們也不好多加干預,最後調停之下,雙方決定採用比斗的古法論對錯。」
「勝者將擁有名分大義,敗者將不能再以蒼龍派自居。」
吳泉海看了陳浩一眼:「所以,我們緊急召回了一眾在外飄蕩的弟子,包括高天陽。」
「高天陽之前是我們蒼龍派首屈一指的天才弟子,之後因為新法大行其道,
他負氣而走。」
「這次他回來,便是參加這次的古法鬥戰。」
陳浩疑惑道:「既然是鬥戰論輸贏,那應當是你們占優才是吧?」
可看結果而言,顯然他們傳統派再次敗了。
吳泉海再次嘆了口氣說道:「起初我們也是這般想的。」
「加入新法的諸多門人弟子早就迷失在了金錢和欲望之中,幾年下來修為根本沒有多少長進。」
「正常說來,確是我們勝算更大些。」
吳泉海顯得很是憤怒:「可他們玩陰招。」
「他們在鬥戰之前,花了大價錢招募僱傭了不少強者,讓他們代為出戰。」
陳浩皺起了眉頭:「既是門派內部鬥爭,怎可如此行事。」
吳泉海恨恨道:「有宗主李望青在其背後撐腰,他們作為蒼龍派弟子的相關憑依一應俱全,他們甚至還特地練了幾招粗淺的蒼龍派武學。」
「即便是武道協會,也未能指摘他們什麼。」
「我們因此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第一輪的三戰全負,而且打完之後人人受了重傷,現在都還未將養好。」
「天陽是在第二輪上場的,他在外幾年武功更加精深,一人連勝兩場,可在最後一場時因體力不濟遺憾落敗。」
吳泉海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天陽是個脾氣硬的,哪怕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多少氣力了,可他仍然不肯認輸,在台上苦苦支撐。」
「最後被對面打到遍體鱗傷失去意識。;
「而且對面那人所使的武功甚是陰毒,普通的藥物根本醫治不好天陽的傷勢。」
「而療傷秘藥我們根本無力購買,」吳泉海臉上滿是心疼和悲痛:「只能看著天陽獨自強撐。」
他收拾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第二輪鬥戰都結束了小半個月了,天陽都還沒法下床。」
說到這,吳泉海臉上的苦意漸濃:「眼看著第三輪鬥戰的日期就要到來,我們多半只能選擇投降認輸。」
陳浩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沒想到高老師這段時日經歷的事情也並不少。
不過他倒是嘴巴太硬了一些,硬是不向他人求助。
不過既然被自己知曉了,那無論如何也得幫他一把,
畢竟自己能夠成功考取深藍武大,高天陽是出了大力的。
陳浩對著吳泉海問道:「可曾知曉何種丹藥可以治療高老師身上的傷勢?」
吳泉海報了數個丹藥名稱出來說道:「這些都是對其有幫助的藥物。」
陳浩默默記下,準備回頭向舒日陽借些貢獻點,將這些丹藥如數配齊。
吳泉海回答完之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陳浩剛剛對於高天陽的稱呼。
「你...剛剛叫天陽什麼?」
陳浩然道:「我之前並未如實相告,其實高天陽是我的高中老師。」
吳泉海瞪大了雙眼,內里充斥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