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吳泉海這邊一直沒人回應,鍾古也沒有興致繼續開口,這畢竟是在裁判的眼皮底子,過火的事情他也不敢做。
雙方在裁判的安排之下進行了賽前的友好問候和互動,決定蒼龍派正統之屬的第三輪鬥戰便拉開了序幕。
「裁判我抗議,這個小子不是蒼龍派之人,他怎麼可以代表對面出戰。」
鍾古原本老神在在地立在原地坐等好戲開場,可對面派出的第一人卻根本不是他們預料當中的人選,他頓時叫出了聲。
在吳泉海安排人手打探新派的布置時,新派對於傳統派的滲入調查也未停歇。
包括前段時間一大批傳統派門人之所以會選擇出走,新派在其中也扮演了極其重要的角色。
按照新派中人分析,傳統派此刻門人凋零,能夠完好無損上場的只有前幾年剛剛收入門牆的劉吾玉荀慧二人,其餘人要麼受傷在休養,要麼已經被他們用計勸退。
他們若要湊足比賽所需的人選,還得從臥病在床的幾位門人當中抽出一位才行。
可沒想到,他們的隊伍之中竟然多出了一位陌生的青年。
鍾古言之鑿鑿道:「蒼龍派所有門內弟子名錄我均心中有數,其中定無此人「還請裁判仔細核驗,將此人剔除參賽名單。」
他們雖然派上場的也都是僱傭而來的武者,但是都錄進了弟子名錄的。
傳統派不可能有這種本事繞過他們將人收入派中。
鍾古勝券在握自信滿滿,只要裁判核驗過弟子名錄,就能知曉他所言為真。
而且這是故意不遵守比賽規則的惡劣行徑,之後更有不小的可能將傳統派直接判負。
雖然打起來是穩贏,但能不打還是不打,畢竟可以省下好幾位僱傭武者的出台費。
場地裁判很快就將相關情況匯報給了立於不遠處的主裁判。
主裁判走上前來沉聲道:「他雖未在蒼龍派弟子名錄之上,但也有參與鬥戰的資格。」
見鍾古臉上仍有不服,那主裁不耐煩道:「此事你們李掌門是知曉的,你回去一問便知,莫要耽誤比賽進度了。」
鍾古只好退下,武道協會的信譽是有保障的,既然他們說李掌門知曉此事都並未反對,那基本不會有假,那他也沒什麼好質疑的了。
只是他看著對面那個面容平靜的青年,心裡沒來由地湧起了一陣不好的預感,總感覺接下來會發生極其不妙的事情。
於是他急忙對著身後幾位臨時僱傭來的幾位武者提醒道:
「上去之後不要留手,有什麼壓箱底的本事都用出來,若是勝了報酬還可以酌情增加。」
有位留著長發麵容邪異的武者笑道:「鍾長老,你就莫要擔心了,就對面那幾個年輕人,還不夠我一個人玩的呢。」
說和他衝著陳浩等人挑式地舔了舔嘴唇,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
鍾古見他這幅輕浮的態度,心中更加不安了。
不過當他看向位於人群最後的一位沉默寡言的黑衣男子時,心中稍定。
這位「鐵衣侯」是他力排眾議,堅持定下的僱傭人選,花費的代價比其餘兩人加起來還要多。
但他實力是最強的。
雖然僱傭來的這幾位都是七品境界,但鐵衣侯的實力要比他們高一大截。
不僅修為境界處於即將踏入真元境的七品巔峰關頭,而且所修功法甚是陰毒,殺力巨大。
傳統派那位極強的門人高天陽便是在戰之後敗在了他的手中,還被打成重傷,連此輪對戰都未能夠上場。
聽聞他曾經還與六品武者正面交鋒過,落了個不勝不敗的局面。
在已經日落西山的蒼龍派中,七品境界已經差不多到天花板了,只有門主少數幾人才跨入了真元境。
想到此處,鍾古心中安穩了不少,只要鐵衣侯不放水,那應當不會有什麼變數了。
雙方第一場上的人選很快走入了場中。
陳浩的對手正是之前挑畔他們的邪異武者,此刻不懷好意地打量著陳浩身軀各個地方。
「小白臉,是想保上還是保下。」
他舔著猩紅的嘴唇,似是在看一頭待宰的羔羊,眼裡滿是殘忍和不屑。
在他看來,陳浩這種白淨青年,一看就是沒有經歷過多少戰鬥的雛鳥。
稍微用些手段,就能將其拿下,也不知道鍾老頭有啥好擔心的。
他是這般想的,也是這般做的,在比賽開始之後,他便以一種極其兇狠的態勢朝著陳浩發起了進攻。
招招都奔著陳浩要害而去,尤其是重點關照陳浩的下三路。
他用這種陰險狡詐的打法打贏了不少名門正派的武者,只要被他擦到一下,
那對方受到的傷害就輕不到哪去。
見陳浩腳步微退,那人臉色一喜,緊接著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
他順勢欺身上前,右拳緊握如炮錘朝著陳浩面門砸去,與此同時膝蓋悄然彎曲而起,朝著陳浩的膀部猛然頂去。
不管是中哪一下,對方都會被自己重傷。
出乎意料的是,陳浩的臉上並未露出慌亂之色,尤其是那雙眸子依舊平靜如水。
裝模作樣!
他下手的力道頓時又加重了幾分,他要一擊將對面這個小白臉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陳浩見狀不禁微微搖頭。
自己不過是稍微賣了個破綻,對方就欺身而上,難怪吳泉海的資料上有寫道這人的戰鬥意識不太高明。
他唯一足以稱道的便是這種不要臉皮的打法了。
可這種打法對於初出茅廬的武者而言或許會讓他們感到手忙腳亂,但在陳浩眼裡儘是破綻。
陳浩借著退後兩步的空間,引誘對方上手強攻,看似陳浩陷入被動,其實對方自己已是中門大開。
微微扭腰發力,在那人的攻勢還未落到陳浩身上之時,一記霸道的沖拳就已經抵在了那人的胸膛。
伴隨一道沉悶的聲音,那人的胸膛肉眼可見的往內凹陷了幾公分,那人瞬間帶上了痛苦面具,還沒來得及張口噴灑鮮血,整個人就倒飛了出去。
他想要靠雙腳穩住身形,卻被三兩步跨來的陳浩又一拳打在了身上。
這下他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身軀重重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
陳浩快速進行了幾個呼吸,將剛剛兩拳消耗的真氣盡數補滿,隨後氣定神閒地立在場中等待。
按照這種程度的鬥戰來計量的話,別說只打三場,就算打上十場也不在話下